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图又这么说,袁绍顿时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间,袁绍正好看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刘备,于是问道:“玄德,你说我们该当如何呢?”
刘备没想到袁绍竟会问自己,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略作思忖出列道:“此时情况不明,不如咱们先退回洛阳再作打算吧。”
“三军既动,未建寸功便折返,对士气军心有弊。何况此时虽然情况不明,但我军仍处强势,此时就言退兵未免太过草率。”郭图斜睨了刘备一眼,语气很不肖地说道。
刘备笑了笑,“这只是在下浅见,至于如何行动,在下惟主公马首是瞻。”
郭图冷冷一笑,便没再理会刘备。
郭图朝袁绍抱拳行了一礼,“主公,咱们此时应暂驻此地,然后派人去质问韩馥,看看韩馥作何反应。同时传令渤海,令高览守渤海并筹集粮草,再令颜良、文丑二位将军率大军即刻西进与我等汇合。等我两支大军汇合,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能够拿下冀州。”
袁绍想了想,觉得郭图的计划可行,正要应允。这时,刘备有说话了,“公则先生所言甚高,只是现在粮草被烧,高览将军运粮来之前这段时间,咱们该如何解决粮食问题?”
这确实是个问题,于是袁绍也看向郭图,眼神中满是希冀之色。
对此,郭图早有计较,“此去巨鹿不远,明日叫淳于将军率军去借些粮来便是。如果不够再去东边的清河借粮。虽然这两地不如冀州富庶,但只要应付到高览将军来到还是没有问题的。”
借粮?呵呵,说得好听,其实是抢粮罢了!刘备心头冷笑道,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听到郭图的筹划,袁绍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当即便按照郭图所说的传下了一通号令。
第二天一大早,淳于琼率领两万人马往巨鹿而去。
袁绍矩驻扎下来,为了防止再有敌军突袭,这一次特别加强了周围的了望警戒力量,山岗上布了三处哨岗,互为犄角,若想再从此处无声无息地潜进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同时,袁绍向冀州派去了使者,他们的任务是试探韩馥的反应。
冀州。韩馥一没睡好,一大早便起来在大厅来回踱步忧心忡忡。昨天里,南边的那场大伙映红了半边天,韩馥虽然在三十里外的冀州却也看见了。早就收到属下报告,袁绍已经率军到达南边三十里处,难道竟会是袁绍出事了?!
正当韩馥忧心之时,高干、旬堪及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纷纷先后脚赶来了。
“不知可蝇公的消息?”韩馥急忙高干旬堪,忧虑之溢于言表。
高干和旬堪互望一眼,荀堪对韩馥道:“韩刺史,难道你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韩馥愣了一下,随即微感诧异地反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我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见韩馥的神情不似做假,这让两人不倍感疑惑。昨天那场大火滔天震撼,高干和荀堪都非常震惊,他俩均猜到很可能是袁绍的大军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那韩馥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当时高干建议立刻逃出冀州,不过荀堪在略作思忖后却提议留下来,他对高干说:“韩馥确实嫌疑最大,但如果是韩馥的话,我俩就是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不如留下来静观其变。”高干想了想,觉得荀堪说得有道理,于是就同意了荀堪的建议。
荀堪感到事有蹊跷,略作思忖后对韩馥道:“我俩还未接到袁公方面的消息,所以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过我想刺史大人也猜到了,昨的那场大火极有可能是袁公军营出事了。”
韩馥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随即焦急地征询道:“是否需要我派兵前去接应?”
高干和荀堪互望了一眼,两人都犹豫了起来。
这时,长史耿武说话了,“主公,目前情况不明,我军不宜轻动,否则中了埋伏可就大大不妙了。”。耿武心中焦虑不已,他担心这是袁绍的又一个圈套,如果韩馥不查大意派兵出城中了埋伏,冀州就危险了。
韩馥顿时犹豫起来,他觉得袁绍在辖内出事,他羽任派兵救援,但耿武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城外情况不明,确实不宜轻动。不过和耿武的担心不同,韩馥倒不是怀疑袁绍有什么用心,而是担心其他的不可测因素。
荀堪看了看耿武,又看了韩馥,心中疑窦丛生,他觉得这两人好像是在演戏。
半晌,荀堪对韩馥道:“耿长史说祷错,目前城外的情况不明,确实不宜派兵出城。最好先派斥候探明情况再说。”说话间,荀堪不经意地瞟了耿武一眼。
韩馥见荀堪也这么说,于是就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派斥候出城探明情况。
耿武听到荀堪竟然这么说,不心头疑惑,心有所思之下,不眉头皱起。
一直注意耿武的荀堪见状,心头不一惊,心中的疑窦越来越重。
在刺史府呆了大约一个时辰,高干和荀堪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耿武非常忧虑。“主公,昨的那场大火太过蹊跷。在这冀州地界,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谁有能力做这事?”待高干、荀堪离开后,耿武对韩馥说道。
韩馥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公,这件事只怕是袁绍自己所为。”
韩馥不一惊,随即笑道:“这怎么可能。哪有自己放火烧自己的!何况就算如此,那他的目的何在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使我军出城,然后聚而歼之。”耿武可谓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