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繁星如宝钻一般镶嵌在天幕之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就在它们中间,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巢湖上显得非常寂静,只有芦苇、湖水在清风中微微做响,偶尔有虫鸟的鸣叫声。
一支由快船组成的庞大船队正在芦苇荡中缓缓向前行进着。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数以十万记的黄盖军突然向秦军曹军水寨发起猛攻。虽然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但是甘宁布置的层层叠叠互为依托的监警网却发挥了关键作用。在曹军发起进攻的第一时间,巢湖水陆大寨便做出了适时的反应。
大战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双方的火把和划破长空如同流行雨般的火箭使整个天地变成了血红色。杀声如雷,偶有孙坚军的战船披着烈焰猛地撞在秦军水寨外围的栅栏上,不断有双方将士跌落水中,跌落水中的双方将士仍然在水中舍命厮杀。
在水寨大战进行的同时,一部黄盖军精锐登岸对秦军陆寨发起猛攻,黄盖军的攻势很坚决勇猛,不过却根本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反而在陆寨箭楼等防御设施的反击下损失不小。
天色渐渐地亮了,黄盖水陆大军均未取得决定性进展,双方大军在两处酣战厮杀,战事已成胶着状态。黄盖见此情景,于是下令暂时退兵。
甘宁提着分水大刀回到大帐中,逮着传令官问道:“飞鸽传书发出了吗?”传令官连忙回答道:“早已发出!”
甘宁放开传令官,很恼火地骂道:“黄盖这老匹夫竟然给他甘爷爷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实在是可恶!”这时,甘宁的副将孙江急匆匆地奔进大帐。
甘宁没好气地呵斥道:“慌慌张张地干什么?见鬼了?”
孙江抱拳道:“将军,我军的损失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怎么样?”
孙江回禀道:“水陆军共损失一万人左右,黄盖军的损失略高于我军!”
“妈的!”甘宁忍不住骂了一句,问孙江道:“黄盖军的兵力究竟有多少?”
孙江面带愧色地回禀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至少不低于十万!”
“废话!没有十万大军,他们敢来进攻我水陆大寨吗?”甘宁没好气地说道。
甘宁在大帐内来回踱着步,停住脚步,对孙江道:“立刻给张飞将军发去飞鸽传书,同时向四周加派斥候,各军各寨严防死守,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出寨,违者军法论处!”“是!”孙江抱拳应诺,急步离开了大帐。
甘宁一屁股坐到帅位上,随手将分水大刀放在一旁,闭上眼睛对传令官道:“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来打扰我!”语罢,呼噜声竟然就响了起来。传令官朝甘宁一抱拳,悄悄地退出了大帐。
时间到了中午时分,甘宁收到了陈楚的回信,陈楚在信上要甘宁死守。
甘宁提着分水大刀走出大帐,准备去巡视水寨外围的防御情况。就在这时,斥候来报,黄盖大军又聚集上来了。
甘宁连忙带着亲兵登上岸边高处的了望台,朝湖中了望,只见数以千计的孙坚军战船就如同浮萍一般盖住了一大片江面,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战船不是昨晚黄盖军偷袭时使用的那种短小快速的船只,而是长达十几米的楼船,黄盖显然想依靠楼船的强大攻击力正面攻破秦军水寨。秦军水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楼都一样的水湾,两侧有地势较高的山岗,山岗上设有堡垒和了望哨以与水陆寨遥相呼应,在左面高岗的下方有一道浅水湾,平时与巢湖隔绝,不过当巢湖涨潮的时候,两者便相通了。这里要说明的一点是,水寨和陆寨其实是一体的,所谓的水寨其实就是靠近湖岸停靠船只的地方,而陆寨则是岸上的联营。
“将军,看那边。”一名校尉指着南面湖岸上喊道。
甘宁顺着校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至少五万大军正聚集在营垒外。甘宁眉头一皱冷笑道:“黄盖老匹夫想水陆齐进攻破我水陆大寨!传我将领,第四军团全部集结到旱寨南面!”“将军,若是将第四军团全部调去对付敌军陆军,那水寨这边的防御怎么办?”一名校尉颇为担心的问道。甘宁不耐烦地呵斥道:“别给我废话!快去传令!”校尉心头一凛,连忙抱拳应诺,急步退了下去。
甘宁离开了了望台,这时亲兵已经将甘宁的战马牵了过来。甘宁跨上战马,提起分水大刀,对身边的一名传令官道:“告诉孙江、奉化,水寨的防御交给他们,若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水寨被攻破,我要他两人的脑袋!”语落,策马朝南面奔去。
甘宁策马来到南辕门处,此时,第四军团近四万精锐基本上已经集结完毕。
甘宁立在战马之上朝外面张望了一眼,不由得一愣,他看见了一队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人马俱身着重甲,气势彪悍而冷峻,分明就是曹军的杀手锏‘虎豹骑’,想不到曹军竟然将他最后的一支看家精锐也拿了出来。
甘宁登时犹豫起来,甘宁深深地知道‘虎豹骑’的利害,眼前的这支虎豹骑虽然人数只有几千人,然而若是在双方大军胶着之时,他们从侧后方向杀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将军,各军已集结完毕!请下令!”第四军团的一名副将来到甘宁面前禀报道。
甘宁稍作犹豫,断然下令道:“第三、第四万人队立刻布置防御!其余两个万人队退到中军以策应各方!”那名部将不由得一愣。甘宁虎目一瞪,沉声喝道:“愣着干什么?快去传令!”副将回过神来,当即下去传令。
片刻后,辕门外敌军的战鼓声响起,一名曹军大将提着狼牙棒奔到两军之间,扬声喊道:“我乃大将夏侯惇,尔等谁敢与我一战?”
秦军将士不由得都将目光投到甘宁的身上。甘宁低声骂了一句,冲辕门校尉沉声喝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