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承认,好奇心起了,决定留下来看看。
何安在这里,胖妞当然不会缺席。
还有大飞这个吃货,单林渊跟周大憨,以及英杀,都被留下了。
再加上襄王府里的那些人,再加上老宅原有的仆人。
拢共算起来,竟也有数十人之多。
喜鹊看见木香走出来,喜滋滋朝她跑过来,“夫人,你快看看,还有没有缺什么?”
襄王府的人之前做过烧烤,但是没有弄这么大型的烧烤。
所有的东西,都是按木香的吩咐摆放。
食物先用大盘子装着,羊肉都切成薄片,用调料腌制过。因为人多,陈妈跟老宅的厨子,现在还在厨房切着呢。
除了羊肉,还五花肉,也一样切了薄片,三寸大小的鲫鱼,剖洗干净,也用调料腌过了,跟切好的蔬菜一起,几个下人,加上英杀跟周大憨,都坐在桌边,用削好的竹签串起来。
木香走到桌边,看了眼长桌上摆着的东西,“有虾吗?我想吃烤虾!”
“哦,有,陈妈都准备了,午膳的时候,很多材料都没用上,一并拉到老宅来了,都是大虾,陈妈正在厨房腌,马上一端来了,”喜鹊眉眼间都是笑,因为吴青也在这里,她心里几分羞涩,几分憧憬。
“嗯,记得要把后面的肠线挑干净,还有鸡翅膀,豆腐干子这些,也不能少,反正都是可以烤的,何安,再去地窖拿几坛子酒来,挑好的拿,”虽然她不能喝酒,但这些人是可以喝的。
何安高兴的应声,“好嘞,小的这就去。”
单林渊扔了手上的竹签,“你认不得好酒,我陪你一起去,总算可以解解肚里的酒虫,当然得挑好的喝!”
何安乐的有人搭把手,两人哥俩好的去了酒窖。
赫连明德跟木老爷子到后面下棋去了,刘晨跟彩云从厨房抱了好些干柴,准备天黑之后架个火堆。
烧烤的炭炉子,都是从襄王府带过来的,很专业了,烧的炭,都是极好的无烟炭,烧起来没有浓烟。
红叶的两个女儿被卫曾带去玩了,她便陪着木香,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忙活,顺便说些话。
想起今儿发生的事,红叶心有戚戚然,“说真的,你们今儿闹的动静太大了,可把我吓坏了,想不到苍澜人竟然混进了襄王府,还杀了那么多人,你怀着身孕,怎么也敢掺和这样的事,你也不怕将来遗传给了孩子。”
木香倚靠在椅子上,无奈的叹气,“这有什么办法,人家逼到跟前了,我们退无可退,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我们不为自己打算,早晚得入别人设下的套,你是不知道,今天在干坤殿,护国公那个嘴脸,这个老家伙,越来越过份了,这口气我咽不下,你可别告诉我相公。”
“你想干什么?”红叶惊的坐直了身子。
木香阴狠的笑了,“我想干什么?哼,是他逼的我,不得不干点什么,你在京城消息灵通,你可知道蒋振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他这个人把自己的消息,封锁死死的,我还没查到。”
“这个……”有是有,但都是陈年旧事,她从客人那里听来的,可她不敢告诉木香,担心她会惹出什么乱子。
“哎呀,你只管说,我又不是自己扛着刀上门找他理论,这年头光靠武力是不行的,得用智谋,最好是一些小道消息,比如丑闻什么的,越隐晦越好,真假无所谓,”木香鼓动她道。
红叶听她说不会找上门,放心多了,仔细回想了下,“是这样的,我店里曾经来过一个接生婆,她是京城最有名的接生婆,接生手法了得,京城很多富贵人家都请过她,那日,她同另一个婆娘来我店里,叽叽咕咕的说着闲话。”
红叶又凑近木香一些,一脸讲八卦特有的贼兮兮表情,“她说,十几年前,一个下暴雨的夜里,她曾被人连拖带拽的押去了国公府。”
“接生婆去国公府?”这下连木香也震惊到了,“难道是国公府里有人要生孩子?”
有这个可能,似乎也不奇怪,国公府里也有女人嘛!
不对,自古以来,官宦人家,除了主子以外,所有婢女丫鬟,只要是怀了孕,要生娃的,都得送出府外,不得在府里生,那样会给主人家带来晦气。
“哎呀,你别打岔,听我说完,”红叶着急了,说话被打断,就卡在嗓子里,她好生憋屈。
“好好,我不打断,你继续说。”
红叶白了她一眼,接着说道:“那婆子说,她一到国公府,就被人蒙了脸,不晓得去的是个什么屋子,等到眼睛能看了,她已经被人带到一间华丽的屋子,那屋里还躺着一个快要生产的女人。”
“接生婆赶到的时候,估计是难产,那女子剩下的半条命都快没了,屋子的角落还坐着个人,脸被档了,看不清,但身上那股子气势,却很足,旁边的管家命她上去接生,一定得保住小的,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那接生婆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什么都没问,就卷着袖子上手了。”
“都这种情况了,大的肯定保不住了,最后接生婆在那女子身上开了个口子,把孩子拖了出来,是个男娃,她刚刚清洗干净,管家就把孩子抱走了,然后给了她一笔封口费,让侍卫给她蒙上眼睛,将她带走了。”
木香听的云里雾里,不是太明白,“国公府有人生孩子,是婢女还是丫鬟,难道是蒋振庭的妾室?”
“护国公一生未娶,妾室、通房丫头,一个都没有,这是京城人人都知道的事。”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是他家亲戚?”
红叶神秘一笑,“事情发生的时候,护国公有个远房表妹,借住在他家,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那接生婆还说了,她进去的时候,护国公就在里面,按道理说,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留在房里的,除非逼不得已,情势所逼,那也得是亲近之人,否则男女授受不亲,会惹来流言蜚语!”
“孩子出生的第二天,有人看见国公府的后门抬出一副棺材,悄悄的抬去城外下葬了,还有啊,当天那孩子也被送出了城。”
女人的天性,总是爱八卦,红叶也不例外,讲的兴致勃勃。
木香思索着她说的话,然后朝单林渊招手,“你过来。”
“来了来了,”单林渊被她训练的很听话,从前的张狂脾气也都收敛了,再不敢跟木香对着干。
“问你个事,你可知道十几年前,护国公府抱出来的孩子,送去了哪里?”
单林渊曾经爬过那么多贵妇人的床,还专爱打听小道消息,所以他的消息来源,都很隐晦,很多事,连密探都无法查到。
“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单林渊嬉笑,一抬头见木香阴沉着脸,只得赶忙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倒是听一个妇人说过,国公府当年抱出去一个娃,同一天,他远在别地的妹妹家,就说生了一个孩子,也是男娃,哦,还有,听说当年他的远房表妹住进国公府的时候,跟国公爷相交甚密,两人的住处,只隔一道门,至于他们有没有暗里私通,这就没人知道了,”单林渊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毕竟是人家床弟之间的事,国公府口风又很紧,能探听到的消息,实在太少了。
木香皱着眉,招手让单林渊把耳朵凑过来,“你再去探探,务必要再挖点东西,再派人监视蒋荣,别让他出城,另外,让牛子衿散播消息出去,就说蒋荣是护国公的私生子,段子编的好听些,一天的时间,务必要传的人尽皆知。”
牛子衿也来了老宅,单林渊领了她的命令,不敢耽搁,赶快去找了牛子衿,两人站在角落里商议了一阵。牛子衿连饭都没顾得吃,就跟另外一个伙计,一起回城了。
随后,木香又招手叫来吴青,“派人盯着国公府,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