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回来,莫茹就跟被解了定身术一样满脸生辉,激动地朝他不断使眼色。
这是又有什么好事儿?
周明愈去屋里把水倒进缸里,莫茹立刻跟上待他倒完水瞅着他直乐。
周明愈被她弄得心痒痒,小声问:“媳妇儿,什么好事?”
莫茹往外瞅了一眼,张够状若无意地看过来立刻又把头扭回去,她拉着周明愈进了屋里,手往炕上一伸。
周明愈看了一眼,刚要说什么啊,然后就头皮一麻,我的天……哪里来了那么多蚊子!
莫茹手一扫又把那些蚊子尸体收进去,低笑道:“不是要除四害么,耗子我是逮不着,但是这蚊子、苍蝇,我有办法。”她给周明愈表演一下。
农家养猪养鸡,夏天那苍蝇是非常烦人的,白天苍蝇晚上蚊子,这是嗡嗡二重唱。
她把手伸出来,瞅着那里有苍蝇落下,飞快地挥过去,虽然没有碰到苍蝇,但是她把那一片空气都收进去,苍蝇蚊子体重太小,比她带起来的风都不如,居然就被她给收进了空间里!
我抆,这都可以有!
周明愈再一次被惊呆!
莫茹得意地看着他,“惊不惊喜!”
周明愈连连点头,“惊喜万分,试试能不能抓麻雀?”
莫茹瞪他,“总想要自行车!你过分了啊。”她早上发现这个功能以后试验过,她也只能把身边的苍蝇蚊子收进去,其他哪怕飘着一片树叶子都不行,更别说手碰不到的静物。
反正她现在做不到隔空取物。
另外她空间也养不了活物,鸟啊鸡啊的活物都收不进去,但是蚊虫苍蝇这些居然可以,她也不懂什么原理。
周明愈就是逗她玩呢,拍拍她肩膀,“以后封你咱们村除蚊蝇嗡嗡二害小能手!”
他抓了一把苍蝇蚊子出去给张翠花看,“娘,张根发说除四害奖励工分,是不是真的?你看妮儿抓了这么多,能奖励多少?”
张翠花一怔,这……“哪里抓来的?”
周明愈看向莫茹,“妮儿?”
莫茹只是笑,“我也不知道,我听见嗡嗡的就打,猪槽子那里苍蝇特别多,打了一会儿就死这么多。”她干嘛要解释啊,不需要解释得明明白白,在乡下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而且大家都喜欢朦胧。
丁兰英和张够也过来看,都很惊讶。
张够道:“大队长说上缴了以后评工分呢,这么多怕不是得有十分二十分?”
张翠花眼睛一瞪,“妮儿说就这样这样比划两下就死了这些蚊子苍蝇,这要是换二十分,那你爷和男人还用每天累死累活上工?”汗珠子摔八瓣儿,技术好、工作时间长,才能赚十分,要是几个苍蝇蚊子也可以,那谁还去干活儿!
张够瘪嘴,怎么又呲儿她!!她哪里说错了?
丁兰英赶紧道:“就算不换工分,这也算咱们家完成除四害任务他大队也不能扣咱们工分,这样别人能安心上工咱们家里也不用挨咬。妮儿啊,你去我们屋里也看看,昨晚上被咬得睡不着,起来打了半天也没打死俩。”
莫茹点点头,笑道:“等傍晚儿的,那时候蚊子都出来,我去打。”
张够道:“二嫂,我看咱们还是下工的时候去割点艾草晒晒,辫草辫子熏蚊子,打打管什么用?炕上有孩子,那蚊子专门朝着孩子咬。”
丁兰英觉得也是。
这时候村里传来张根发带领的宣传队除四害的喊声:
“除四害就是一场全民全党的战争!”
“县委是除四害指挥部,各镇是除四害办公室,咱们周家庄就是除四害的阵地前沿!是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全党全民动员起来,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坚决除四害,保卫粮食大作战!”
“咱们要计划每个人每年至少抓六十只老奸儿,六十只耗子,一只老奸儿一年少吃一斤粮食,一只耗子一年少吃两斤,咱们周家庄一年都能省十万斤粮食!”
“社员们,乡亲们,十万斤啊!咱们的血汗粮食啊,必须立刻全民动员起来!”
“家家户户都要上缴!这是革/命的任务!”
“蚊子吸血、苍蝇有细菌,一样要彻底消灭!打倒四害,保卫全民!”
莫茹听了听,口号喊得倒是没错,只是那个节省粮食的说法一听就不对。她见婆婆对这事儿非常反感,说张根发在麦收的时候搞这个是穷抖擞。不过三嫂好像对这个挺认可,跃跃欲试想报名除四害小分队。老周家男人根本直接无视这个,他们是靠流汗出力气养家的,这种事儿他们不凑热闹,留给孩子和女人挣工分。
吃了早饭,日头一竿子高的时候,二队队长周诚志的哨子又开始嘟嘟的响,他总是比另外三个队长早吹一会儿,晚一会儿下工。
周明愈继续去帮忙打场,莫茹则去割草、收野菜、照顾一下菜园然后去老屋那里整理一下,等周明愈下工借了夯具来就可以夯实地面。
刨地、铲地、收拢石头、填土、拎水……她发现自己都能做!
当然是有技巧的。
她把周明愈刨松的土收起来,然后运到需要填土的地方,至于拎水就更方便了,她把两只水筲一只做样子,一只放空间里,下了河底把脚尖探到水里,一下就把水灌满了!
多神奇!
洒水的时候简直就好像是人工降雨……
当然,她还是保持了很大的理智和警惕,这里有些草垛挡着,并不会玩脱。
快晌天的时候周明愈从场里过来,用小推车推着一只单柄夯具,见莫茹竟然做了那么多事,他道:“你小心点,别累着。”
莫茹笑道:“我怎么可能累着,你看我变戏法。”她手一挥,就下了一场小小的雨。
周明愈:!!!
他感觉自己要变成迷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