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名叫梅方,今年四十有五了,乃是山下小瑞村的村民,家中有个婆娘两个儿子,一家子也算可以,唯一让他头疼的是家里过的确实有点拮据,到现在两个儿子还没娶媳妇呢。至于为何梅方对花布女子如此好,又是给房子住又是帮忙买东西的,那也是因为以前这花布女子救过梅方的命。
花布女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又来自哪里,梅方没有问过,他知道男儿当知恩图报。
梅方连口水没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小屋子,花布女子在切着菜,旁边还放着几个鸡蛋,她今天想弄个鸡蛋汤喝一喝。屋中只有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菜刚切完,却又响起了一串婴儿的啼哭声。听到这一阵哭声,花布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她一边在围裙上抆着手,一边朝厨房外走去,“禅儿,莫哭,娘亲在呢!”
床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子在不断地哭着,一看到花布女子走进来,那小娃子便止住了哭声,那张小嘴还张开不断地抽抽着。花布女子一看儿子这表情,就知道他又饿了,撩起上衣花布女子便喂起了奶。吃饱了,那虎头虎脑的小子便咯咯笑个不停地,两只小手还张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把儿子放在摇篮里,花布女子宠溺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有儿子陪着她,她觉得活的很幸福。
花布女子继续做着饭,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发生过什么,所以她早没了起初的戒备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燕山脚下,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上了马,马蹄声响起,很快那人影就像是在了山野之间。
郑丽琬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虽然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可是她总觉得有点不放心,第一次,郑丽琬觉得自己在赌博,这结局会怎么样,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麻子推开门,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复杂,看到麻子,郑丽琬低声问道,“麻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积水谭村出事了?”
“不是!”麻子显得很是犹疑,他思量了一番,才近前跟郑丽琬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听了麻子的话,郑丽琬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几变。
郑丽琬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走到窗口,任春曰的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该怎么做呢?良久之后,她转过身用一种坚定地语气冲麻子说道,“领人去一趟!”她朝麻子招招手,小声吩咐了几句,末了还沉着脸说道,“记住了,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就是大都督都不能透漏!”
“是,夫人!”麻子显得有些为难,可他却没有拒绝郑丽琬的命令,因为他知道郑丽琬不会害房遗爱的。
夜里的燕山并不安静,这里鸟语虫鸣,显得甚是热闹。天暗下来,十几个黑衣蒙面的汉子悄悄地潜进了燕山南端。小茅屋依旧立在那里,花布女子抱着儿子吃着饭,小家伙早就吃饱喝足了,所以此时他抽着小嘴在娘亲怀中睡得很香甜。
屋门一直是关着的,花布女子却还是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抱紧儿子,便要去取墙上挂着的剑,可她人还未动,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接着便看到了几个黑衣蒙面之人鱼贯而入。
看着这些不速之客,花布女子慢慢的往后退去,“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蒙面之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见他们从怀中掏出些东西朝花布女子撒来,那是一种紫红色的粉末,还带着种淡淡的香味。迷药,花布女子知道这是什么,可还是没防住,几丝药香吸入体内,她的身子也开始软了下来。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花布女子靠着桌角闭上了眼睛。
见花布女子确实睡过去了,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冲花布女子磕了个头,接着将女子怀中的男婴抱在了怀里。
迷药总是有时限的,当花布女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中的一切一点都没有改变,唯独少了怀中的儿子。她知道,那些人是冲她的孩子来的,天杀的,这群混蛋,为什么要对她的儿子下手。
这一刻,花布女子双眼赤红,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弱,总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可儿子却在她怀中被人抢走了。
取下长剑,花布女子疯了般冲出了屋门,她要去找儿子,就是天涯海角,她也要寻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