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恕罪,宸濠一直听说,皇上大事小事都倚重于宋楠,这等大事皇上岂会不问宋楠的意见。而宋楠对宸濠一直抱有偏见,他恐怕要从中作梗。”
张太后道:“正是皇上太过宠爱此人,否则此人岂会如此胆大妄为,你也不必遮掩,他和公主的事情便是你率先发觉的,他定是因为此事对你不满,但这一回哀家绝不容他作梗。虽然他赶走了鞑子,收复河套,是我大明第一大功臣,但臣子就是臣子,他的一切都是皇家给予的,他尽忠报国也是分内之事,若是以功者自居,哀家可不容他。”
话到此处,朱宸濠再也无需多言,该说的他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再多嘴怕是会让人觉察出他的迫切之意,于是立刻闭嘴,不久之后便跪拜告退。
回到居处,朱宸濠放声大笑,一番苦心的经营终于有了回报,儿子若能成功过继为皇太子,将来登基之后自己便是太上皇了,大明江山便到了自己的手中,这可比那愚蠢的安化王造反要安全划算的多。无需冒着反叛的危险,天下转眼可得,这便是自己比他人高明的地方,放眼大明天下,能比自己有算计却又敢于行动的有几人?自己比所有人都聪明,能坐拥天下,也算是实至名归吧。
……
宋府后宅中,家宴过后,宋楠和众妻妾围坐在后宅大堂之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说话;已经康复的叶芳姑罕见的手中拿着针线一边聊天一边绣着一方丝帕。
宋楠特意瞄了一眼,上面的一朵荷花栩栩如生,女红的手艺突飞猛进比之数年前绣的小鸡啄米不知好了多少万倍;看来叶芳姑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当日在长城关外的山洞之中救出她的时候,她便说过回来后定收心养性抛却刀剑武艺安心为人妇,当时宋楠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不料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众女七嘴八舌的问着宋楠在战场上的情形,宋楠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人人都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满腹的心思,这种态度很快招致了众妻妾的不满,促狭的小郡主让儿子攀上宋楠的膝头去拔他长出来的短胡子,借以表达心中的不满。
刺痛将宋楠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着众妻妾幽怨的眼神,宋楠知道自己不该在久别重逢之际思绪游离,应该好好慰借一番她们才是,于是乎起身道:“天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洗澡睡觉,春宵一刻值千金,聊天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咱们去玩好玩的事情去。”
众妻妾脸红大啐,但心中却也鼓荡起来,小郡主倒是毫不害臊,起身叉腰一副主母风范吩咐道:“婉儿去伺候老爷洗澡,姐姐们回去哄了孩儿们睡下来我房中集合,今日定不放过夫君才好,回来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我倒要瞧瞧有什么事情能比我们姐妹玉体横陈的样子更吸引他,今晚榨干他。”
众女嬉笑叫骂,却未见反对之声,甚至连起码的矜持也不见了,各自嬉笑着离去。宋楠心中哀叹,为什么女子成婚之后便越发的豪放,家中这些人之前都是扭捏害羞之人,现在居然个个成了腐女,身为大妇的小郡主一向如此倒也罢了,可戴素儿陆青璃可都是一提这种事立刻就红脸的,现在也坦然自若似乎天经地义了。
大明正德七年腊月二十九,第二日便是大年三十了;干清宫中,正德剧烈的咳嗽着,吐出一口口的黑血,很久才终于艰难的喘息着睡去。
内阁公房中,杨廷和同五六名同僚正在一盏烛台下低声的商议着什么事情。
宋府大床上,白花花的肉体纠葛在一起,大明镇国公宋楠正在进行他的征伐大业。
静谧的北京城之夜,不同的地方上演着不同的场景,演绎着不同的人生。夜空中,一朵朵洁白的雪花无声缓缓飘落,今年第一场冬雪终于姗姗来临。
第七卷终,请看下卷: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