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攥着刀子的手,猛地收紧。
只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还有俞九龄上前的身影。才惊觉那把刀子已经入了她的皮肤,黑色的血顺着那把银色的刀子流下来。
俞九龄低声道:“你快走吧。”
“不。”我摇头,就如同钉在那儿似的,双腿灌了铅一样,我走不动,连迈开步子的勇气都没有。
我猛地转身,便看到站在那儿的沉砚,他一脸错愕,我满手是血,分不出来是我的,还是陈蝶魄的,他错愕的站在那儿,像是看着罪人一样看向我。
“沉砚……”我轻声喊了他,那声音轻的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犹如一枚针落地一样,只有轻微的声音,便看着沉砚跑了过来,一把搂住陈蝶魄倒下去的身影,我站在原地,莫名的难受,心掌着。
我原以为这一切不过是陈蝶魄说给我听的,可是眼见为实。他待她到底是不一样的,仅仅因为这张皮囊。
陈蝶魄说得对,沉砚终究是欠了婉倾的,他是人,不是丧失人性的存在。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依旧对我的打击太强了,我哽咽地开口,却被俞九龄拉了一下,他轻声道:“走吧。”
“不行,沉砚他……”
“被蛊惑了的人,双眼被蒙蔽,你说什么他都听不到的。”俞九龄一把攥着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那一刻,沉砚眼眸之中的疏离特别明显,看得我愣在原地。
我几度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却发现自己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我恨陈蝶魄,那种情仇的恨意,居然上升到了骨髓深处。
俞九龄说陈蝶魄那双眼睛,可以蛊惑人心,自然可以让我恨她,更恨她。
“可是为什么沉砚……”
“男人都是这样的,你何必自欺欺人,沉砚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男人,对婉倾愧疚也很正常。”
“正常吗?”我发现自己这会儿的情绪特别低落,身上的怒火逐渐烧起来,急于寻求一个发泄口。
俞九龄说我孤傲。不该有的执拗。
一路上俞九龄都是沉默,没有开口,他说情爱之事,他不甚了解,也说不清楚,这种事情只有当局者会迷,在他看来。沉砚心底没有婉倾,就这点足够。
俞九龄说我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搅沉砚,毕竟是个人心底都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们分开一段时间,才能看得清楚彼此。”
“可我跟他,相隔那么多年,前世今生,又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祁姑娘看中的是沉砚的过往?”俞九龄一句话就彻底打破了我内心的不安。我皱眉,没有接他这句话,我不可能抛弃过往跟一个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