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微博首页刷了个遍,也堪堪过去半个小时。
但没想到郁言也起床了,房门轻轻的响了两三声。
齐妙爬下床去开了个门,两人决定下去吃个早饭。
酒店早餐是自选式,齐妙点了杯豆浆,再拿了个羊角包慢慢啃着。
郁言倒是不挑,点了碗西红柿蛋面。
齐妙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甜甜的豆浆,放在桌边一直没动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里穿出‘噔噔噔噔’的铃声,齐妙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专门为曾老师设置的特殊铃声。
她的手一直没伸过去,铃声还在响着。
“谁?”郁言放下竹筷,搁在一边。
齐妙低头,垂着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好像是骚扰电话。”
她还在继续演着,苦恼地说了声:“最近这骚扰电话老打给我,不接就好了。”
郁言显然不信,长臂伸过去,将齐妙手机捞过来,齐妙显然没郁言反应快,手机已经在少年手中了。
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曾老师’三个字,根本不是什么骚扰电话。郁言心里有些气,食指划向接听。
少年身姿挺拔,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站在齐妙边上,节骨分明修长的手正拿着手机,侧在齐妙耳边。
她干巴巴地:“曾老师,你好。”
齐妙撒了谎被抓包,心里有些羞愧。
连续两撒谎被抓包两次的她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了。
“齐妙,我刚开完会,在系主任这儿夸了一会儿你。”曾老师语调上扬,似乎有点儿高兴,“系主任觉得你不错,决定今天下午四点半在文教楼下集合,将优秀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开个会。”
“这对你以后大有好处。”
曾老师声音有些尖细,透过听筒,郁言听的清清楚楚。
齐妙攥着手机,突然失去言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郁言的唇瓣一张一合,她努力地分辨他说的话。
——回去。
齐妙眼眶都有些红了,双手合十做着祈求样,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
但郁言依然还是无声地说着。
回去。
齐妙败下阵来,整个人像是被冰霜摧残的小花,毫无生气失落落的:“好的老师。”
曾老师挂断了电话。
齐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郁言将齐妙手机搁在一边,“把早饭吃了,收拾好行李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齐妙低垂着脑袋,额前一缕头发垂下挡住了她的眼睛,“等会儿我收拾好了自己回去,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郁言知道齐妙生气了,但他家里有个堂哥,每当过年回家相遇时,都会告诉他大学是人生最重要的,这会影响每个人的机遇以及以后要走怎样的路。郁言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他虽然没再读书,但他不想让齐妙因为自己,而失去本该充实而又重要的大学生活。
虽然他也希望齐妙能在现场看他比赛,但他知道,两者权衡下来,他更希望她去参加刚刚曾老师说的对她大有好处的会议。
两个人又是无言地回寝室,收拾行李时她终于忍不住滴答滴答地眼泪珠子,像大豆一样,一颗一颗地砸在地面上。
郁言第一次见齐妙哭,惹出这事儿的还是自己,他在心里唾骂了自己好几下,走过去将齐妙揽在怀里,“别哭了妙妙。”
“我错了。”
齐妙觉得自己突然哭起来有些矫情,她抆了抆眼泪珠子,抽抽噎噎的说道:“没……是我的错。”
她抿嘴,扯出特别难看的一笑:“好啦,我要回学校去了。”
她心里知道,错的一直都不是郁言。
相反对她最为好的,眼前的少年。
她垫脚吻了吻少年的下巴:“我在上海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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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把齐妙送去机场后,又匆匆回了酒店。
齐妙赶急赶忙地才赶到四点半前到达文教楼。
系主任已经到了,除却齐妙,还有六七个人一起开会。
会议大厅不大,不到十个人围坐在黑色长桌上,每个人都看的见对方在做什么,齐妙手机开了静音,根本不敢将手机拿出来。
早在四点时,ing的比赛也开始了。
齐妙心里着急,但她没法看,只能在心里默默乞求着ing能迅速赢得这场比赛。
会议漫长,系主任让每个人做了自我介绍,再从学校历史讲起,又讲到近两年来学校的发展。简直将这会议当成个人演讲会,系主任再给每个人安排了工作,是主任助理,几个人每天轮换着来帮忙。
齐妙听的昏昏欲睡,等这场会议开完时,已经快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