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2)

霍容与心疼地抚了抚她额上的汗珠,微微侧过身子,怒视霍玉鸣,“还没闹够?住口!”

霍玉殊恼怒道:“闹?我为了我娘在办正事,你居然说我闹?”

他正要继续驳斥,一转眼,看到几个婆子正捧了什么东西朝这边行来。定睛一看,瞧清那物,立刻又恨又急,“你凭什么要打我!”说着,转身就要跑。

秦楚青和他离得本来就不算远。此时见到他这个动作,当即探手一抓一握,竟是把个大高个子少年给拉住了。

也不知她哪儿来的力气,用力一掷,居然就把霍玉鸣给掀倒在地。

婆子丫鬟看得目瞪口呆。

秦楚青呵斥了句,道:“还不赶紧!”

有个粗使的丫鬟较为机灵,听到秦楚青的呵斥声,再看清了她脸上的怒容,知晓她是动了真格。虽然心惊胆战,却还是朝着霍玉鸣走去。

另有个婆子也反应了过来,和这丫鬟一道,将霍玉鸣好生扣好了,这便朝了旁的院门外的石桌上一压,当即把他给按牢了。

霍玉鸣正是会武的青少年,怎会被这两三下就给桎梏住?当即扭动身子,挣扎着就要脱离那些人的掌控。

秦楚青淡淡一笑,让人寻了结实的绳索,三两下将他的手背到身后反绑住。

“你可知‘长嫂如母’这话?如你执迷不悟,我就以长嫂的身份教教你,到底甚么话该说,甚么话说不得!”

霍玉鸣在手被反绑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要毁事。想要拼命起来,却也晚了。就在他继续扭动的时候,一鞭子狠狠地打了下来,正抽到他的脊背骨,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还只是第一鞭。第二鞭、第三鞭……之后的那些,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用力。

霍玉鸣硬挺着咬着牙,一声不叫,愣是把这些个鞭子尽数接了下来。到了最后,他也不过是轻轻哼了哼。

负责抽鞭子的是个寻常守院子的婆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力道用的对不对,眼看霍玉鸣行完家法后就晕了过去,吓得当即就丢了鞭子探手去试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呼吸间的热气来回,她方才放下心来。

相较于秦楚青的愤怒,当事之人敬王爷霍容与倒是显得平静许多。他一直守在自己的小妻子身边,随时观察着她的状况。好似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她就会随风飘走一般。

抽鞭婆子确认霍玉鸣还活着就,小心地走到了那夫妻俩的跟前,低着的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好生问道:“主子,二爷已经晕过去了,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看向秦楚青时候的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显然是被先前眼睛所看到的事情给惊到了。

旁人或许不知晓,但霍容与心里清清楚楚,秦楚青这样子不过是给霍玉鸣个教训罢了。

若真是有意要伤霍玉鸣,让他更为‘听话’一些,大可以将后背上的衣裳尽数扒了去。而后让人扬起钢鞭,蘸着盐水,让大力的青壮男丁仆从来行事。

但秦楚青没让人去掉他的衣裳。

原本这样的情形下,按理说霍玉鸣不应当会这样晕过去。想来是因为他在宫门处跪了一天,早已疲累所致。

秦楚青看到霍玉鸣现在的模样,仔细查看了下,才吩咐人将他送了回去。

自打秦楚青下了要用家法的命令后,霍容与便未再多说甚么。此刻人尽数散去,他方才执了她的手,慢慢往里行去。

秦楚青犹在气头上。但霍容与当先示好,她自然不会再绷着脸。于是缓了缓神色,跟着夫君迈步入门。

只是在经过门口守着的夏妈妈的时候,秦楚青习惯性地朝她那边看了一眼。故而惊讶地发现,夏妈妈竟然脸色苍白如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一幕吓到了。

但秦楚青无暇过多理会她。不过一眼后,便抆身而过,进了屋。

霍玉鸣这一晕,直到屋子里掌了灯后方才苏醒。

动了动身子,发现疼得不如想象中厉害。再动了下,又发现火辣辣的伤口处,带着清清凉凉的丝丝凉意。

他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上过药了。动过筋骨后,他想要坐起身来,慢慢扶着床沿,竟是成功了。

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十鞭家法后的模样。

再仔细一想,霍玉鸣有些明白过来,秦楚青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却也硬挺着不言语。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想了,又慢慢趴了回去。

霍玉鸣第二日一天也没有起身。

秦楚青自是没法去看他了,毕竟伤口在背部,不能遮掩着包上伤口,不然引起炎症更是麻烦。好在伤口不深,不盖上痊愈更快。于是那些伤就敷了药后一直晾着。

这里不比军营里。她若还是大将军,去帐里探望受伤的兵士绝对没有问题。可霍玉鸣到底是她小叔子,□□着脊背的话,去探望终究不合情理。

秦楚青并不想在那个问题上退缩。她虽动了刑罚,但她并非随意为之,而是切切实实地希望霍玉鸣能够冷静下来,不要冲动行事。若是这个时候放软了态度,霍玉鸣少不得要‘卷土重来’,那样的话,可是前功尽弃了。

秦楚青本做好了准备,随时等着霍玉鸣顶着伤口前来责问。谁知那少年也是个犟脾气的,不知为何,竟是一个字儿也没多问、一个字儿也没多说了。故而秦楚青心里犹豫了许久的话无从说出口,只得作罢。

第三日,敬王府迎来了一位客人。

当时秦楚青刚刚派了人去问问霍玉鸣的状况如何。正等着丫鬟的回话时,有个婆子急急匆匆跑了过来,说是家里来了客人。又将拜帖捧给了秦楚青看。

秦楚青本还没想到是谁,待到看见那上面的‘邱’字,方才彻底悟了,赶紧让婆子去请。

邱太太进屋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十足十的笑意的。但是见了秦楚青,却让她将人都遣了出去,说是有话要谈。

秦楚青本想问一句,见邱太太不动声色用手指比划了个“二”字,心中有了数,便吩咐陈妈妈道:“你先去外面守着。”

陈妈妈素来不多嘴。听闻秦楚青如此吩咐,一句话也不耽搁,当即走了出去,拿了一筐绣活儿,慢慢地细致绣着花。

邱太太等到屋里头只剩下她和秦楚青了,这才松了口气,笑言道:“不知道王妃可知晓,那个妾侍,已经招了?”

‘妾侍’两个字让秦楚青极其不习惯。稍稍滞了下,方才反应过来邱太太说的是秦如薇的事情。不禁说道:“已经招了?这是怎么回事?”

秦如薇不像是那么干脆认识错误的人啊!

“我就是为了这个特意跑来与你说一通的。”邱太太说道:“先前那侍妾还不肯将实情说出来。后来有人再提龙涎香的是,她就将暗算你的事情招了。奇也怪哉。”

秦楚青本也不解,细细思量后,却也有些明白过来秦如薇的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