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奴婢不敢,”银杏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不敢看她。之前离的远,她还敢跟这丫头叫板,如今离的近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在发抖,手心里全是汗。

“不敢吗?最好是不敢,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丫头,自大自尊诚可贵,但性命价更高,你最好掂量清楚了,看哪头更重,我身边的人都不是善茬,惹了哪个,你都吃罪不起,”木香说的云淡风轻,听在银杏耳朵里,却如给了她当头一棒。

木月岚看着木香的侧脸,突然质问道:“你不是襄王的婢女,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木家二小姐,后会有期!”

说是后会有期,其实不用后会。

因为自从出了客栈,木月岚的马车便一直跟着木香的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超过,也不跟她并肩走,总之,就属于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彩云掀开车帘子,不知第几次往车后面看了。毫不意外的,又看见木月岚那辆华丽漂亮的红顶马车。

“姐,那个小姐到底是咋回事啊,干啥一直跟着咱的马车,是不是她也要去京城吗?”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要去京城的路就这么一条,她爱跟就跟呗,”木香掀开帘子,看了眼前面,“这附近都没有城镇了吧,今晚咱们是不是要在外面露宿?”

何安拢着袖子,回道:“也不算露宿,过了这个山坎子,下了斜坡,再走上一段,有个破庙,可以住人,就是条件差了些,只能将就着,凑合吧,过了今晚,就不用停宿了,乘夜赶回京城,约莫子夜时分就能到了。”

关键不是路远,是他们走的太慢。路面积雪太厚,如果不是老六跟老七在前面探路,这车轱辘都不知道掉在雪窝里多少回了。

更何况,这雪还在下着,他们现在是不走也得走,否则被困在雪地里,又是荒山野岭,真会把人冻死的。

何安吸着鼻子,冻的直哆嗦,半个身子都麻了。

木香看他缩着的模样,便道:“你进来捂一捂,我到外面去坐。”说着,就要挤出来。

何安哪肯,“不成,这不成,主子要是知道我在里面捂着,让您吹冷风,后果那是很可怕的,绝对不成,反正我也冻习惯了,没事。”

大飞挥着鞭子,哈哈笑道:“他就是身子弱,多冻几天就能适应了,你看我,比你穿的还少呢,我咋就不叫唤冷!”

“你是熊人,谁跟你比,”何安没好气的冲他吼道。

“你能不能不婆婆妈妈的,赶快进来,我老掀着车帘,冷风都灌进车里了,”木香见他不动,干脆拖着他进来。

何安拗不过,可他身子都僵了,只好顺着她的劲,往车厢里面挪。

坐在前面赶车,迎着寒风,这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疼,如果不及时把脸护着,过一会,说话都会不利索了,冻麻的了。

吴青骑在马车,见她挪到外面来了,便打马赶了上来,“主子,您还是进去吧,今儿这天太冷了,当心冻坏。”

严忠也赶了上来,“是啊,这路面下的积雪冻的跟石头一样,有一匹马已经冻伤了,怕是只能支撑今天,咱们的车厢虽小,但坐四个人还是可以的。”

大飞揉着红通通的鼻子,呵着雾气,也催她进去,一个人赶车也不是不可以。

木香拒绝他俩的提议,“不必了,我又不是娇小姐,身子也没那么娇贵,你们看着路,别光顾着看我,前面就是上山坡了吧!”

“不错,是上山坡,我得下来了,”大飞揉了下红通通的鼻子,往车边一跳,牵着缰绳,挥着马鞭,步行赶车。

吴青也提起精神,“大家注意,别让车轮打滑,也别让马受惊。”

严忠甩着鞭子,抽在坐骑上,赶上老七跟老六,三人一起在前面探路,同时也用剑砍落小树枝,以增加雪地的摩抆力。

木香望了眼山道两边,一边是深达十几米的斜坡,另一边也是显露出石块的断崖层。

缝隙中,还能看见荒草,杂树,有些长的高,能达到两三米,枝桠上堆积了不少积雪,树枝都被压弯了。

木香给吴青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注意看另一边的断崖。

吴青恍然一震,冲前面喊道:“老六老七,你们在前面,小心右边!”

话未落音,一截被积雪断裂的树枝,从半空中坠落,还是严忠,眼疾手快,从马上一跃而起,拦下了那截断枝,将其踢到斜坡下。

马在雪地里,最容易受到惊吓,一旦受惊,后果不堪设想。

此次有惊无险,下一次,可就不敢保证了。

木香朝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木月岚的车队还是不近不慢的跟着他们。

大飞不爽的嘀咕,“那丫头可真会算计,咱们在前面给他们探路,他们只要顺着咱们的车轴印走,就稳当了,多划算的买卖,难怪他们死活都要跟着我们了。”

“别掉以轻心,难保他们没有其他目的,小心为上,”木香严肃着道。

她又不了解木月岚是个什么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况且还牵扯到赫连晟,狗急跳墙,兔子咬人,既然这里是荒山野外的,那么动手杀人,也是最方便的,不是吗?

后面马车内,跪在角落里的银杏,怯怯的看了眼闭目养神小的木月岚一眼。见她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已经有好一会了,便以为她睡着了。

刚想换个姿势,不然腿脚都要麻掉了。

“才跪这么一会,就受不住了?没用的东西!”木月岚闭着眼,轻轻淡淡的说道。

银杏赶忙跪好跪直,“是奴婢没用,跌了小姐的面子,奴婢有罪。”

“哼,你有罪吗?那说说看,你罪在哪儿!”

“奴婢……”银杏咬着嘴唇想着,可是头疼的厉害,眼前有些迷糊,为了不让自己的在小姐面前倒下,她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勉强换回些神志。

“奴婢,奴婢没能躲开那女子砸过来的凳子,受了伤,让小姐丢脸了。”

“还有呢……”木月岚还是那个姿势,只是语气中的狠意越发的重。

银杏哆嗦的厉害,“还有……还有奴婢不该,不该……”

越是害怕,她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心慌害怕了。

“蠢货!”木月岚随手抄起小方桌上的暖壶,朝她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