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正随意聊着突然又有电话打进来,江时均看了眼号码眸色为之一沉,轻轻跟温乔女士告别再重复了一便晚上回去的时间,挂断后接起新电话。

“喂,丛哥。”

“听说你开学了?考第几名啊?”

“第一。”

“哎哟呵!我小老弟就是聪明,第一名得庆祝啊,中午过来我给你开个庆功宴。”

江时均没多大兴趣恹恹道:“不想吃饭,不如你带我进局里玩两天?”

“胆子越来越肥了啊,还想进局里玩两天!”丛林爽朗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末了突然说了一句:“前两天端了个传销窝点,审出一人跟那事儿有点关系。”

江时均听完整个人从沙发上直起身体,懒散惬意瞬间被凌厉取代。沉声问道:“丛哥,我现在去找你。”

“到中餐馆等我。”

“好。”

江时均挂断电话立即起身去房间换衣服,只要是听到与那事儿相关的消息,不管多少次都能激起心底的火团。

床头柜抽屉被扯开,一张被倒扣的相框撞进眼帘,旁边还有一个异常古老的诺基亚手机。江时均抿唇拾起相框,阳光拂过,相片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同款的黑色运动服,胸前鲜红的小红花,对着镜头笑颜灿烂。

啪。江时均沉默地把相框扣回去,拾起旁边的手表带到手腕上,用力合上抽屉一阵风似的离开。

*

跟丛林约得中餐馆就在他工作地址附近,江时均到的比较早,先选好一个包厢位置然后给丛林发消息,等他午休下班过来。

丛林是他去了江家之后认识的人,家里从上到下都带红,祖辈跟江老先生是好朋友,两家小孩也就有些交集。丛林比江时均大了七八岁,根本就玩不到一起的年纪,他跟丛林交好完全是个意外。

这些年他立志了要进刑侦系统,警察大学的图书馆属于半开放,他初中开始就频繁地往那里跑。等他快把公共书看完之后,就开始畅往那些只能系统学生才能借的书,好巧不巧,他求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在图书馆抱佛脚准备补考的丛林。丛林上警察大学的,观察力和记忆里一流,一眼认出他的身份,凭着世交帮孩子借了几本书。然后他就被这小子缠上了。

一来二去次数一多,丛林就推测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h市几年前有一段时间发生几起恶劣盗器官案,调查出的结果很匪夷所思,好似这只是一个二道贩子组织,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真正的团伙已经隐藏,被推出来的都是挡。枪。口。h市并不是他们唯一的、起始的犯罪地点,但h市是这伙人出现纰漏的重要地点!

这之后挺长时间再没有线索消息,却一直被列入重点调查对象。丛林也稍微听说了江时均的身世,跟他熟悉之后更是从他的默认中得知了他从没放弃伍恬的踪迹。丛林也不说自己是被这小孩儿的执着给感动,但是愿意出手帮帮他。

大概等了一刻钟,丛林推开包厢门进来,一身警服英武帅气,浑身散发着强力的荷尔蒙。

“咱先点菜。”

丛林刷刷刷点了5个菜,然后把菜单给江时均,让江时均也点了5个,凑个十全十美,吃不完打包回去喂他手下那帮人去,不愁浪费。

等服务员离开,江时均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眼神中透露一丝急迫。

“丛哥,有什么消息?”

丛林喝了一口水:“前两天端的传销点,其中一个小骨干审出来跟器官案有点关系。那人以前参加过不少传销培训,其中就有器官案的。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培训没多久觉察出路子不对自己找机会跑了,目前能从他嘴里确认的是,当初抓起来的人里有他同期培训的同学。这背后的被藏起来了。”

江时均一听心里涌起不少失望感,这有消息跟没消息没什么区别,都是小鱼小虾,抓一百个也堵不上一个牙缝。

他不信邪继续问:“丛哥,你肯定还有别的消息,要不你今天不可能专门叫我来一趟的。告诉我不行?”

“那不行。”丛林笑着摇摇头:“我偷偷露点消息给你已经是行走在犯纪律的边缘了,你可别坑你哥哥我啊。再说今天主要是给你开庆功宴啊,咱可是点了是个大菜呢。”

江时均无言以对,垂下瞳孔默默咬牙。

等考进系统。我自己查!

第38章

*

这周的学校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因为高一学年开始报道了。伍恬和林可可走在高中校园内,路上见到不少学生家长,满眼都是对市二中的憧憬和喜欢。

今天是周五,托高一新生的福,是个为数不多周六不用上课的一周,伍恬和舍友走进高二教学口便挥手告别,她右拐上三楼到高二一班的教室。

坐到座位上的时候目光不受控制看向右边的空位。桌椅板凳都保持着报道那天的样子,课桌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崭新的课本。今天江时均还是没有来上课。

除了报到那天,他居然连续五天都没有来上课!!!

伍恬终于明白为什么江时均在学校的讨论度不高而且总给人留下高冷神秘的形象了。一个学期可能只见几次面的同学,完全像是活在另一个次元,你指望能对他有什么具体印象。

处于一个家长的心态,伍恬有点担心,听说她家孩子在家请老师上课估计是真的了。她是没有尝试过这种精英教育,虽然考试分数很高,但会不会影响孩子的社交能力,高分低能也不好啊。想到这她又自动反驳,小毅看着很机灵,才不会是低能呢。那么是不是江家的家教课程繁重,这段时间他在学别的东西?

哎呀,真是养娃一日担心一世,分分钟都在操心。

伍恬叹着气从课桌里抽出湿巾抆拭自己的课桌椅子,靠着门口的黑板,一天下来总会沾上灰尘,仔细抆过自己这边,余光顺着门外阳光看到隔壁桌子上的灰尘时,捏着湿巾的手开始发痒。

五天了,都是灰啊……

这时门外走进两个同学,带一起阵风,她眼睁睁看着灰尘像蒲公英似的飘起。

不行,得抆,都是灰!

她往里靠近一步毫不犹豫地伸出家政之手。湿巾上的水渍化成一道弧线留在桌面上,紧接着又被后面的干纸巾抹掉,留下干净整洁的桌面。她细致地抆到每一个角落。

江时均迈进班级,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的新同学,那个蘑菇头的瘦小女生,正低头帮他抆桌椅,纤瘦的背脊在在轻薄的衣服上浮现一条线,细白的手臂摇动,右手三下,左手两下,斜着向下递进,眼神分外专注。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看到她的动作,江时均心底升起一股熟悉感,但是说不出来为什么熟悉。致使他沉默地站在一旁,直到她抆完桌椅起身,回头发现了他。

然后新同学明显受到了惊吓,眼睛瞪圆,嘴唇微张,手里捏着使劲局促不安的样子。

他才发现她的眼睛挺大的,表面仿佛有水,衬的瞳孔尤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