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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弼,你怎么看?”朱棣终于将视线从太子身上挪开,虽然之前说得轻松,但他最不愿看到的,还是兄弟手足相残,好在观察朱高炽的表情,确实是一脸意外,基本可以排除掉他的嫌疑。又见太子泪如泉涌、一脸担忧,朱棣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心说看来几个孽子平时你争我夺下绊子,但真出了事还是兄弟连心的。
皇帝的一声唤,也让张辅回过神来,轻声道:“太子殿下不要过度悲伤,您是长兄,这时候应该担负起长兄的责任来,让汉王殿下得到最好的救治,及早将凶手绳之于法。”
“英国公说的是。”朱高炽抆抆眼角的泪,朝皇帝磕头道:“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去迎一迎弟弟。”
“去吧,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回报。”朱棣挥挥衣袖,朱高炽便磕头谢恩,竟不待小太监上殿搀扶,便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外走去。
待太子的身影消失在仪天殿外,朱棣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道:“你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行刺汉王?”
“这个臣真不敢妄言。”张辅苦笑道:“臣在交趾时间太长,对京里的事情已经很模糊了。”
“模糊点好,这会儿就需要你这样,跟他们都没瓜葛的人。”朱棣沉声道:“此案就交给你来查明了,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管真相如何,都要让朕明白无误的知道!”
“是,臣遵旨。”张辅心下无奈,但还是毫不迟疑的接下差事,又有些迟疑道:“只是臣从未接触过刑名,恐怕误了皇上的大事。”
“这你不必担心,朕给你准备了帮手。”朱棣这才让人宣王贤进殿,待王贤行礼后,皇帝对张辅道:“这个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王贤,你家张輗和他在山西共事过,可提起过他?”
“赞不绝口。”张辅心中苦笑道,我弟弟已经恨不能天天捧他的臭脚了。
“嗯。”朱棣点点头道:“别看这小子年轻,办案的本事还是有的,朝中大臣谈之变色的山西弊案,到他手里也不过三下五除二。”说着又给王贤贴金道:“他是姚少师的高徒。”
“原来如此。”张辅恍然道:“既然是姚少师的学生,自然不能以常理而论。”
虽然知道皇帝是怕张辅瞧不上自己,但听堂堂永乐皇帝这样夸自己,王贤还是觉得一阵阵开心不好意思。
“他现在是北镇抚司镇抚,专门奉朕的旨意办案。”朱棣对张辅道:“就让他当你的副手吧,一定把这个案子查清楚。”说着又冷声对王贤道:“你要是敢把个人感情带到案子里,就提头来见朕吧!”
“臣谨遵圣谕,定然秉公办案。”王贤忙沉声应道:“还皇上一个真相。”
“嗯。”朱棣这才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退下了。
两人便一齐向皇上行礼,然后王贤跟在英国公身后退下了。
两人默不作声的离开了仪天殿,走出一段距离,张辅才开口道:“虽说这案子以本公为主,但我不懂刑名,还得仰仗王镇抚出主意。”
“公爷还是唤下官仲德吧。”王贤在张辅面前可不敢托大,忙回话道:“皇上既然任命下官为公爷的副手,大主意自然还是公爷来拿,下官从旁补充就是了。”
“仲德不要客气,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张辅虽然是国公爷,但面上没有一点骄矜之色,而是很温和道:“我这些年不在京城,对京里的事情两眼一抹黑,必须要仰仗仲德多提点,切不可藏着掖着。”
“下官从命就是了。”王贤见张辅说的真诚,也只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