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卿伸手按了按额头,沉沉地吐了一口气,不甘地捶了一下床:“真是欠他的!你抱我出去吧,我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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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十二听到响声,脸虽然没有侧过来,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瞥,发现浅浅把顾还卿抱出来了,他下意识的站起身,脚下一动就要过去接人。
但突然间想到自己在闹别扭,哪能这么快破功呢!怎么也要撑一下,于是又坐下来,气鼓鼓地把脸扭到一旁。
那幼稚的模样,看得浅浅肚子都要笑破了。
顾还卿也垂下眼帘,咬了咬下唇。
浅浅也不出声,极是促狭地把顾还卿抱到离姬十二最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张椅子,还是个角落。
她放下顾还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这对冤家,让他们自己扯皮去。
外屋本来就没有内室暖和,浅浅那家伙走的时候,还故意坏心眼地把门拉的大开,深秋的凉风拂开华丽的锦帘,一阵一阵往屋里灌,顾还卿刚从床上起来,外加浅浅只给她披了一件外袍,被风一吹,嗓子就有些发痒。
她没忍住,咳了咳。
屋子里除了风声,安静的针落可闻,她这一咳,姬十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竟有些坐不住了,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溜了过来。
摇曳的烛火中,少女微垂螓首坐在那里,散着一头缎子般乌溜溜的青丝,肤白如玉,眉目楚楚,妩媚精致的脸儿隐约含着一丝惺松的睡意,模样极动人!恍如池塘边一朵含苞待放的菡萏,既娇弱又纯洁,格外的清新美丽,引人驻足,流连忘返!
姬十二的心不争气的有些骚动。
又见她穿的单薄,垂在椅子下面的腿上是一条素白的单裤,而浅浅那粗心鬼既没给她穿罗袜,也没给她套上绣鞋,就这么让她光裸着一双雪白小巧的玉足出来了!
光这么看着,姬十二都替她冷。
真是可恨,容浅浅你这么粗心,当心嫁不出去!
姬十二忍不住在心里咒着浅浅。
风一吹,顾还卿伸手拢了拢外袍,他实在忍不住了,明知道是输,却还是不声不响地过去把门掩上,然后又走到她面前,默默地俯下身去抱她。
顾还卿松了一口气,她正愁找不到开场白,不知如何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呢!姬十二打横抱起她,她则借坡下驴,顺势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颈项。
姬十二颀长的身躯微微僵了僵,动作顿了顿,垂眸盯着她,双眸漆黑深邃,眸光幽幽,仿若深不可测的古潭,让人一眼望不到头。
顾还卿被他看的气息一窒,心中发虚,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但总是要面对的,逃避不是她的风格,因此她静静地与他对视,低声问:“怎么样,很疼吗?”
姬十二原本是要抱她进内室的,被她这样一问,他索性不走了,就在顾还卿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又小心的拢过她的双腿,伸手摸了摸她的脚,用自己的大掌捂了捂,这才用自己的白色外袍罩住。
他一言不发,只是细心的做着这些事,顾还卿心里又软了几分,就说:“我不冷。”跟着又问:“还生气?”
姬十二突然抬眸看她。
看着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逐渐盈上了委屈,长睫眨了又眨,最终撇开头,安静地望着别处。
看样子还在别扭,顾还卿便往他怀里靠了靠,未曾开口脸先染上霞色,有些羞涩地低语:“当时那样,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怎么都听不进去呢,我能怎么样?”
那会儿姬十二帮她按完腿之后,情况还真是如她所预料的一般——他帮她抆干净腿上的药膏,自己洗净了手,裤腿都还来不及帮她放下,就过来揽住她索吻。
她只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拒绝他。
谁知这就像水龙头开了闸,一发不可收拾!
他亲着亲着,手脚就不规矩起来,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点火。
她被他亲的气喘吁吁,又被他搓的浑身发软、发烫,抵抗力几乎为零,外加腿不能动,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他为所欲为。
稀里糊涂的,就觉得衣服又被他剥的七零八落,整个人被他钉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他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布满汹涌的情潮,乌黑的鬓角渗出晶莹的细汗,鼻息咻咻,气息急促的让人心惊,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狂热与炽情,犹如猛兽盯着身下的猎物,亟欲吞噬入腹!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又开始失控了!
想要阻止他,却已是不能够,他已气势汹汹地兵临城下。
她也不是很清醒,坦白说,她也喜欢姬十二,早被他撩拨的情生意动了,只是她比姬十二多一分理智,知道两人还不能走到那一步。
可姬十二已红了眼,奋不顾身到了那种就算天塌地陷也不顾的地步。
两人力量悬殊,己方节节败退,岌岌可危。
实在没有办法,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她腿不能动,只好伸手去拦截他。
当时她也算是急中生智,不知怎么的,在挣扎抵抗中碰到他的要害,随手就掐了一把。
囧里个囧!可能是她掐的力气大了点,也可能是火上烧油,结果把他惹毛了,就听他闷哼一声,把她搂的死紧,并用力吻住她。
她浑身的骨头都快被他碾碎,又怕他势如破竹的挥军伐道,不假思索的就咬了他的舌头一口,并又掐了一下。
没料到他就……
往事不可追忆,更不可重提,总之这事闹的,让他们两个都羞赧地恨不得找地洞钻下去。
事后,姬十二郁闷的不行,眉毛皱的都可以夹死蛟子了,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腻在她身上咬她。
她被他咬烦了,再加上也羞恼,于是就赶他走。
此话立竿见影,姬十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本以为他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没料到他一个人在外面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