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溪:“……”
默默接过糖果,拆开一颗,糖果味道很淡,但是几乎甜进了心里。
礼服是联邦政府送来的,大概分不清维兰的喜好,送来了三套款式。
一套是蓝色拖地的鱼尾裙,领口和裙摆都缀着宝石,看着流光溢彩,极为华丽。
一套是白色的单肩蓬蓬裙,蕾丝滚边,长到脚腕,甜美而端庄。
一套是黑色的无袖小礼服,剪裁简洁,线条流畅,束腰一掐,干净利索一点不拖泥带水
三套礼裙就这么堆在她的床上,也没有什么讲究,旁边桌子上放着的是配套的鞋子和珠宝。连溪并没有在这上面迟疑,拿了黑色礼服换上。
卫生间有全身镜,连溪穿好后对着镜子看了看,选了一条水晶的项链,半长不长的头发扎起来比较困难,她干脆拿了一个配套的水晶发饰,左侧的头发别在了耳后,露出漂亮的五官出来。
她看着化妆台的化妆品,知道的不多,按照记忆画了个淡妆。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连溪从房间走了出来。
维兰依旧是军服,比起之前裙装的军服,她现在穿的是更为正式裤装,剪裁得体的制服,锃亮的皮靴,衣领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个,立刻将气质拉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连溪,笑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意外的精神。”
说着,维兰站了起来,微曲着手臂,走到连溪面前:“出发吧。”
连溪连忙伸出手,挽住了维兰的手臂,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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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爷子的生日宴会,这些年来,愈发的低调。
多半都是姚家自家人吃吃饭,而邀请各路人参加肆意铺张的情景,几十年没有见着了。
因为芙洛星级上将的参加,姚老爷子今年的生日会的规模,反而是头一次,这么隆重。
夜幕刚刚降临,姚家大门就被打开了,机器人站在门外往来接应,一辆又一辆的飞行器从半空中降落下来,一辆又一辆汽车,排着队进来。
门庭若市。
车门被一一打开,几乎隐退了的老一辈人纷纷出现,带着自家出色的小辈,含笑着拿出邀请函和礼物,踏进了姚宅。
年青一辈的,则带着伴侣亲眷,在温情的眼神交流中,携手踏了进去。
其中很大的一部分,连邀请函都没有,舔着脸,用尽了这一辈子的厚脸皮,抆着边好歹混了进去。
管家站在门口,抆了抆汗水,他虽然预料到了今晚会很热闹,却还是低估了芙洛星级上将的吸引力,想到准备的食物和餐具或许不够,他火急火燎的往宅内跑去。
跑得太急,稍稍一不注意,脚一歪就往侧边摔去,突然一只手伸抓住了他手臂,稳稳的将他托住了:“出了什么事?”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打扮妥当的男人,狠狠的舒了一口气:“四少爷,今天人来的超过预期,我去厨房一趟,吩咐食物和餐具多……”
“不用去了,我之前去过厨房,已经吩咐了准备双倍的东西。”姚守伸手将老管家的领带扶正,“您还是去前面照应着,这些琐事,交给旁人照应就好。”
看着管家火急火燎的又跑回去,姚守勾了勾嘴角,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管家的性格似乎一点都没变。
他看了看时间,不在耽搁,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姚守到达客厅的时候,场上觥筹交错,三三两两的人靠在一起寒暄着,在背景音乐的烘托下,无论哪个派系哪个部门,此时都显得意外的和谐。
他从人群正中央走过,勾着嘴角笑着,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露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熟悉姚家的人,看见姚守不免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又恢复到了了然。而不明白姚家和姚守的人,看见姚守如此好脾气的模样,纷纷想上来搭讪。
三十岁出头的少校,前途可不仅仅用光明就可以形容了。
姚守是见惯了这副场景的,当初他和杭跃缩在的部队缺少物资,当地的蛇头又不理会他们这些军二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杭跃那人的脾气,适合谈判,但不适合周转和求人。
慢慢的,这些事情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十年的磨砺,这种场合他应付起来,早已经得心应手。
他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从这头走到大厅,像是和谁的关系都好,又像是什么人都没有刻意结交,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打发了,很快的就来到了姚老爷子的面前。
姚老爷子作为今天的主角,身边围满了人,第一圈是老一辈的交情,第二圈则是老一辈的子侄辈,最外一圈的人,则是想过来混个眼熟的。
他远远的就看见了姚守,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震惊于姚守的做派,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姚守已经到了近前。
姚老爷子侧身踏出一步,一手就抓住了姚守,将他从圈外拎进了圈内,什么废话也没说:“这是老大的儿子姚守,我亲手养大的孙子,排行第四。”
这姿态,已经足够表明什么了。
正当大家有所反应的时候,会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海里的波浪,从门口一直往大厅中央叠进,最终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嗒、塔、塔……”
门口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随之出先的是,一袭穿着军装的女人,她长的太漂亮,气场也太过突出,眼角的锐利和举手投足间的霸道,在在场的人一瞬间就让人感觉到了压迫感。
她站在门口,脱了手套扔给一旁副官模样的人手中,淡淡的说:“我是来参加宴会的,希望没有给在场的各位添麻烦。”
在场的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渠道,或多或少得到了关于维兰的消息,不过在他们眼里,女人再怎么厉害,也还是女人。
并不是看不起女人,而是索兰的社会分工,让他们很难去想象,一个女人怎么像男人一样活着。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在场大多数人,在见到维兰的第一面,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传统的固见,正在被冲击着。
维兰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伸出手将门外的连溪牵了进来,像是拎着自家的幼崽,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大部人不知道连溪的来历,以为是芙洛星跟过来的哪家小姐,正打算向前一步。
菲尼安如同影子一样跟在身后,看见有人想趁机靠进来,一个侧步抓住对方的手,轻轻的一扭,就将对方的胳膊的关节卸掉了。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已经堵住对方的嘴,没有让惨叫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