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第一次打我,我说得都是实话,我没有想过把枪口对准你们,可是外婆,你看看……”
外婆指着那扇门,要我滚。
那气愤的样子,让人心疼。
我转身要走,可是我妈却攥着我的手,眼底写满了挽留,我摇头,从我妈手底抽出我的手,决然地离开。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妈那眼神不是挽留,而是求救,她在向我求救,在害怕。在恐惧。
可当时的我,早就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我气呼呼地从家里出来,走在昏暗的路上。
沉砚从玉镯子里出来,猛地出现在我的前面,我一下便撞了上去,撞了个鼻青脸肿,眼泪鼻涕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我的腰肢,轻柔地摸着我的脑袋,低声道:“祁家的事情,不该由你来操心。”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浑身难受,靠在沉砚的臂弯里,完完全全崩溃,我实在不明白,那一巴掌,她是怎么狠心打下来的。
外婆不是温婉的女人,却也不是不讲理的女人。
沉砚要我好好地想想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将一切都串联起来,才觉得细思极恐。
每一个地方都有我外婆的踪迹,就连在朗下村的钱婆婆那儿,余欢的事情都能牵扯到我的外婆。
“你了解你外婆吗?”沉砚低声道,秦妙本人,我不了解,我只懂她作为我外婆的身份。
沉砚说还得好好了解一下这位道上称之为“妙姑”的女人。
“其实在这路上,不一定非要道行多高,巧舌如簧一样可以混得开,你外婆属于后者。”沉砚低声道。
他将我的脑袋抬起,把我的眼泪抆干,他说姑娘的眼泪最珍贵,不该伤心的时候就不能伤心。
沉砚低头,在我的额头上落下重重的一个吻,像是在给我支撑下去的勇气一样,他忽而伸手,将我捞在怀里,搂的很紧,紧的我快要喘不过起来。
他说川儿,你要记住,不论如何,我都站在你的身后。
他说川儿,不要怕,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眼眶再度不争气的湿润,我与沉砚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我们彼此都没有触摸到灵魂。
“要想了解我的外婆,就得去找我外公。”我低声道,稍稍恢复了一丝理智,外公是最了解我外婆的人,可是他现在连家门都不愿意进。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是老死不相往来。
“正常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你外公外婆身上才是最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