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然,又来灌,南风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却仍然双目紧闭。
见他硬朗,外邦女子没有办法,冲天鸣子歪了歪头,后者会意,上前几步,伸出双手撑开了南风的眼皮。
不得闭眼,眼睛还能上下左右胡乱转动,不过这么做似乎干扰不了那外邦女子,后者如巫医念咒一般念诵着奇怪的言语,与此同时瞪眼与南风对视。
不多时,外邦女子额头见汗,貌似大费心神,又过了片刻终于停止念咒,抽身后退,后退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一副心力交瘁,体力不支的德行。
在与外邦女子对视的这段时间,南风倒是被那药水折腾的痛苦非常,却并未察觉到神志有何异样,也不知道这外邦神婆所说的他心神通施展出来是怎样一种情形。
“神女,如何?”天鸣子紧张的问道。
“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元神非常强大,我废了十牛三虎的力气才看到他脑子里的东西。”外邦女子抬起沾满油污的毛毯抆拭额头大汗。
天鸣子闻言大喜过望,放下南风,快步走到外邦女子近前,“神女,你都看到了什么?”
“很多,你想知道什么?”外邦女子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天鸣子问道。
“他叫南风。”外邦女子一字一句。
天鸣子闻言大喜,急切追问,“姓什么?”
那外邦女子此番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抬手抓着头上杂乱的黄发儿,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此时,台阶上传来了脚步声,南风失了灵气,也听不很远,等到听到脚步声,李朝宗已经走下台阶,来到外面的石室。
“李掌门,你怎么来了?”天鸣子皱眉问道。
“真人的言下之意是老朽不能来?”李朝宗笑问。
“不然,不然,只是我们之前有过约定……”
不等天鸣子说完,李朝宗就打断了他的话,“听下人说真人带了外人下来,老朽心中疑惑,就下来看看,真人请自便。”
李朝宗话音刚落,那外邦女子就开了口,“这个人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天鸣子闻言再露喜色,而李朝宗闻言眉头大皱,疑惑歪头,打量着那外邦女子。
“神女,他都想了些什么?”天鸣子急切发问。
“他一直在骂你的妈。”外邦女子说道。
“妈?”天鸣子没听明白。
“你的母亲,你们中土喊娘,西域叫妈。”外邦女子解释。
天鸣子大窘,急忙岔开话题,“可有天书的线索。”
“天书是什么?”外邦女子问道。
“就是一些龟甲,上面有上古文字。”李朝宗在旁插话,不过他是笑着说的,看得出来,他对天鸣子请来的这个外邦女子并不看好。
“有,除了骂你的母亲,那是他想的最多的事情。”外邦女子正色说道。
李朝宗闻言莞尔发笑,天鸣子更加窘迫,“他一共得了几片龟甲?”
外邦女子闻言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指,逐一回忆“一,二,三,四,有五片。”
“真有这么多!”天鸣子大惊失色。
李朝宗本来自石桌旁的石墩上坐着,闻言亦离座站起,“确定是五片?”
“我是不会看错的,一定是五片。”外邦女子说的非常肯定。
李朝宗闻言疑惑皱眉,思虑过后恍然大悟,要说龟甲,南风真的只得了五片,上清宗那一片他得到的是拓本。
“那些龟甲现在何处?”天鸣子问道。
“大部分都被他烧掉了。”外邦女子走向石桌,拿过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凉茶给喝了个干净。
“你的言下之意是还有没被烧掉的?”李朝宗问道。
那外邦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转头看向天鸣子。
人是天鸣子请来的,不回答别人的问话也在情理之中,见外邦女子这么懂规矩,天鸣子好生得意,但李朝宗眼巴巴的等着呢,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瞒他,便是不想让他知道,也只能干咳了两声,“这位是李掌门,是我们太清宗的友人,不需避讳。”
那外邦女子闻言,便想告诉李朝宗,未曾想天鸣子终是不舍得,急切插话,“神女,他身上有件玉器,那玉器现在何处?”
李朝宗闻言眉头大皱,侧目看向天鸣子。
天鸣子急忙歪头一旁,只当不见。
“玉器?是这么大的那块儿吗?”外邦女子伸手比划,“被你们拿走了呀。”
那外邦女子比划的是法印,天鸣子急切摆手,“不是那块儿,应该还有一块儿。”
外邦女子没有立刻接话,闭着眼睛想了想,“还有一面玉璧,被他藏在了一座山里。”
天鸣子大喜,“你能找到那地方吗?”
“能。”外邦女子点了点头,转而说道,“不过那得另算,这次我要两百斤。”
“金银不在话下。”天鸣子立刻答应。
“他为何不曾将所有龟甲尽数烧掉?”李朝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