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翊听了宁姝那番工作理论之后整整两日都未去云舟宫,既然要工作就工作吧, 自己不去还免得她劳心费神。
旁人原本都擦亮了眼睛等着看宁美人受宠, 却没想到升了位份之后反倒被闲置了, 不由得认真思考起宁美人是否真的有口气说不准皇上这是给她时间, 让她将口气治好了先
皇上不来, 宁姝煮的汤没人喝了, 桐枝还觉得可惜,谁知道宁姝拎了几个大蜜枣切了几段玉米往里一扔, 再炖一会儿就成了甜汤, 还带着丝丝的咸味儿。
宁姝表示中华美食花样众多, 广式煲汤,你值得拥有。
她白天受了柳非羽的邀约, 去陈妃娘娘宫里采花, 扩充自己的香料库, 做完几个香囊之后便给了往日牌友送去。
太后留她们用午膳,看着宁姝就想到自己未来的皇孙,高兴地还多吃了一碗。
待到午休过后, 宫里的一众嫔妃又凑到太后娘娘那处玩吾诺牌之前那副被太后使小性子扯了, 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副新的。
原本这后宫的一堆人被介贵妃管束的毫无用武之地, 如今终于能明面上互坑,不免有些上瘾。
尔虞我诈有什么意思暗地里算计人有什么趣味哪里比的上如今有仇有怨当场报来的爽快
宁姝每次和嫔妃们打牌都是被狂虐的那一个, 一方面是因为使起心眼是当真不如这些在府里就“久经磨砺”的女人们,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瓷器们太吵了。
太后这里固定的几个瓷器你一言我一语的已经很闹腾了。
影青日常操着一口半洋不中的口语, 水仙盆每日碎碎念和那只猫的情感纠葛, 新来的粉彩百花不落地花觚最爱热闹,就差清清嗓子唱一首夕阳红了。
除此之外,嫔妃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会带点瓷物件。
陈妃头上的瓷花坠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模样,打着哈欠说陈妃半夜在宫里开嗓子唱黄梅戏;
良嫔耳坠上的瓷珠叹气,说主人把自己当成蛟珠到处和人炫耀;
刘昭仪随身的脂膏瓷盒延续了主人的一贯作风,瞪着眼睛看周围的木头有没有劈叉的。不过它已经不限于木头了,还要顺带看一下各位瓷器们有没有落灰,连检查卫生都要一手包办了。
柳非羽的瓷珠子还是那般喜欢比美,恰如秘葵给她的建议,进宫了就有的比了。不过最近这瓷珠子也日渐咸鱼,开始寻找新的出路偷看别人的牌。
唯有介贵妃,当真是个好样的,说不用瓷器就是不用瓷器,由头到尾都是真金白银,清清静静。
未过多时,宫人来报,说是宁氏如今就在宫门,递了笺折要来探望宁美人。这笺折是为防止宫内嫔妃想念家人给各府的福利,每个月可来宫中一次。
宫里都是人精,早就知道宁姝家里的那些事儿,毕竟换婚约这茬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出来的,乍然一听宁赵氏竟然还进宫找宁姝,不由得都看向她。
太后眼见自己就要输了这局,趁机把手里的牌一扔,说道“姝姝,若是不想见便不见了。”
介贵妃眼尖,把太后的几张牌迅速捡了起来塞回去“若是不见还能继续玩下去。”
宁姝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介贵妃,一咬牙“见”
太后闻言立刻又把牌扔到牌堆里,“那就先不玩了,咱们一起看看她进宫来做甚”说罢,她又对来报信儿的宫人说道“请她到慈棹宫来吧,也省的姝姝再跑一趟。为了她还不值得。”
丝毫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的宁赵氏被请进宫来,那宫人态度恭敬,宁赵氏登时觉得自己如今可是有脸面了,宁姝这些年也算没白养。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宁柔这回拿了宁姝的嫁妆,也算是好看些,至少嫁入晋国公府倒不会被笑话。日后宁姝在宫中若是继续受宠,宁辙可就有保障了。
她该帮着的,好歹都是一家,再说了,这些年自己亏待她了吗
宁赵氏想的美滋滋的,进慈棹宫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眼熟,好似自己曾经来过似的。
她正疑虑着,一进殿门就看见太后坐在正中,左右两排坐的都是衣着华贵的女子。
见她进来,这群女子也都转头看了过来,方才还在言笑晏晏的说些什么,如今见了她,脸上都像挂了霜似的。
虽这些嫔妃里面不是人人都喜欢宁姝,但宁赵氏做的这种事儿实在是太过,身为女子大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意思。
宁赵氏哪里知道她们是谁,只看见上面的太后娘娘,连忙先跪拜行礼。
太后也不着急,给袁嬷嬷使了个眼色,袁嬷嬷带着跪在地上的宁赵氏一个一个的拜了过去这是介贵妃,这是陈妃,这是良嫔,这是
一趟下来,宁赵氏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和进了寺庙拜佛似的一圈儿似的拜下来,反正都拜了,也不管究竟是如来佛还是观音菩萨。
宁赵氏堪堪站稳身子,眼看着这么些原来都是宫里的贵人,也感觉在这儿与宁姝说要嫁妆的事儿有些不合适,这便说道“姝儿,好久未见,母亲甚是想念,总不好叨扰各位贵人,也想去你那处看看,看看你如今住的如何也才能放下心来回去与你父亲,祖母交代。”
宁姝一听就知道,宁赵氏这是有事儿要求自己,还是那种拿不上台面来说的事儿。
她微微笑道“放心,宫里定然比宁府舒服。”
宁赵氏不依不饶“还是去看看才好。”
宁姝“云舟宫主殿钟妃身子不好,听闻父亲生病卧床,还是不要将病气传过去了。”
宁赵氏见她铁桶似的一点口儿都撬不开,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