因为这件事瞒不住,而阿尼玛对此,居然深为认同,她毕竟是突厥的汗室出身,她当然也想永远守着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丈夫,可是她比谁都明白,无论是在突厥还是在关塞之内的世情就是如此,与其为丈夫去纳妾,反不如办这件大事,到了自己丈夫的身份,一切的婚娶,本就是为了利益而服务,在这一点上,王琚已经分析出了许多,阿尼玛也深以为然,她想要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能够平平安安,能够给自己的儿孙,留下更多的东西。
这是一个女人最朴素的想法,这个时代的女人,大抵都是如此。
秦少游长长舒了口气,重重的点头:“成了。”
呼……
王琚长长的松了口气,旋即,一抹兴奋掠过了他的脸,他激动的道:“若是如此,则大事可定。”
他显得兴致很高,絮絮叨叨的道:“这最大的好处,就是自此之后,再也不担心庄子被人觊觎,公主殿下掌握了不少庄子的买卖,一旦公主殿下与魏国公合二为一,且不说宫中的嫁妆,单凭公主殿下手中握着的积蓄,就足以使魏国公如虎添翼。”
“这其二,则与其一相辅相成,陛下在安排后事,可是这并不代表,陛下有这么轻易的驾崩,亡而不亡,这才是对魏国公来说,最好的结果,从前魏国公固然也可培植实力,可是却必须在陛下的可控范畴之内,所以魏国公的许多拳脚都施展不开,不得不有所顾忌,而如今,则可以真正的放开手来积蓄实力了,从现在开始,魏国公在陛下驾崩之前,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即便过份一些,那也不打紧,因为魏国公的实力膨胀,即是对魏国公有天大的利好,对陛下,也极为有利,因为魏国公如今已是陛下的至亲。”
“况且,到了那时候,魏国公便有了双重驸马的身份,等到新君登基,魏国公既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又因为是突厥驸马,所以对大漠影响至深,再加上一个大唐驸马的身份,即便当真李氏要对魏国公有所不利,只怕也要有所顾忌。哈……魏国公,恭喜……恭喜……”
王琚简直就是最纯粹的利益得失的分析,这种感觉,让秦少游多少有些不悦,他猛地在想,自己当真只是为了好处吗?他想到李令月,心里不禁有些愧色,秦少游想要勃然大怒,呵斥王琚几句,可是不经意间,却见王琚朝自己眨了眨眼,而后朝阿尼玛的方向努努嘴。
猛地,秦少游迷糊灌顶,原来并不是那个冲冠一怒刺杀武氏的王琚泯灭了心肺,已经成为了至纯粹的利益论者,这些话,固然冷血,却也是当着阿尼玛说的。
自己的妻子,为了自己谋划,去娶公主,难道真的希望自己欢天喜地去娶一个女人回来平起平坐吗?这个世上没有这样的女人!
王琚在此赤裸裸的说明利益的关系,就在于此,只不过借此来让阿尼玛心里好受一些,也仅此而已。
“呵……”秦少游勉强笑了笑,道:“王先生所言甚是。”
阿尼玛却察觉出了什么,她不禁道:“夫君和王先生只怕还有许多事要谈,我去吩咐人奉茶。”
待阿尼玛一走,两个男人长舒一口气,王琚苦笑,道:“别人是娶妻纳妾,公爷却非要再娶平妻,便是学生有时候也救不了公爷了,现在还好,等到将来太平公主到了这庄子,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他同情的看了秦少游一眼,道:“不过我倒是可以教你驱虎吞狼之策。”
秦少游道:“什么驱虎吞狼?”
“这……”王琚打了个哈哈:“在公爷心里,哪个女人是虎,哪个女人是狼呢?”
秦少游白了他一眼,道:“你休要在此嘻嘻哈哈,我们谈正经事。”
王琚这才表情凝重一些,舒舒服服的跪坐在蒲团上,道:“魏国公,既然此事定了,那么天策府,就理当有所准备了,以我之见,首先,再扩编天策军已经势在必行,天策军必须得有五千之数,有这个数字,至少在关东之地,可保公爷无忧,还有……此前公爷的买卖,至多也就做到大漠,可是现在,何不如通过吐蕃,前去波斯?还有……公爷要造的一些东西,也可以立即着手了,这事儿,可以交代杨务廉去办,杨务廉有巧思,不成问题。还有,以往这里的铺子,尤其是铁匠铺子,公爷对此有所忌讳,毕竟大肆生产军械,难免使人生疑,而现在,大可以以市价数倍的价格,大肆招募人手,设立一个军械造作局,所有的器械,都要满足孟津所需,这是学生暂时想到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都必须立即施行,尤其是这最后一条,自给自足,其实最是要紧,一旦孟津自己可以锻造军械,那么就可以大肆进行囤积,天策军的人数毕竟不过数千,不过一旦有事,大可以齐集庄户壮丁,分发武器,亦可做守城之用。自然,学生并非是要教公爷造反,只不过,人有旦夕祸福,求人不如求己,一切……必须做到有备无患。如今,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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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下午去接同学,第二更尽量早点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