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看了一眼场中那位绝色美女,问道:“吴将军,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子就是令妹吧?”
吴懿抱拳道:“回禀陛下,正是末将的小妹。”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这位妹妹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陈楚没再说什么了,仔细地欣赏起歌舞来。只见场中舞蹈的风格突然变了,吴瑶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悲愤气息,几名女子跪在地上做相送状。看到这里,陈楚不由得想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流露出诧异之色。这时,一个身着龙袍的戏子在几人的簇拥下进来,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吴瑶突然流露出决然之色,猛地一跃而起,以手刀直朝那穿龙袍的戏子刺去。陈楚眉头一皱,四个字闪过脑际,‘荆轲刺秦’!
陈楚霍然而起,沉声喝道:“吴懿,你是何用意?”像是应和陈楚的喝声,周围十几名铁卫猛地踏前一步,横刀出鞘,典韦甩掉那头烤全猪,一脚踢翻案几,恶狠狠地瞪视着堂中众人,大堂中登时弥漫着一股森寒的杀气。一众舞娘和戏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懿在看到那个穿龙袍的戏子进来时,就已经手脚发冷了,此刻见到陈楚发怒,心中更惊,连忙跪伏在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要为难我大哥,他是全心全意投效你的!这一出戏全是我一手安排的!”吴瑶款款走上前来淡然道。
陈楚看了一眼面无惧色的吴瑶,又看了一眼满脸惧色的吴懿,不由得一阵感慨。一挥手,示意铁卫退下。
陈楚问吴瑶道:“吴小姐安排这一出戏是何用意?”眼中闪过一丝森寒杀意。
“知道我这一出戏的含义吗?”吴瑶不答反问道。
陈楚冷笑道:“‘荆轲刺秦’,吴小姐难道也想效仿荆轲?”
吴瑶面露向往之色,“‘荆轲刺秦’惊天动地,真可谓旷古绝今的英雄壮举!吴瑶只是一手无搏鸡之力的女子,虽然有心效仿荆轲,然而却有心无力!”美眸毫无所惧地注视着陈楚。
“小妹,不可胡说八道!”吴懿厉声呵斥,随即在在陈楚面前跪下祈求道:“陛下,小妹不懂事,还请陛下饶小妹一命!”
陈楚看了一眼吴懿。注视着吴瑶,吴瑶傲然面对,一副**的模样。陈楚突然笑了,身上的森寒杀气登时消失无踪,吴懿、吴瑶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陈楚哈哈大笑,吴瑶和吴懿都不由得愣在当场。
陈楚问吴瑶道:“我小姐,‘荆轲刺秦’固然是千古壮举,不过你有想过荆轲成功后将会出现怎样的情形吗?”
吴瑶当即道:“荆轲刺秦若成功,天下百姓都将摆脱暴秦的奴役!”
陈楚笑着摇了摇头,正色道:“荆轲若成功,那么秦国必然大乱,各个被覆灭的王国必然死灰复燃,天下将重归于战国那混战不休的岁月,吴小姐难道认为百姓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安乐吗?”顿了顿,陈楚继续道:“当年的秦朝错不在一统天下,而是在一统之后不体恤百姓,反而一味地增加百姓的负担,使天下百姓苦不堪言!”随即陈楚看着神情有些彷徨的吴瑶,笑问道:“吴小姐,你想效仿‘荆轲刺秦’究竟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呢?”
吴瑶浑身一震,神情更加茫然了。随即神情一凝,一脸坚毅地对陈楚道:“圣人说三纲五常,我身为大汉子民死为大汉之魂!”吴瑶所得慷慨激昂,倒是让人不禁肃然起劲。
“狗屁的三纲五常,孔孟可从没说过这些,这一套是董仲舒皆假托孔子之名弄出来的。孔子只是说,当国君的应当像当国君的样子,做父亲的应当像做父亲的样子,做丈夫的应当像做丈夫的样子,孟子则说:‘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这些跟董仲舒的三纲五常完全是两码事,孔孟所强调的道德是相互的,举个例子,如果国君对待臣子形同奴役,则臣子就不必尊敬国君!”陈楚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不由得感到口干舌燥,随手提起案几上的酒罐大饮了一口。
典韦只感到一头雾水,蒲扇般的大手不由得摸着光头。吴瑶、吴懿则呆若木鸡。
吴瑶稍作思忖,一脸疑惑地问陈楚道:“你为何如此言辞凿凿断言‘三纲五常’不是孔孟圣人所言!”
陈楚不禁有些恼火,‘是孔孟所言又如何?难不成就应该遵若天条?这个时代人的思维还真是让人奇怪!’
“皇宫之中收集了大量先秦及春秋、战国时代的典籍,足以证明我所说的一切!”
吴瑶不由得流露出渴望的神情,“可以让我看一看吗?”
陈楚、吴懿俱都一愣。陈楚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想进皇宫?”
吴瑶连忙点了点头,脸上的渴求之色更浓了。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娇颜一红,急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陈楚哈哈一笑,用调侃的口吻说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吴瑶的娇颜更红了。
陈楚在主位上坐下,颇为感慨地对吴懿道:“吴将军,你有一个很不错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