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他是谁?他是一个阴险小人,一个为了得到想要的能够用尽这世上最卑劣手段的无耻之徒!”

“你爸爸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恶徒。”蓝贺明望着谢梓瑾,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谢紫沁,一想到谢紫沁,他就觉得好像心都被撕裂了,好像里头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

愈发的想念,蓝贺明其实在内心最深处对于谢紫沁是有些那么一些怨恨的,他恨她为什么没有能够将假冒他之人给认出来,且不仅没有认出来而且还和他生活的那么好,结了婚生了子,相濡以沫的过了这么多年?

这些个憎恶都被他埋在最深处,他刻意的不去想它,当作它全然不存在一样。因为,他的一生已然被打击的支离破碎,如若连最后的那么一丁点的美好都彻底粉裂,那么他如今这样比蝼蚁还不如的挣扎,有什么意义?

“想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吗?”蓝贺明的眼睛凸了出来,两只黑乎乎的瞳孔不知是被岁月侵蚀还是被残忍折磨而变得有些浑浊,眼白变得有些黄,满眼细长的血丝布满了眼球,叫人盯着会不由得感觉诡异恐怖!

谢梓瑾听着他一直诋毁她那个好父亲,并没有什么不舒服,想要让他闭嘴的感觉,而是一直冷静的听在耳里。

“他呀,要是我想的没错,他是我的‘好兄弟’,好的能够让我去死的兄弟……”蓝贺明双手狠狠的抓着椅子把手,不停的摇晃,试图挣脱绳索,嘴里吧被他因为浓烈的愤怒而咬的冒出了血,顿时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他咬牙切齿,“李、如、蒙!”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明了,恨不得将其拆分裹腹。

“李如蒙?”谢梓瑾将这三个字死死的刻在脑海,想了一会儿,她转身过去看了眼沈兰彻,见他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于是朝着一旁的池铭玺说道:“池二,你帮我去调查一下二十多年前谢华季和李如蒙的事情,我想要知道当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好,我会尽快!”池铭玺用眼瞥了一下远处的蓝贺明,没有任何意见的点点头。

“兰彻。”谢梓瑾回到沈兰彻的身边,面对面的望着他,问道:“你说这样一个人能有办法让他的脸复原吗?”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谢梓瑾虽然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有些还有得到验证,但是她就着这些突生一个点子,不困是真是假,她不如将计就计!

第109章 她疼,有他在

夜,沉寂如一汪死水,惨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照亮了站在窗前的两人。

自从回来之后,谢梓谨便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一声不吭的。她透着起了雾气的窗,眺望着远方,已是后半夜,便是万千霓虹,也已经开始暗淡消失,而冬夜,雾气总会在人们沉睡的时候瞧瞧从地面钻出,漫扬而上,笼罩住整座城市,添加了几分朦胧。她看着,那张依旧没有恢复血色的小脸上溢着自我的嘲讽,一想到她的妈妈,她就觉得心疼,为她不值得,她不知道当妈妈知道她所爱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所爱之人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举动……

谢梓谨双眼慢慢的满上了些许的疼痛,她扯了扯嘴巴,想要勾出一丝的笑意,可是却怎么都扯动不了,只得动了动唇,语气里无处不是失落与伤感:“兰彻,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想象……我以为他是我妈妈所爱的人,所以我一直挂怀着妈妈,踟蹰不前,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沈兰彻自陪着失落的谢梓谨回来后,便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她不说话,他也没有出声,只要静静的陪着,他觉得已然足够,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他这么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何况是她。

他想,不论小谨对于她的那个父亲如何的憎恨,但是终究是为她的母亲而在徘徊不定,可是,突然发现她的父亲便是连名字都冒名顶替了,欺骗了整整的二十来年……她,心里难以接受也是寻常不过的。

见小谨终于出了声,沈兰彻觉得还是挺好的,他侧过身子,透着月光的眸子,反射出冷淡的气息,望着谢梓谨,双眼内浮过些许的心疼,但是还好,至少她没有一直憋着。除了心疼,沈兰彻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丁点的喜悦的,她对他说这些个话,不就是将他看成了她可以信赖依靠之人吗?

“可是,他不是。他只是一个顶替了别人脸庞的骗子,欺骗了妈妈二十余年……”谢梓谨说着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她的鼻音有些重,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一直都很恨他。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没有这么卑鄙恶劣的他,这个世上也就不会有我的存在……可是,想想,我的存在又该是多么的讽刺!”

沈兰彻侧耳聆听,双目没有移动视线,眼底深处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于他而言,不管小谨的父亲是如何卑劣的人,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都要感谢他的卑劣行径,正因为他的如此,这个世界上才有一个谢梓谨,一个他所喜欢的谢梓谨。

如果没有他,现在的谢梓谨不会存在,而其她人便是名叫谢梓谨,那也跟他毫无干系。

谢梓谨一直没有转离视线,眼角余光借着玻璃反光,能够瞧见一直无言默默陪在她身边的沈兰彻。

“兰彻,我觉得这儿疼。”她伸手按在心门上,微微的笑着说着,眼眶已然溢满了泪水,却是强忍着抬头,一向都自诩坚强的她终于难以忍受的颤抖了身子,波动不大,但是依旧能够从其中感受到她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力。

沈兰彻走到她的身边,从身后拥住她,双手压着她捂在心房的纤纤柔荑,瘦而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她的颤动,他看着有些心疼,微微往前,侧着棱角分明的面庞打量着她,伸手用指腹替她抆拭没有忍住而跑出眼眶的一滴泪水,低声温柔的安慰道:“凡事都会过去的。”

“兰彻,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的黑暗!”谢梓谨动了动身子,转着面向沈兰彻,抬头,讥讽而苦涩的问道。

沈兰彻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为了她而满上一些忧愁的眼眸变得有些冷漠,好看的眉头因为想起过往而皱了起来,这才缓缓的说道:“因为人类还存在。”他的声音低沉,有着张力,带着些许的诱惑性。

“人真可怕!”伤感的眼神愈发的暗沉,变得灰涩。

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这么拥抱着站在窗前,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头,耳畔能够传来他那韵律的心跳声,她极度渴望汲取那丝丝的温暖,沈兰彻将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肩头,双臂依旧环着她,只是很轻,好像深怕弄疼了她……

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却是显得屋内更是静谧。

“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那个人的脸能不能够恢复。”

怀里传出一道女声,沈兰彻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丝滑,叫人指腹流连不舍离开,他慢慢的说道:“这不是我的专长,等问了司阡珏再回答你。”

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

“你想要做什么,照样可以去做。想要找到一模一样的人,还不简单吗?”见谢梓谨迟疑,沈兰彻却是接了话,淡淡的说道,在没有遇到什么叫他紧张担心的事情,他的语气一向都是这么的平静,没有波澜起伏,而能够叫他紧张的,从前没有,从今往后,只有一个。

“是,很简单。”谢梓谨小手搭在脸旁,贴在他的胸膛上,见他这么说道,愣顿了一下,这才笑着应和他。有焉柒在,可不就是再简单不过吗?

“小谨,你要记得,不管做什么,都有我在。”沈兰彻甚少会说这些个话,他略微抬了头,额前的碎发微落,挡住了双眸,透着发丝缝隙,他望着玻璃窗里头倒映拥抱着的两人,

头倒映拥抱着的两人,神色有些波动,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

谢梓谨没有说话,只是拥着他腰身的纤细双臂愈发的用了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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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晚上慈善拍卖会的事情刚刚落下帷幕,不一会儿网络上便有了一系列的相关报道,报道里头写尽狗血之事,多数提到的是唐卜驿和谢如妍,什么谢如妍摔倒、什么唐卜驿将胸针扔掉……而关于谢梓谨不过是匆匆一笔带过,只提得那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之类……

至于沈兰彻,网上却是不约而同的只字未提。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提。毕竟,没有一家想因为这么一个报道而最终倒闭。

虽是后半夜才报道出来,但是这年头年轻的整日织网的夜猫子居多,所以,不一会儿便又是一阵热火朝天。

唐卜驿一夜未眠,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之前的画面,谢梓谨那种我早已将你看透了的讽刺笑容,印刻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一想到她眉眼上挑,嘲笑之意浓烈,一想到她语气恶劣,嘴角轻讽蔑视,仿若他不过一只自不量力的蚍蜉,他便气得脸色煞白,心头勃然怒火,不得消散。

实在怒火难消,他赤红了双瞳,伸手便猛地将身边架子上摆放着的花瓶,狠狠的抓在手上,猛地朝着地上砸去,花瓶毫无例外的碎成了一地残渣。

唐家有一个习惯,便是冬季也不会例外。

家里的佣人每日都会在花瓶里头插上一些从花园里头新鲜采摘下来修剪好的花枝,只见得原本被插在花瓶里头的几株腊梅在空中滑过一道弯弯的弧线,脱离了花瓶,掉落在一旁,枝条上的腊梅花花瓣顿时散落一地,凄凉无比。

看着一地碎落的花瓣,唐卜驿丝毫没有解气,越看花瓣,他越是恼火,就好像透着花瓣他再次看到了谢梓谨一样,他朝着花瓣便气急走去,一脚踩上花瓣,狠狠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