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雅兰突然停下,不知想了些什么,眉眼微微上挑,轻声道:“也好。那就过去瞧瞧。”
欧雅兰所要去的地方位于别墅地下四层,他们乘坐电梯,快速到底。
“把门打开。”欧雅兰走到门前,对看守的人吩咐了一声。看守的人一看是欧雅兰前来,二话不说的快速按了密码,扫了指纹,打开了沉重的大门,恭敬退到一侧,让欧雅兰先行进入。
欧雅兰朝里头看了看,转而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留在这。”而后一个人独自进入。
里头相连着的两间房间中间有一层厚厚的玻璃墙分割开来,两边都能看到对面的景象。
欧雅兰走上前,停在玻璃墙面前,望着墙那一侧背对着自己穿着艳红色无袖长裙的女人,伸手取下了一旁置放着的对讲机,开口对那人说道:“姐姐,你在这儿住的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亏待你?你的脸好些了没有?”
那女人明显的对欧雅兰的声音很熟悉,在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颤抖,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裙摆都没有发现似的,等欧雅兰将话都说完了,红衣女人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转过身来,恍如死人般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死?”
欧雅兰见她转过身来,朝自己恶毒的骂道,难得的没有生气,而是细细的朝她的脸观摩了起来……许久,她嘴角上扬。真是完美,美得就好像是她在照镜子一样。
缓缓的,欧雅兰的目光收回,微笑的看着红衣女人:“姐姐,虽然说我们原本就长得就有四分相似,但是你一直说羡慕我这张脸,听得我实在是愧疚。现在,妹妹让你拥有了同样的一张脸,你怎么反而骂我呢!难道说是有哪里不满意的?”
红衣女人被欧雅兰的话给说的激怒了起来,恨不得上前将她的脸撕烂,将她的心掏出来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可是,她的双脚双手都被链子锁住,四根链子的另一头分别嵌在墙的四角,她根本走不了,被困住的女人用着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欧雅兰,朝着她破口大骂:“谁羡慕你这张脸?你太恶毒了,竟然连生你养你二十来年的父亲都敢亲手杀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就是一蛇蝎毒妇,是魔鬼……我才不要你这张脸……我不要跟你一样……我恨不得撕烂了它!”
欧雅兰站在对面兴致勃勃的看着红衣女人明明的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却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姐姐,你忘了,我可没忘,当初杀死父亲的枪可是在你的手里。”
“你别胡说八道……”红衣女人那张跟欧雅兰一模一样的面庞顿时扭曲了起来,她朝着欧雅兰咆哮道,“欧雅兰,你个贱人,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若不是你可以找人勾搭凌人,我怎么会上当拿着枪就过去……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误杀,你才是主谋……你个贱人,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怎么会将你当成一朵不谙世事的白莲花?欧雅兰,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欧雅兰有些晃神,转而低声轻笑自喃:“我一直都知道我会遭到报应,不过就算是报应那也是下一世的事情了。”
她猛地抬起头来,邪眼看向对面的红衣女人,缓缓而道:“至于这一世……姐姐,就麻烦你再帮我一次忙!”
“你说什么?”红衣女人似乎没有听清欧雅兰的话,傻傻的看着她。
“替、我、去、死。”只见欧雅兰面带微笑,一张清纯的面容看似无辜,缓缓张口,清晰可见。
红衣女人愣了一会儿,这才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她让她死,她害怕的挣扎,锁链相撞发出“砰砰”之声,她疯狂的对着欧雅兰咆哮:“欧雅兰,你有病……你放我出去……”
欧雅兰像是看电影般的继续看了一会儿,而后笑着出去了。
欧雅兰吩咐了一干人等做好迅速撤离的准备后,重新返回了原先的卧室,床上躺着的男人从头到尾就不曾醒过来,欧雅兰现在床尾傻傻的看着他,想到曾经的过往,嘴角缓缓溢上一抹微笑。
是从何时开始,她中那名为“池铭泽”的毒中得这么深,一发不可救药。
为了他,原本便是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她如今成了人人听之便闻风丧胆的狂魔,这双纤纤细手早就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可是,只要能够得到他,哪怕再疯狂些,她也绝不不后悔!
欧雅兰缓步上前,低头望着那面容姣好的男人,迷恋的抚摸着那朝思暮想的面孔,蹲身在床边,一手握住他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低低在他耳旁呢喃:“抱歉,没多久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因为再过不久,就会有一群不相干的人找上门来,而你向来不喜欢喧嚣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对了,你知道吗,我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你放心,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再有人能够打扰我们了!”
两天后,沙漠中唯一一座别墅没有预兆的爆炸,烟雾弥漫,最后只剩下一片乌黑废墟。
因其深处沙漠腹地,并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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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铭玺一行人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将众人进行了安置,对于前几天t国突然发生的灾难**件池铭玺也是听说了的,一想到毫无踪迹的谢梓谨,他便愈发的头疼,没有征兆的,心头似乎在害怕,便派了更多的人前往寻找谢梓谨的踪迹,务必将她找到。
佣人敲了敲门,走到池铭玺身边,恭敬的对他说道:“先生,患者醒了。”
“什么?”池铭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站起来看向佣人,“你是说他醒了?”
“是的,先生。”佣人从没见过反应这么激动的先生,倒也是愣着了。
“好好好。”池铭玺慌不迭乱的往外头走去。
池铭玺进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沈兰彻做检查。
“你终于醒了。”池铭玺快步上前,看着沈兰彻,他睁着眼,果真是醒了。
“嗯。”沈兰彻见池铭玺过来,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自己一切都好。原本低沉的嗓音此时格外的沙哑难听,不过稍稍动了动嗓子,他就感觉嗓子格外的疼痛,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一旁的医生瞧见了,说道:“您刚醒,最好还是不要说话。”
沈兰彻听了医生话,点点头,而后对着池铭玺无声的动了动嘴,说了句:“纸笔。”
池铭玺看明白他想说的话,转身走到一旁取了纸笔过来,将笔放在他的手里,纸垫在下头,对他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写下来就好。”说完,他这才想着他还是一个虚弱的病人,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还有力气写吗?”
沈兰彻点点头,示意他没有问题,手握着笔在纸上摸索了一番,而后便缓缓在上头写起字来,等写完了,他抬头看向池铭玺,等待他的回答。
池铭玺见沈兰彻看向自己,快速的低头看他在纸上都写了些什么,只见白色的纸张印着一句话:“小谨还好吗?”
池铭玺金色的眸子忍不住的闪动了几下,早就预料到他醒来会询问他谢梓谨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么快,果然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谢梓谨。敛了敛思绪,池铭玺微微笑意,朝着沈兰彻点点头,“你放心,小谨她很好,你的事情我没有跟她透露半分。前些天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圳州看木琛熙和徐晚卿夫妇。”
听到了小谨很好的回复,沈兰彻放心的点点头,放心的睡了过去。
一旁瞧见的池铭玺见沈兰彻突然间又昏了过去,着急的便叫了医生,“怎么回事,这不是刚醒的吗?他怎么又昏过去了?有没有什么危险?”
?医生听闻赶紧上前替病人看了一下,转而舒了口气,对一旁满脸着急等待的池铭玺说道:“先生,您不用担心,病人只是因为过度疲惫,睡了过去。等睡够了,自然会醒的。”
“你确定?”池铭玺不放心的再次询问。
“是的,先生,我确定。”医生很有耐心的回答他,万万不敢有那“不信我你就别叫我”的想法。
“好的,我知道了。”池铭玺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突然间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医生,“他知道自己腿的事情吗?”
“看样子是不知道。”医生想了想刚才病人醒过来的一段时间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知道?兰彻他醒过来是不是就只问了谢梓谨?难不成谢梓瑾过得好不好就真比他的身体好差还要重要吗?
池铭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事情他想的太过简单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对一旁一直静候下文的医生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换个人去休息吧!”
池铭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睡着了的沈兰彻,脸色依旧苍白憔悴,两边的颧骨高凸,原本看着就劲瘦的他此刻更是瘦的可怕。见沈兰彻唇瓣因为却是而干燥脱皮,有着丝丝的血迹,他伸手到一旁取了棉签蘸水,轻轻的替他抆拭干涸的唇瓣。
半小时后,池铭玺离开了房间,离开前不忘吩咐人照看好沈兰彻,若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