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祐祁坐在龙椅上, 看着地上文武百官脸上的小心思,心中冷笑,这些个东西就是他大越的根基栋梁之臣
“前朝亡国教训历历在目, 朕每每研读史书,兢兢战战永远不敢忘今内务府贪墨,贪的是皇室用银, 若不狠杀此等官场之风气, 岂止他日官员不会上行下效,届时大越亡矣,皇朝亡矣”
“此三人深负先皇信重,中饱私囊国之蛀虫,即日起命魏王协大理寺一同严查内务府贪腐一事,不论其中牵扯哪位皇亲国戚高管武将,一律严惩不怠”
商祐祁等这一日足足等了三年, 终于攒齐了世家贵胄贪污的证据,自然是兴奋不已。
至于下面的官员,如今盛世, 政治还算清明,朝堂之上自然有不少廉洁的清官, 这些官员是极恨贪腐之风,见皇上下旨严惩,立马跪下称吾皇英明。即便是参与内务府一事的既得利益者,至少明面上,面对铁证如山, 也得装作什么也不知。
下了朝堂后,顿时一个个的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找同伙商量。
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对贪腐官员动手清查,下了朝之后,商祐祁整个人显得兴奋不已。
“三哥,朕今日甚是开心啊”
商祐祁一撩衣袍,坐下,眼神示意魏王坐下说话厚,兴奋的说道。
魏王同样极为讨厌内务府的那些个逢高踩低,贪婪至极的奸逆们,脸上挂着笑意。
“大牢里的那几个就快要熬不住了,加上臣手中这些年追踪到的往来账册,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随即魏王面色有些迟疑。
商祐祁见知,看着魏王问道“三哥可有什么问题”
“此事牵扯之广,几乎京都世家贵胄全部牵扯其中,其中许多乃是皇族姻亲,开国功臣之后,向杜何这样的狗奴才斩就斩了,可”
魏王之言未尽,商祐祁却也明白。
大越建国后,皇氏一直与世家联姻,公主嫁世家子为妻,皇子娶世家女为妃。血脉交融,有些事那里是说断就断的
商祐祁若真的敢直接将所调查贪腐名单公之于众,哪怕他是皇帝,第二日乾清宫外就能跪满人,其中只怕多是宗室长辈。
商祐祁顿时叹息一声,心中对父皇当年的权衡犹豫越发明了了。父皇不是不是世家贵胄贪腐,只是此事棘手,做不得。
可父皇做不得的事情,他却必得做得。
果然如魏王所料,参与贪腐的世家贵胄坐不住了。
要说这事儿也简单,从源头上堵住杜何钱那三人的嘴便是了,一了百了。可惜皇上动作太快又太突然,如今那三家被御林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关押大牢更是无令牌者不可接近,不管是想要灭口还是威逼利诱,连消息都传不了,可谈其他。
死牢里,魏王冷面看着正被大刑伺候的杜文,杜文是先皇奶娘的孩子,和先帝年纪差不多,如今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大半生养尊处优,给自己养的细皮嫩肉的。不说大理寺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刑了,就是这阴暗潮湿的死牢,住两天也足够他受的了。
魏王冷笑的看着咬牙坚持的杜文。
“孟大人,莫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信任。”
“是”
掌管大理寺的孟大人,本名孟郊,出身贫寒。早年曾在岐王府做幕僚,为人心狠手辣冷血难交,但就一点忠心耿耿。商祐祁对一早就追随在自己门下的人,颇为看重做。知道孟郊有酷吏之才,便让他到大理寺任职。果然孟郊没有辜负商祐祁的信任,自他就认大理寺后,在其手中不论多硬的嘴,都能让他生生掰开了。
可惜此人身上戾气过重,平日里没少受排挤打压。
皇上要查贪腐,孟郊才重新得到了重任,自然是万分上心。
可惜魏王殿下送来的这几个人,身子骨太弱,又怕给弄死了。孟郊一时间便感觉有些棘手,不过还是魏王殿下聪明,给他送了个御医过来。
孟郊起身站在阴影下,看着被绑着的几人,咧嘴笑了笑。一张脸犹如地狱恶鬼,阴森骇人,不要还好一笑更是瘆人不已。
“王爷放心,在给臣一天的时间,必叫他们吐个干净”
不能堵住几家的嘴,只能四处运作,即是求情也是对皇上施压。
而这求情最快的便是枕头风。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入水的从内务府被送到了萧沁雅宫中。
连带的还有求情的口信儿。
青竹扶着萧沁雅“好家伙,光南珠就送了好几匣子,别说戴了,就是穿成帘子,都够做成一面珠帘了。”
程喜连忙捧着装着南珠的匣子,让萧沁雅看看。
萧沁雅抓了一把匣子里的珍珠,颗颗玉润饱满,光泽透润。
嗤笑一声,随手扔回匣子里。
“瞧着也不怎么地吗,送些破珠子和几段布匹就能收买本宫了本宫瞧着就这么没眼色,廉价的吗”
“娘娘息怒”
程喜来不及心疼那些个珠子,见萧沁雅生气了,赶忙跪下说道。
“没有你们的事儿,把东西整理成册,都是拿送来的记好了。”萧沁雅淡淡的说道。
“诺”
“主子是不打算收吗”青竹问道。
“你觉得呢”萧沁雅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