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南风卯足力气将铁锤甩向追兵。
由于其扔锤的前奏过于明显,那些追兵得以闪身避开,铁锤穿过人群,砸中西墙,掉落在地。
“你干啥呀?”胖子咧嘴。
南风尚未答话,胖子手里的铁锤陡然转向,拖着胖子向西冲去。
“雄锤不能回来,母的可以。”南风转身奔跑。
到得先前那犯人所说的牢房,南风急切拍门,“大哥!”
“南风?”牢房里传来了回应。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风喜不自胜,提气出掌,将铁门震开。
此前他曾经猜想过吕平川的凄惨景象,未曾想吕平川的境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恶劣,只是瘦骨嶙峋,身上并无伤处,精神也还可以。
“大哥。”南风气血上涌,几乎落泪,吕平川已经瘦脱了形,原本的意气风发被暗无天日的天牢囚禁消磨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落寂和茫然。
南风激动,吕平川亦然,百感交集,语带颤音,“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救你。”南风说道,大哥哪怕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永远是大哥。早年若无吕平川和楚怀柔庇护帮助,众人怕是活命糊口都不能够。若不是吕平川顾念旧情,没有冲二人下手,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为了替父申冤平反,吕平川苦心竭力,耗费精神,好不容易到得那般高位,却为了二人而前功尽弃。
“你们不该以身涉险。”吕平川眼圈泛红,他自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本已做好了上路的准备,未曾想行刑前夕,兄弟会来劫狱救他,这可是天牢,全身而退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不管三人能不能逃出去,至少南风和胖子不畏生死的来了。
南风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他很清楚此时不是叙旧之时,双臂回环,双掌齐出,将东墙破开一偌大缺口。
时值未时,光线明亮,吕平川抬手遮眼,不敢视物。
南风趁机回到通道,冲胖子呼喊,“找到了,快走。”
胖子闻言心情大好,舍了对手转身急行,“哈哈,佛爷不陪你们玩啦。”
“别贫,快走。”南风急切催促。
“放的有点少,再放几个。”胖子双锤齐出,砸锁放人。
南风也出手帮忙,大洞修为不是白予,牢门锁头虽然坚固,却也耐受不住猛力冲撞。
连破七八个锁头,南风转身回返,大洞修为虽能震断锁头,双掌却很是疼痛,这便是灵气不得外放的弊端,若是晋身居山,便无有此虞。
胖子见到吕平川喜极而泣,“大哥,是我们害了你。”
“客气话留着说给外人听,走,杀出去。”吕平川自胖子手中拿过一把铁锤。
吕平川不曾想到这铁锤如此沉重,抓握不稳,失手掉落。
“大哥,这锤是玄铁造的,一个有两百多斤。”胖子捡起铁锤,“我和南风开道,你跟着就行。”
胖子言罢,自缺口进到对面房间,吕平川后随,南风殿后。
此时通道里的兵卒正在与脱困的囚犯争斗,不曾及时追来,三人推门而出,只见东侧并无兵卒看守。
“大哥,我背你。”南风说道。
“当我废人?走!”吕平川大步前冲。
二人见状急忙护卫左右,往东狂奔。
天牢的屋顶上有兵卒了望,三人没跑多远就被他们发现,后者高声呼喊,召人追截。
外墙之内,内墙之外的这片区域很是空旷,这种布局自然是为了及时发现并追赶逃脱的钦犯,出于追赶需要,天牢里养了不少马匹,在二人进入天牢内部之后,所有马匹都被人自马厩牵出,为的就是一旦他们出来,能够及时追堵。
得了望的哨兵示警,二十多匹战马载着兵卒狂奔而来。
吕平川虽然奋力奔跑,却快不过战马,眼见要被追上,南风横移五尺,揽住吕平川纵身跳跃,突进二十丈。
即便这般,还是不曾逃脱,战马疾奔而至,在三人靠近外墙之前将三人拦了下来。
马上的兵卒用的都是长兵器,到得近前也不下马,直接在马上挺刺。
吕平川虽然被困多日,却不忘武艺,闪身避开对方急刺而来的长矛,歪身探臂将其夺下,将长矛当枪来使,将另外一人刺下马来。
胖子虽有八部金身护体,临阵对敌经验却多有不足,眼见矛戈刺来,还会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南风不善使用兵器,徒手对敌,多有不便,如此一来便耽搁了杀敌突围,被随后赶来的兵卒团团围住。
这些兵卒之中亦有校尉官长,但这些官长的武艺也只是较寻常兵卒高强,在二人眼中与寻常兵卒无甚两样。
眼见围上来的兵卒越来越多,南风有些急了,此处西面就是大理寺,东面就是皇城,援军随时可能到来,也可能援军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了。
眼见无有突围可能,吕平川高声大笑,“兄弟,后悔不?”
“大哥,你后悔不?”南风笑问。
吕平川尚未接话,胖子在旁打趣,“大哥,告诉你个坏消息,你老婆跑啦。”
“哈哈哈,塞翁失马。”吕平川笑。
“哈哈哈,那马妨主,失了也就失了。”南风笑。
“哈哈哈,失了好,那破马谁骑谁倒霉。”胖子笑。
大笑过后,南风深深吸气吹响口哨,带了吕平川二人无有突围可能,必须先将吕平川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