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时不时观察的医生瞧见池铭玺如此,顿时皱眉,“先生,您已经达到极限了!”他不能在输血了,否则会陷入危险当中。如此一想,他连询问都不再询问池铭玺,当机立断的吩咐了一旁几个人继续手术,让护士协助自己接替了池铭玺替患者输血,他也是o型血。
池铭玺听到了医生所说的话,只是他一下子失血过多,此时头脑昏昏沉沉的,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反驳他,看着医生自己接替他,当即有些惊讶,但还是很担心,“你……”
“先生,您放心,我也是o型血,我还想继续活着。”医生似乎知道池铭玺心里在担心什么,他对着池铭玺侧眸笑笑,自嘲的说道。
池铭玺没有丝毫的尴尬表现,只是对着他点点头。
等众人手术结束的时候,外头天色早已大亮,动手术的几人皆是满身大汗,衣服上是湿了干,干了湿,泛着白色的痕迹,他们为手术的成功而感到庆幸,为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得到了保障而松了口气,几人不约而同的伸起手臂便抆起额头上的汗。
“他怎么样?”坐起身来,望着一旁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沈兰彻,终是按捺不住询问医生,“大概多久会醒?”
医生见池铭玺问道,于是同他说道:“命暂时是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会醒不能保证,也许两三天,也许四五天,也许更久。至于患者因为长时间的未进食,胃部的损伤十分严重,而且我发现他的胃部以前是做了切除手术的?”
他望着面前的病患,不再是刚刚找到时那副黑黝黝脏兮兮的的样子,整个人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他虽然双眸紧闭,血色全无,但光是一张面孔便能够叫人移不开视线,想着他身上的一大堆新伤旧伤,医生不得不佩服,心想,这样都能够活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八年前因为一些原因,他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池铭玺证实了医生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兰彻如今的饮食需要严格控制的原因之一,想到他腿上的枪伤,“他的腿怎么样?”
“子弹是取出来了,不过那一枪打断了一些经脉,我们虽然将其接上了,但是,因为治疗的时间拖的有些久……”医生看着池铭玺,见他双眸突然变得阴鸷,猛地停住了话,冷不丁的感觉到一股阴冷寒风袭上心头,见对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行动会有所影响,还需以后慢慢复健。”
医生谨慎的说完话后,车内一片静谧,安静的可怕,几人见池铭玺不说话,谁都不敢动弹,便是呼吸都变得格外的缓慢。
池铭玺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消化了这个结果,他沉默的望向沈兰彻,薄唇紧抿,眼眸微眯,约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大概需要多久?”语气有着担忧。
“先生,这个我不能跟你保证,一切都要看病人的配合情况看,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也许几年……积极配合自然恢复的快些!”
池铭玺点点头,事实依然如此,他便是发怒也是于事无补。
过了一会儿,他对周围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辛苦!”
几人惊讶的望着他,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挟持他们而来的东方男人竟然会同他们致谢!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懵!只听得冷淡的声音再次流淌开来:“不过我暂时还不能放你们离开。当然,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做事,我会付给你们高薪!至于你们的家人,也请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照料!”
众人心中警钟而起,果真是先礼后兵,面前这个看似风度翩翩的男人在给他们的警告,他们的家人的命都在他的手里攥着,若是他们若敢有异常的举动,不仅他们自己会身首异处,他们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是,先生。”声起声落,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家人做赌注。
外头一阵敲门声,而后便听得一个声音对里头说道:“先生,风暴停了,直升机现在可以起飞了!”
“进来。”池铭玺答复一声,而后对一旁几人说道,“你们也收拾收拾,一同离开这里。”
打开车门,其中一个人恭敬的对池铭玺唤了一声“先生。”
“你们动作小心点。”池铭玺朝沈兰彻看了看,说道。
将一切收拾好后,池铭玺在一旁亲眼看着沈兰彻被送上飞机后,这才跟着上去,其余一行众人分为几拨先后上了几架飞机。
旋螺桨呼啸,风沙漫天……四辆直升机先后起飞,离开那死亡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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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谨自从机场打的到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之后的一天便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被监视着,哪怕她在机场的时候就将那个金发美女解决了,但是,似乎好像监视的人依旧存在。
她在明,对方在暗。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她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只能按兵不动。
只是,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实在不是她所希望的,她还要去找兰彻,一想到自己束手束脚的,谢梓谨对自己的不满又多了些!
谢梓谨刚从沙发上起身,一阵门铃声突兀的响起,而后响起服务员的声音:“女士,您点的餐到了!”
谢梓谨神经顿时紧绷到极点,她根本没有点餐,看来是来者不善。
她没有立即上前开门,而是将取了以前兰彻送给她的袖珍手枪,上了膛,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大门前,透过猫眼查看来者何人。
门外果真是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男人,他推着推车,推车上头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肴,但是他的头低着,谢梓谨不能瞧到他的长相。
似乎是察觉到门对面那头有人正在打量着自己,服务员缓缓抬头,原本被遮挡住的面庞此刻清晰的露了出来,只见他微微扬起嘴角,“女士,您的午餐。”
谢梓谨当即愣了,慢慢的从记忆深处捡起被遗忘的记忆,怎么会是他?一个同她见过几次面,但无深交的席璟城。
堂堂圳州席少,竟然一副服务生的打扮。
而他,又是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门前?
在门外的席璟城知道谢梓谨一定在门的另一面看着他,他对着猫眼眨了眨眼,如同寻常服务生一样,再次重复道:“女士,您的午餐到了,今天有一道新菜。”
门这头的谢梓谨听了他的话,似乎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
说完话,始终不见房门打开,席璟城倒也不着急,而是规规矩矩的站着,耐心的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后,紧闭的房门从内打开,“拿进来吧!”
“是,女士。”席璟城看着从门后出现的谢梓谨,看着她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还是她原本那张脸叫人看的比较舒心些!刚将推车推进房内,席璟城便感觉到一把枪隔着衣料顶在自己的腰间,只听得女人说道:“枪不长眼,小心点,将门关上。”
第255章 逃离
依着她的话将门给关了,席璟城好像并不在意抵在自己腰间的那把枪,他轻笑着说:“原本还不是很确定,现在倒是很确定了!”
“你……”谢梓谨听了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过于着急,反而露出了马脚,咬唇皱眉的看向身前背对着他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他转过头来,朝她笑笑,转而低头目光落在枪上,说道:“我觉得你似乎可以将这个挪开了,小心走火。”
见谢梓谨依旧还是有顾虑,席璟城笑道:“我若真想做什么,你觉得就这么区区一把枪能够拦得住我?要不是想着还欠你一条命,我才懒得管你。”
谢梓谨做了一番判断后,终是收回了枪,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知道,刚确定。”席璟城无辜的笑笑。
“你诈我。”谢梓谨脸色猛地一僵。
席璟城眨眨眼,默认了,伸手扯了扯衣领,这鬼服务生制服,那么紧,穿在身上真是够不舒服的,侧眸望着谢梓谨,席璟城眯了眯眼:“谢梓谨,你能把你脸上这鬼东西卸掉吗?对着一个陌生脸庞我还真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