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答道:“回大人,是太傅贾大人的儿子贾兰涛。是淮王贾侧妃的亲哥哥。”
徐永寒点了点头,命人带路去贾佥事的营帐,两位老人家跟在后面惶恐不安的进了中军大营。
贾兰涛在被窝里还没起,就被人一把揪到了地上。被窝里还有一位昏迷的姑娘,徐永寒扫了一眼就转过身去,一脚把贾兰涛踢到了账外。
“混账东西,你是什么人,敢动你爷爷?”贾兰涛前几日上山打了几天猎,昨晚才回来,顺道在山脚下抢了一个背着一捆柴的姑娘,并不知道朝中已经变了天。
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心中冷笑:这家伙只嫌自己命长,还敢说自己是爷爷,人家正经的爷爷是老定国公,你连人家一根毛都比不上。
帐中传来老两口大哭的声音,原来那姑娘已经断气了,怎么都唤不醒,身子都有些凉了。
“真他妈晦气。”贾兰涛光着腚坐在了地上,懊恼自己竟然抱着个尸体睡了半宿。
徐永寒冷冷的瞧着他,半晌不说话。
老两口给闺女穿好了衣裳,由老头子背了出来,老太婆失去理智,再也不惧怕这些军爷了。扑到贾兰涛身上使劲挠了起来:“你个杀千刀的,我家好好的闺女……你个不是人的东西……”
贾兰涛一个大老爷们儿自然比她有力气,挥拳要打,被徐老七一脚踢在了地上。抽出守帐士兵的佩刀便抹了他的脖子。
“你们回去只管跟父老乡亲们说,以后若再有士兵为祸乡里的,只管来找我徐永寒,自然给你们做主。”他转头交代了兵部侍郎好生安顿一下老夫妻,就带着人们去了校场。
一番严厉的训话之后,士兵们全都低头不语。佥事被杀,赌钱的士兵被痛打三百板子,人们心里敲着小鼓,心肝肺一起颤抖,对高台上冷着脸的国公爷、大元帅惧怕至极。
在军中和众将一起用过了午膳,徐永寒才知道这两年不仅军纪差,伙食也差到不行。将领们只是吃的清水煮白菜,士兵们都是喝得菜汤,根本就吃不饱。
细问下来才知道,是熙宁侯世子任都督时贪污军饷,导致军中缺粮少衣,连长矛都不足每人一根。
气哼哼的离了中军帐,徐老七回家接媳妇孩子。
第一次跟着爹爹出门,两个孩子都很兴奋。这两年京中混乱,除了回娘家,紫兮几乎不出门,必须参加的红白喜事就随着老太君一起去,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所以,这两个孩子出门的机会少的可怜。
把母女俩抱上马车,徐战鹏背着手小大人一般盯着徐老七的乌骓马:“爹,我想骑马。”
徐老七粲齿一笑:“好儿子,有胆量,来跟爹一起骑马吧。”
徐战鹏身量较高,跟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长得壮实、胆子也大,早就想学骑马了。可是徐老七不在家,谁敢让这位世子爷冒这个险。冉紫兮更是连想都不敢想,若是摔着了、踩着了可怎么办?
徐老七抱起儿子飞身上马,小家伙双手紧紧攥着马缰,双眼放出晶亮的光芒,兴奋地真想扑下身子抱抱马脖子。可是他不敢,这匹大马太高了,坐在上面俯视地上的一切,连平日里觉着很高大的徐千叔叔也变矮了。
“骑马要用双腿夹紧马肚子,两手紧握缰绳……”徐老七给儿子讲解骑马的要领,紫兮掀开车帘担忧的望过来:“孩子还这么小,你可千万不能松手啊。”
徐老七转头看看妻子,笑道:“你就对你男人这么没信心?骑个马我还能摔了他?”
紫兮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就放下车帘,退到一边。徐柔圆滚滚的小脑袋却钻了过去,瞧着大哥骑在马上的神气模样很是羡慕,撅起小嘴儿喊道:“爹爹,我也要骑马。”
徐老七拨转马头过来,大手揉揉女儿头顶,宠溺的一笑:“这次带你哥哥,下次带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