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慈衣知道, 哭哭啼啼没有用,她也不想在容定濯面前哭。
更何况,她已是这样衣不覆体的样子, 就没打算激烈挣扎,只想让自己好过点,只是不出声地听他说话。
容定濯将乔慈衣抱起放在榻上时,看向她脚踝的珠串。虽然乔慈衣说是她自己买的, 但他还是不喜欢,莫名觉得刺眼, 伸手就给摘下来。
乔慈衣看着那珠串被掷到一旁, 微抿唇角,还是没有出声。
容定濯又开始把玩她柔顺的青丝,像把玩什么稀世名珍的宝物, 细细地摩挲,还勾起一缕轻嗅了嗅,这个香气,令他一下就想起许多年前, 他曾是多么熟悉和迷恋这个气息。
乔慈衣见容定濯既没别的动作, 又沉默不语, 不明白头发有什么好看好摸,就转过头看去一眼。
这样近地打量, 乔慈衣倒觉得容定濯这张脸实在赏心悦目,竟让她竟找不到任何瑕疵,只是他平素积威太重, 冷峻傲慢, 气势盖过了他这天生的好皮相。否则, 若是没有他这张脸, 就算再有权势,又怎会引得好些贵族少女春心荡漾,一门心思给他填房。
看到乔慈衣转过来,容定濯朝她微翘嘴角,道“你身上是跟以前一样的香气。”
乔慈衣发现,他是真的忘不掉从前,句句都是从前,心里滋味莫名。
她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却是道“你身上都是酒臭。”话里带着嫌弃,意思是让他沐浴。
但是她也清楚,容定濯恐怕不会去,因为他没有换洗的衣裳。
容定濯却笑了笑,站起身来,还真顺着她的意思,朝守在门外的婢子道“准备衣裳。”
乔慈衣微微一怔,她这才知道容定濯竟还在这儿准备了衣物。她之前以为,他就是发泄之后肯定就会走,不会久留。但看这意思,竟是留在这里过夜也不是没可能,顿时多了两分焦虑。
他若是不走,夜里停留得久,不知会怎样慢慢折腾她。
容定濯看一眼乔慈衣,自己去了净室。
容定濯再次出来,穿了身月白的寝袍,身上还着湿润水气,在烛光的浸染下,棱角分明的五官竟是有些柔和。
乔慈衣已重新穿好衣裳,如临大敌地坐在桌旁。
容定濯知道她的心思,但他可没有羞耻之心,而且似乎是再也无法抵挡她的诱惑,忍得无法再忍,她很快就被他丢在榻上,随即身上一沉。
乔慈衣感到男子身上的气息是沐浴后的清冽,但实际上,他的呼吸是烫的,皮肤却是格外的热,隔着薄薄的寝袍,像火一样炙烤着乔慈衣。
她又赶忙推着容定濯,问“相爷让人准备避子汤了么”
她现在的身份,当然不可以怀孕。虽然有掌教给的珠串,但到底是外物,没有避子汤来得稳当。
避子汤是越早喝越好,乔慈衣在他要亲热之前询问,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派人准备。这里都是他的人,她的话不管用。
容定濯眸色深了深,没有说话,只是欺身向她,将她完全地笼罩在身下。
乔慈衣太久太久没有跟男子做过这档子事,虽是天生的身体柔软,当容定濯真的欺身过来,要与她纠缠的时候,她此刻却是像个木偶,每个动作都透着僵硬与抗拒,与她先前那风情万种的样子全然相反。
容定濯见乔慈衣这个反应,却是很欢喜。她若是纯熟地接纳他,可见这些年做惯了这些事。他就是想看她渐渐在他怀里绽放的感觉。
乔慈衣觉得自己似乎是他很喜欢的一件玩具,她没有想到,他有这样多调弄她的手段。他甚至又强迫她去摸他腹部上的刀伤痕迹,让她去感受她曾经的罪证,这次不仅让她摸,还让她好好看清楚。
他清楚她身上所有的脆弱敏感,果然没过多久,乔慈衣开始急促地喘息,向他求饶。她没想到他能让她有这样的反映,看着灯光下这人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眸色漆漆,让她无地自容。
容定濯却是在她耳边低语“求饶还太早了些。”
下一刻,乔慈衣才意识他这话的意思,他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将她占有
第二天醒来,乔慈衣发现容定濯已经不在府里,婢女说他上朝去了。
她已不记得容定濯到底做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云收雨歇之后,容定濯看她的睡颜看了多久,几乎是一夜无眠。
乔慈衣只记得,他那时太凶狠,每次撞进她的时候,都让她有种微微的眩晕,后来渐渐的就任他摆布。
她不免想着,容定濯的这个体力,若是再娶,卫老夫人想要抱孙子的愿望完全可以实现。
还好,他还是同意了给她喝避子汤,这让乔慈衣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再没名没分地就为任何男人生孩子。
乔慈衣身旁的那小婢女却是不时看看她,面色微红,这位夫人昨晚的声音太娇媚,简直让人听得面红耳赤。而且,后来给这位夫人清洗,都是相爷自己做的,她就知道,这位夫人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能得罪。
乔慈衣不想在府里关着,这会让她时时刻刻都想到容定濯,索性出了门。虽然身上还酸痛,但马车平稳,倒是还好。
她去得不远,就在最近的一家书铺挑选书籍,几乎在这里消磨一个下午,正要离开时,居然就遇到萧蕙蕙,也就是在公主府见过的,容定濯元配夫人萧苓苓的嫡亲妹妹。
两人都来买书,书铺里又静,乔慈衣朝萧蕙蕙点点头,就开始自己看自己的。
萧蕙蕙见了乔慈衣,却是心绪久久难以宁静,她蓦地想起容定濯那天在公主府抱着喝醉酒的乔慈衣,那种亲密的姿势和占有意味的眼神。
乔慈衣却是根本不知,萧蕙蕙见过她和容定濯的暧昧,直到萧蕙蕙走到她身边,低声问“乔夫人,有几句话,我想问问你。”
乔慈衣对这些和顾磐磐、佘知差不多大的女孩,向来都很和气,加之上次与这个姑娘交谈得很投契,就笑着道“萧七姑娘请讲。”
萧蕙蕙就说“乔夫人觉得,一个男子若是真的爱一名女子,会让她做妾吗”
乔慈衣敏锐地觉出她这话有些玄机,没有答话,只是说“萧七姑娘还未出嫁,与我议这些不大好吧”
萧蕙蕙不料乔慈衣这样快回应,且是堵她话的回应,心里更为不悦,避而不答,而是道“我问夫人什么,夫人都不敢回答,却是来问我,不知是什么原因。”
乔慈衣之前对萧蕙蕙的好感一下就没有了,她历来不喜欢无用的交往,就说“萧七姑娘有什么话不若直言。”
萧蕙蕙道“那我就直说好了,乔夫人的姐姐也就是皇后娘娘的生母,与你生得相似么”
乔慈衣不料她是问这个,就说“像如何,不像又如何”
萧蕙蕙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与我姐姐,也就是我姐夫的元配夫人,生得很是相似。”
乔慈衣慢慢眨了眨眼,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说容定濯前妻的事。她也说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