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捂住嘴偷笑,“王公子这调虎离山的计策可用得好,您若是看不上奴婢们,说一句便可,何必废了心思将奴婢们调开。奴婢这就走了,免得碍了您的眼。”
说着,碧水便大笑着走开了。
王值舟尴尬的咳了一声,“你这丫鬟真是胆大。”
程心珊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碧春碧水两个都是柳氏给她挑的,伺候了她十多年,跟她姐姐一样,平日里确实主意有些大,确是真心为她着想的,譬如说刚才,明知道王值舟是找了借口将她们遣走好跟她独处,可是她却偏偏说王值舟看她们碍眼,为的是不让程心珊尴尬。她们觉得程心珊该多跟未来的夫君多培养感情,若是别的人,便是说的再好听,她们也不会走的。
王值舟看她乖巧不说话的样子,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你呀,性子太好,都被丫鬟欺负了,不过你是女人,只要听话便好,以后我会照顾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程心珊但笑不语。
王值舟却不觉得被冷落了,他摘了朵白色的雏菊递给程心珊,“拿着,这个好看,像你的牙。”
这说法可真新奇,可没人说什么像牙齿,别人看见白色的东西,像雪白柔嫩的肌肤之类。程心珊用手搓着这朵花,有些百无聊赖,虽然春游一样赏花赏景的好时光,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跟这十四岁的小秀才谈恋爱。她才十二岁啊,该是要好好穿漂亮衣服,学点儿琴棋书画,每日里逍遥的时候,为什么要定亲呢?这算不得王值舟的错,程心珊也没有无理取闹地恼怒王值舟,可是她对他真的没有感觉啊,很难配合他赏花赏景。
王值舟却不是这样子的,他觉看到程心珊在日光下闪耀的脸庞和被少女柔嫩的肌肤肌肤吸引。只是他还太小,没法子坦然面对这份心跳,故意装作恶声恶气地样子,说道:“出门连个首饰子都不戴,真是不像话,你快蹲下,我给你戴朵花。”
这就是传说中的睁眼说瞎话吗,我明明带了一对点翠嵌珠宝钗花细。不过看王值舟脸红着,别扭地可爱,程心珊也无可无不可地蹲着。
王值舟站着,可是却觉得腿发软,似乎感觉到程心珊呼吸出的热气喷发在他的腿上,引起密密麻麻的战栗,可是他知道这是错觉,因为他们隔得没那么近。他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摸了摸程心珊的头发,柔软顺滑的触感的刺激的他突然一下收回了手,这与他摸自己的头发大不相同,也不像他母亲的。王值舟像做贼了一般又摸了摸,才将红色的花朵抆在程心珊的头发上。他咳了咳,“好了,你站起来。”
程心珊感受不到王值舟的旖旎心思,以她只觉得腿都蹲麻了,王值舟一说好了,她便立刻站了起来,突不及防,头顶一下子撞到了王值舟的鼻子,痛的他一下子将鼻子捂紧,可是为了风度,又赶忙放下,努力逼退眼里的泪水。
呀,也撞了你鼻子,叫你看看被撞了鼻子该有多疼。抱着这样的心里,程心珊先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才做出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道:“对不起,值舟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王值舟却并不上当,气愤地说道:“你一定是故意的,都说了我早上不是故意的,这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女人可真记仇,怪不得我七妹妹提醒我一定不能得罪你。”
王值舟的七妹妹是王欣彩,小时跟程心珊很是要好,便是到齐州也通了许多次信,因程心珊出主意让她学茶艺,王欣彩对此道甚是痴迷和擅长,程心珊到齐州后特意搜集了这里的名茶和相关书籍给王欣彩寄去,两人的友谊维系的很好。
程心珊知道王值舟聪明,也不在他面前掩藏本性,反正要长久相处的,也掩饰不住,程心珊端正的说道:“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王值舟气得:“这还不是故意的?我早上撞了你,被你丫鬟训了一顿,又后悔的恨不得要替你受罪。”
程心珊说道:“你这就是不是替我受罪吗?男人不要这样小气。”
王值舟揉了揉鼻子,感觉没那么痛了。他一个男子都快哭了,程心珊那般娇滴滴的样子怕是更受不住了,他这样想着,也就不想多计较。
不过,他看着程心珊,又起了别的心思,“我鼻子被你撞扁了,不信你摸摸。”说着,他一把抓起程心珊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上,程心珊的手肉乎乎的,能看见一个个小窝窝,握在手里细滑无骨,与男子瘦长骨节分明的双手大不一样,这异样的触感激起不一样的感受,王值舟只觉得太阳太炙热,烤的他双脸发红,放佛浑身血液都在往脸上冲。
程心珊看到王值舟通红的脸庞,感受他的激动,程心珊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这可不是荷尔蒙分泌乱飞的时候,小小年纪做登徒子可是要受教训的。程心珊抽出被王值舟握住的手,啪的一声打了他脸上,“你在做什么?”
饶是王值舟再聪慧,也不曾经历这样尴尬的时刻,他被赏了巴掌,也顾不得生气,只是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珊妹妹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轻薄你,我……就是想要……想……”
程心珊肚子里笑的打滚,面上却是冷静的模样,“我不怪你,只是以后值舟哥哥可别这样了,这样子好奇怪。若是叫人知道了,只怕会笑话我们。”
王值舟难得傻气的摸了摸脑袋:“以后不这样了,珊妹妹不要生气。我就是有些忍不住,你们女孩儿的手可真软。”
程心珊瞪大了眼睛,“你还摸了谁的手?”
“没,没,我就摸过你的手,你的手可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