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大宅所处的位置是城南风水环境最好的三元坊,一路上马车走来,赵氏看着四周的景致和房产,羡慕得牙口里都泛酸了。
刘沁也看得两眼发直,得意地笑了:“娘,等我嫁过来,就住在这种地方啦!这里真好!”
赵氏一听,心里那股子酸意才好了些,对嘛,他们家闺女女婿以后也住在这处风水宝地里,没啥好羡慕人家的。
母女俩艰难地被婢女扶下车,前头拉扯的马匹呼呼地喘气,忽然仰天长嘶了一声。
赵氏被吓了一跳,拽着刘沁惊呼一声,神态很是狼狈。
门口正站着送客的王氏看见了,轻笑着迎上来,柔声问道:“弟妹,这是怎么了?”
赵氏立即让自己站得如王氏一般优雅得体,笑着答道:“这马儿不知道怎么惊到了,吓我一跳。嫂子,今儿个府里来人挺多的?”
“刚送走了。”王氏看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母女俩挑着这个点儿来,好尴尬啊。
赵氏走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住王氏的手,一起往大门里走,一边轻笑着说道:“我今儿可听说了,你们家那位好女婿,送了一百多抬的聘礼来呢,快带我们瞧瞧去?!”
王氏笑着看了看这对母女的脸色,个个眼底含着嫉恨呢,她苦笑着摆手:“都入了库了,眼看着今儿要下雨呢,再开库房也麻烦。走,先进去说话!”
王氏带着她们去了内院说话,刘鎏也被叫了过来,不大情愿地给赵氏行礼:“三婶,二姐姐。”
赵氏夸张地站起身,摆手笑着:“哎哟,县主娘娘,这可不敢当哟!您如今是贵人了,可不能再向咱们行礼,这乱了尊卑哟!”
刘鎏嘴角一抖,呵呵笑着:“都是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礼。”
赵氏受了刘鎏的礼,心里正暗爽呢,转首将带来的两匹缎子递了上来,笑眯眯地说道:“咱们鎏姐儿都要嫁人了,这缎子,是婶子特意买了来珍藏的,自己都舍不得穿呢,今儿拿来给鎏姐儿添妆!你们可别嫌弃!”
刘鎏摆着笑脸看了那两匹缎子一眼,笑容不变:“多谢三婶了!这缎子真好看!”
回头赏给门口的乞丐做些新衣裳,想必不赖。
赵氏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暗暗鄙夷:县主娘娘又如何?还不是没见过多少好东西,见了这种货色的缎子,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王氏在一边看了那缎子,又看看刘鎏的神情,很是满意:很好,这孩子的演技得了刘彦的真传了!以后去王府,想必不担心吃亏!
赵氏眼见刘鎏收了自家的添妆礼,转头就哀叹着朝王氏说:“嫂子啊,咱们家沁儿也真是命苦哟!”
说完,竟真的流了两滴眼泪,抬手抆了抆。
王氏和刘鎏对视一眼,眼见刘鎏面色不耐,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笑着问赵氏:“弟妹这是做什么?怎么哭了?沁儿怎么可怜了?不也快出嫁了么?”
“就是快出嫁了才可怜呢!嫂子有所不知,咱们家之前给大郎娶妻,已经是把家底都要掏空了,如今沁儿出嫁,这嫁妆太少了的话,少不得要让人笑话哟。”
刘鎏在一边听了,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王氏的笑容也越发地温柔了:“弟妹今儿来,想必不知是来添妆的,怕是有别的事情要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