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怎么是你?”盛临辉有些失望的说道。
“那大哥希望是谁?”盛临毅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挥手让小厮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盛临辉身边。
“这是什么?”盛临辉避而不答,略带好奇的探手去摸盒盖。
“慢着。”盛临毅道。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啊四弟?”盛临辉问。
“是一些热食,这食盒现在还是密封的,能够保热,里面还有一碗驱寒的姜汤,你晚上记得喝。”盛临毅叮嘱道。
“真的,四弟你真是太好了!”盛临辉顿时开心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大哥,你还是先想想你那个《礼则》怎么办吧。”盛临毅踱步来到他身边,扫视了他椅子下面那些坏毛笔与纸团。
“哎,我真是烦死了!”他闻言烦恼的伸手揉乱了头发。
“大哥,我听爹说,这次你抄书还给你限制了白纸的额度,你若是再浪费下去,恐怕《礼则》没抄几篇,这纸就给你用没了。”盛临毅好心提醒道。
“啊?爹真是的!”这对盛临辉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他心不静,写出的东西当然总会出错,浪费白纸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大哥,你还是静下心吧,这次的禁足,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盛临毅好意相劝。
盛临辉却有些不领情:“好事?你若是想要这件好事,我可以让给你。”
盛临毅神情冷淡了下来:“弟弟我可不敢要,大哥做了那等好事,弟弟我可拍马不及。”
盛临辉对他这样的态度不满:“四弟,你怎么说话呢。”
“大哥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到底谁对你好,谁对你坏,顺便早点抄完书,说不定,父亲看你认错态度好,也能让你早点从这里出去。”盛临毅临走前又道:“大哥,你不要再想别的方法了,父亲这次是铁了心的,娘自是听父亲的,你若是在做些小动作,后果恐怕会更严重。饭菜我只能送来这一次,不能再有下次了。”
盛临毅出去后,门被关上,屋内的盛临辉还听到了门上锁的声音,他心中不得意,手中用力,便听“噼啪”一声,毛笔又被他废了一根。
看着桌上的白纸,盛临辉愈加烦躁,可刚才盛临毅说的他完全不能忽视,白纸如果用完,但他所抄的还没完成,盛怀瑾发现肯定会更加严重的惩罚他。
抄书的这几天,盛临辉终于想到小时候那噩梦一般的岁月,知道盛怀瑾的厉害手段。
盛临辉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将心中繁复的思绪都抛开,让自己静下心来,方才从笔筒内重新拿出一支笔开始书写。
他安安静静的抄写了许久,不知不觉间,祠堂内的光线昏暗下来,四处的长明灯的灯光变得起眼。
盛临辉放下笔,舒展双手,轻轻打了个哈欠。
他揉了揉困顿的双眼,发觉天黑之后,就着灯光点了点自己抄写的页数。
数完后,盛临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了动几乎要有些麻木的双腿,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活动几下后,身体暖和起来,盛临辉感觉身体舒服多了之后,就把食盒的盖打开。
一打开盖子,一阵热气便迎面而来,盛临辉只觉得格外醒神。
鼻间蔓延着饭菜的香味,盛临辉光看着那色泽诱人的菜肴就已经口水直流,他急忙将桌子上的文房四宝收起来放到一边,把菜从食盒内取出来,一一摆好。
盛临辉拿起筷子,端起碗,发挥自己练武多年的实力开始夹菜吃饭。
盛临辉吃的狼吞虎咽,这一顿饭有荤有素,还有他最爱的红烧蹄膀,盛临辉第一筷子就夹了一大块泛着有人色泽的肉块,配着米饭塞入口中。
“好吃!”一口下去,盛临辉口齿不清的赞了一声,便来不及说话了,只见一片风卷残云,桌子上的菜盘就只剩下一些菜叶了。
这几天每天只有一顿饭着实饿坏了他,他正是大好年华,忽然这么饿着可真的有点受不了,更别说他还在禁足,厨房受了盛怀瑾的吩咐,不敢做什么好的给他送过来,今日送来的还是白菜炖米分条,里面连根肉丝都没有。
盛临辉吃晚饭,随意的抆了把嘴,把碗筷收起来,放进食盒里。
刚才被他拿出来放在桌角的汤盅很是显眼,盛临辉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拿起来,打开盖子,憋着一口气一饮而尽。
姜汤喝完了,东西也收拾好了,天也黑了,该睡觉了。
盛临辉可没有挑灯夜战的毅力,他打了个哈欠,走到床铺前,脱了鞋子外衣,钻进了被窝里。
冰凉的被窝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体火气旺,不在乎这点冷意,很快就睡着了。
门外的人听见里边的动静,分了一个人跑去回禀盛怀瑾。
盛怀瑾一边握笔批阅公文,一边听人的汇报。
那人说完,盛怀瑾道:“他倒是挺轻松的。”
那人没搭话,盛怀瑾也没想让他说一下自己的意见:“好了,你退下去吧,回去好好盯着。”
“是。”
☆、第六十六章
“二哥。”
门外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来的还有另一道声音,伏案办公的盛临遥闻声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按揉了自己的眉心,道:“进来吧。”
盛临毅推门而入,进屋后随手关上了门。
“今天怎么来了?”盛临遥微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待他坐好后出言问道。
“我刚刚去给大哥送过东西。”盛临毅拂过袖子,扫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嗯。”盛临遥淡淡点头。
“二哥,你见过陈家三小姐,陈凝吗?”盛临毅忽然问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