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还没开口,这宁公子就知道我要找他办啥事了?他可比清玄君那个神棍神多了,莫非他死前也是个占星算卦的道士?呃,那他是不是连我想把他打晕了和清玄君放到一张床上要挟他的事也知道了?
“帮姑娘并不难,但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我就知道天上不会白掉大饼,就算要掉后面也跟着掉一根大棒槌!
“公子请说,如果是苏采和清玄君力所能及的,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我客客气气地连着清玄君那份一便回了去。
宁公子抱着汤勺,在黑纱遮掩之下形象更加神秘莫测:“来日苏姑娘在阳间若遇到腕部有一月痕之人,还望姑娘应下他三件事。”
我:“……”虽然算一算基本上一百年内我是没希望出地府,而一百年后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永远到不了阳世。即便是这百分之二十实现了,我投胎做人去了,那时候谁还记得这茬子事啊?但为什么帮清玄君救他的小青梅,临到头却是要我来承这个恩报?我很崩溃……清玄君你孕吐还没完吗?
宁公子也不急着要我应承下来,继续悠悠地喝着他的汤。我感觉自己好像他锅里的猪头肉,在上下翻腾,上下翻腾……
翻腾了几个来回,我硬着头皮道:“那好吧。”又赶忙补充道:“不能是太离奇的要求哦,我这人特别贞烈,逼良为娼什么的不要太过分!”
“……”
“等一等。”消失已久的死道士没声没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一声低喝吓得我心猛跳了跳。
清玄君你是把孩子都生完了才回来了吗……
他一把拉住我:“对方什么人还没弄清楚你就随便答应?”
帮他救人还挑三拣四,我没好气地冲他道:“不好意思哦,对方不是人。”和我一样都是鬼,鬼话连篇我知道,但在地府里你不信鬼信谁呀?有种族歧视的臭道士果然很讨厌。
他:“……”
“晚了。”宁公子突然道,撩起一缕青黑的发丝在食指尖上转了一圈,阴风骤然而起如狂潮般卷尽菊圃屋舍。无锋剑逆风而起,嗡嗡剑鸣伴着熠熠流光直刺向卷风中心的宁公子。
面纱裂成两半,飘旋在空中。黑发如夜,散漫扬起,在满目狼借里唯一记忆清晰的是——奶奶的,他里面居然还带了一层花脸面谱?
人去地空,只有他一句话袅袅盘绕在耳边:
“言灵之力出口即是,苏姑娘切记今日所言。三日之后必将她安然救出,再请姑娘独身接人。”
清玄君掂着手里的无锋剑,青黑着脸:“你果然该多吃点猪头肉。”
我还没摸着头脑,他轻蔑一笑:“以形补形么。”
“……”
我正要踹去,却听“嘎吱”一声,低头一看是截白骨。再看远点,是个骷髅头。一抬头,白骨如山,血池翻涌。
“哎,清玄君,这里是……”我扯了扯他袖子,他动也没动,我不耐烦地看过去:“这里是鬼渊,阴气极重,你不能久待……”
清玄君面颊苍白,无力地扶着额道:“尤其是我这种修道之人更不能久待。”
然后,就软软地朝我倒了下来。
再度被压倒的我:“……”
第5章 第五卦
清玄君这一晕,晕的甚是有技巧,完完全全地将我压在了身下,昏黑之后眼前一片金星四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他身下一点点抽出折在胸前的胳膊,释放的手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身上一沉他压得更紧迫了……更要命的是,软软的两片东西自上而下抆过我的嘴唇,活人温暖的呼吸挠在耳沟里,痒痒的。
我的脑袋犹若被石头重重砸了下,嗡嗡作响。
他在昏迷中似察觉到了不适,紧挨着的身子蠕动了下,半弯在我身侧的手向里挪了挪,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我胸前。他眼睛还是闭着,唇畔却微微扬了上去,手下捏了捏。
我:“……”身子瞬间绷得和张拉长的弓般笔直僵硬,动也不敢动弹,生怕让他在无知无觉中兽性大发。
可他浑然无知地又捏了捏,不满意地撇了撇嘴,意识不清地嘟哝了句:“好小的馒头。”
“死色胚!”我羞愤难当地曲起膝盖,朝他胯/下以锐不可当之势顶撞了去。
他的身子骤然蜷缩起来,唇色雪白地翻倒在了旁边,紧闭的眸子朦胧地睁开一条线,眸里水漉漉的,迷茫而无辜地将我看着。
我大口喘了口气,不解气地又朝他身下踹了一脚过去:“去死吧!”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净,头一偏,又晕了过去。淫/书有云,,对付男人就要趁其不备,攻其下三路。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废掉清玄君的下三路……
短暂的休息和调整情绪后,我发现了一个比我清白受损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该怎么把他弄回去……
金三娘在我的鬼生之中一直扮演着类似于救世主的角色,每每我于水深火热里垂死挣扎总会及时出现她高大而伟岸的身影。
此时,她拎着帕子飘在三尺之外,惊喜又略有些责备道:“苏采,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榨干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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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鬼医给清玄君诊治之后,神色颇为凝重,拈着胡须深深看了我一眼,摇了下头长叹了一声气。
“先生,你我几千年的交情了,故而才找了你来。这凡人,可还活得成?”金三娘这时才露出两分紧张来,采阴补阳顶多算是修行之道,但若伤及了活人性命就是损大阴德的。
“性命是无虞,只是……”鬼医欲语还休,又用那种奇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他下面磨损的厉害。”
我:“……”
金三娘手里的帕子飘在了地上,乍然怔愣后,姿态万千地撩了撩青丝:“如此就好,就好。那谁,苏采,还不滚去熬牛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