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清在旁低咳。
白檀扭头瞪他:“看什么看,我不是我,现在就是个冰块!”
郗清戳戳她:“冰块,我方才演得怎么样?”
白檀“噫”了一声:“略浮夸。”
郗清脸一沉,甩手出门:“你自己照顾他吧!”
“……”白檀看看司马瑨,好吧,继续做冰块吧。
司马瑨这次发病显然比前两次都更能克制,只不过临到要爆发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要宣泄。
白檀连饭都没顾上吃,被他又搂又抱也是习惯了,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一把将她扯到了床上,人还压了上来。
他身材高大,又浑身滚热,就这么压在白檀身上,她整个人都懵了。
司马瑨伏在她颈边,呼吸灼热,他的唇从她颈边一直扫到她下巴,然后就喘着气紧盯着她。
白檀眼神游移不定,心中再次安慰自己,他只是把你当冰块,没事没事。
“师尊,师尊!”无垢在外面叫她:“白太傅请您去见呢。”
白檀望着床帐:“走不开。”
“哎呀师尊,白太傅好像真有事,您这会儿就别拿乔了。”
白檀瞥一眼身上的司马瑨,我是真的走不开好嘛!!!
☆、第35章 命运
司马瑨紧盯着白檀,那一点一点的凉意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白檀也不知道是被他压着的缘故还是心里紧张的缘故,浑身都是僵硬的,只是觉得他眼神不对,抬手扶了扶他的胳膊,那上面还扎着几针呢,要是压坏了,非得被郗清嘲笑死。
“殿下,你没事吧?”
司马瑨依旧喘息不止,却是清醒了一些,脑中昏昏沉沉,贴着她才觉得舒适,便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惊世骇俗:“恨不得将恩师剥光了捂在怀里才舒坦。”
白檀一手揪紧衣领:“殿下!”
这时候与他讲理智也不大可能。司马瑨的唇贴在她颈边,呼吸重时便是难以忍受的时候,恨不得咬她几口,呼吸均匀时便是好了一些,那咬又变成了轻吻。
白檀挣扎不得,反倒觉得自己也要热成沸水了。
好在司马瑨渐渐没了力气,最后只伏在她颈边喘息。
白檀松了口气,知道这一波最难熬的算是过去了。
被他压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样的夏日,就像被个火炉压着似的,白檀身上也已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无垢又在外面唤了几声,大概是被祁峰阻拦了。她方才见历阳王来要人,真当司马瑨是受了伤在她师尊屋中养伤,又听郗清那一通喊,自然也不敢冒犯,只好走开了。
白檀一直没动弹,直到司马瑨的呼吸渐渐平和下来,似乎是睡着了,她才敢推他,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平。
天已经全黑透了。司马瑨难得有这片刻的安宁,白檀倒了盏茶灌进他口中,从怀里摸出只香囊来放在他枕边。
那是之前做好的,一直没能给他,希望现在能起些作用吧。
折腾到现在,她也实在是饿了,赶紧出去吃饭,发现郗清那厮已经占据了她的前厅开始大快朵颐了。
“主家还没到,你这个客人还真不客气。”
郗清还不高兴呢,哼哼了一声道:“我得赶紧吃完入宫一趟,陛下似乎不大好。”
白檀正在铜盆中净手,闻言一顿:“陛下怎么了?”
郗清嘿嘿直笑:“磕丹药磕的。”
“……”白檀觉得不该啊,他自己说过会有数的啊。
郗清吃完饭就下了山,白檀去司马瑨那边守了大半夜,他没再发作,她便去书房窝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太傅府又派了下人来请,她才想起之前他找过自己。
本不乐意走这一趟,但来人说是因为凌都王的事,她才决定去见一面。
本以为要去太傅府,没想到下了山脚就见太傅府的马车停在那里。
白仰堂从车中探身出来,脸上如往常一样不见笑容:“车上说吧。”
白檀乐得轻松,她也不想回那太傅府去。
上了车,白仰堂将一张薄薄的帖子递到她眼前来:“你拿着这个去西郊,那边有栋宅子,以后你便去那里授课吧。”
白檀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个买宅子的纸契:“父亲这是做什么?我好端端的去什么西郊?”
白仰堂道:“眼下凌都王正处在风口浪尖,你不便与他太过接近。”
白檀好笑:“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学生,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与他泾渭分明,传出去未免叫人看不起。”
白仰堂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还道你聪慧,不想连这也看不明白,叫你离了他身边,自然有道理。如今能保他兵权的人只有能与王氏势力对抗的人,除谢氏之外,再无他人。”
“所以呢?”
“谢氏凭什么帮一个声名狼借的亲王?不外乎就是看中他手中的军权,既然要联结于他,什么关系最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