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端上,两人吃了一整天的干粮,喝口热汤胃口舒服不少。
吃完晚饭,魏昭钻出毡帐,山坡绿草像铺了一层厚毡毯子,魏昭抱膝坐在山坡上,夜空繁星满天。
一个颀长的影子投在草地上,白燕走到她身边坐下。
“喜欢大草原吗?”
“喜欢。”
“想不想留下?”白燕正经地问。
魏昭摇摇头,这里没有那个人。
“你很孤单?你有亲人吗?”白燕的身世一直很神秘。
白燕自嘲地说;“我有亲人,可我的亲人待我像仇人。”
他突然声音低沉,“我母亲是个汉女,被我父亲掠来,做了我父亲的侍妾,她生活得不快乐,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了。”
白燕有一半的汉族血统,难过长相像汉人,对中原习俗也了解。
“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记得我母亲长得什么样子了,那时我太小。”他似乎回忆着,“我父亲喜欢汉文化,对我母亲很好,我母亲思念家乡,抑郁而终。”
白燕的父亲魏昭已经猜到,慕容部落首领,因为战争把他母亲掠夺到这里。
萱草从毡帐走出来,看魏昭跟白燕坐在山坡草地上,没打扰二人。
一行人离开大漠深处,还有半日的路程就到达新北镇了,夕阳染红了天际,大草原一望无尽苍茫、广袤。
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一袭雪白袍,紫金白玉冠束发,坐骑火红烈焰驹,笼罩在金色的晚霞里,策马狂奔,衣袖挡风。
魏昭愣怔住,五十铁骑眨眼冲到跟前,徐曜的马跟魏昭的马抆身之际,徐曜探手,魏昭身轻如燕,轻飘飘离开马背,落在徐曜身前的马背上。
众人在马上施礼,“侯爷。”
白燕一抱拳,“燕侯,别来无恙。”
徐曜淡淡的目光,觑了他一眼,“慕容公子。”
魏昭回过头看徐曜,徐曜早就知道白燕是慕容部落的人。
白燕似乎挑衅地说:“燕侯时至今日才来找夫人,燕侯就不怕我把夫人掠走。”
徐曜乜斜着眼,这厮跟欧阳锦一样这么令他看不上,把魏昭又搂紧了些,“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白燕好心帮忙护送她们回来,魏昭对徐曜说;“救金叔,慕容公子帮了忙,又一路送我们出大漠。”
不管这慕容多讨厌,他帮了魏昭,徐曜拱拱手,“多谢慕容公子。”
白燕看向魏昭,“既然燕侯来了,我就送到这里,后会有期。”
“保重,慕容公子。”魏昭道。
白燕跟众人告辞,带着人走了。
草原暮色极为壮观,徐曜纵马奔驰,魏昭的秀发被风扬起,拂过徐曜脸颊,轻柔撩拨他的心尖。
徐曜大声说;“为何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能来。”
风飘送来魏昭隐有一丝喜悦的声音,清脆如珠子滚落玉盘。
“今晚到新北镇跟你算账。”
魏昭回身堵住他的嘴,草原空旷,说话声能送出很远。
徐曜咬住她嫩白的笋尖。
太阳落山时,一行人走出草原,进了新北镇。
秋枫听见门口杂乱的马蹄声,急促的叩门声,不知发生什么事,忙忙从灶间里跑出来,打开门。
惊愣住,半天才欢喜地朝里面跑,“侯爷和夫人回来了。”
周兴从屋里抢步出来,激动得半天才说出话,叫常安,“侯爷和夫人回来了,一定没吃晚膳,做饭太慢,去酒楼叫酒菜,金爷安全回来,摆酒席庆祝。”
侯爷和夫人还没发话,周兴就做了主。
秋枫和秋月看见魏昭和萱草像久别重逢,死里逃生,欢喜得哭了。
天晚了,徐曜决定在新北镇住一宿,明日赶回萱阳,徐曜由金葵等陪着去看马场。
新北镇大宅三进大院,最后一进院魏昭住的房间,趁着酒楼叫菜的功夫,魏昭叫秋枫和秋月备水。
秋枫和秋月在院子小水井提水,魏昭沐浴后,换了女装,跟萱草走到前院,戴把头几个人在院子里坐着乘凉,看见她二人都不敢认了,瞅了半天,戴把头方笑说:“公子原来是女子,我等眼拙,竟然没看出来。”。
几个窑工暗自称奇。
半个时辰后,酒楼抬了酒菜,人多,为了节省时间,酒菜从几家酒楼里叫送来的。
前院倒座偏厅里摆了一桌,戴把头跟六个窑工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