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巧言愣了一下,很快答:“娘娘,娘娘看着还好。”
荣锦棠微微皱起眉头。
“殿下,其实自从陛下病了已来,娘娘就有些不太欢喜了。您别怪奴婢多嘴,娘娘是一贯的舒心人,现在再瞧她,却是觉不出来。”
“不怪你,你说。”
荣锦棠沉下脸来,倒不是因为付巧言,只他知道淑妃的脾气罢了。
付巧言见他脸色不好,心里有些慌,为着淑妃还是硬着头皮讲:“因是对殿下说,奴婢就放肆一回。奴婢觉着娘娘心里头有陛下,一直牵挂与他,所以心情很是不愉。”
这话是有些放肆的,不过荣锦棠没生气。
他偏过头,又去瞧小姑娘秀气的脸:“娘娘忠心于陛下,这是自然的。”
“不过如今你来了我这里,母亲那边是谁伺候?”
这个付巧言还真不知道,她仔细回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淑妃娘娘做了什么安排:“这奴婢倒是不知,只希望殿下能多回去看看娘娘。”
倒像是一心为淑妃考虑了。
荣锦棠紧紧盯着她漆黑的眼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只说:“嗯,你讲的有些在理。”
付巧言松了口气。
说起来在她心里,现在其实是更偏向淑妃的。
主仆两个开开心心相处一年,她没受到一丁点磋磨,加上淑妃脾气同她母亲又很像,付巧言很难不去挂念她。
不知道为什么,荣锦棠一看她这样紧张又佯装镇定的样子,就十分想逗弄她。
在景玉宫里时他就这么想过,碍于母亲喜欢她不太好吓唬,现在人是他的了,那还不是听他的。
荣锦棠突然站起来,淡淡道:“晚了,该安置了。”
付巧言一双手顿时僵住了。
荣锦棠站在她身前,一双眸子定定看着她。
付巧言只觉得刚回去的汗又要冒出来,她颤抖着手,去拉腰上精致的腰带。
这腰带是淑妃特地叫人给她做的,跟她腰身刚好合适,紧紧这样束上一圈,显得她腰身更是纤细。
这一身衣服自是好看极了的。层层渐开的衣领仿佛正在绽放的喇叭花,那个美丽的姑娘站在花间,盈盈看着他。
荣锦棠难得有点动容。
付巧言缓缓站起身,就这么对着他轻轻解开腰带。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腰带滑落到地上,那含苞待放的花儿宛如春来,竞相绽放。
花丛中,一抹炫目的红映入荣锦棠的眼帘。
他俊眉微皱,倒是难得也有些紧张。刚刚的逗弄心思早就不翼而飞,现在剩下的只有眼前美丽的豆蔻少女。
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这样看着她,便有些受不住。
一个不知道为何待着不动,一个是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气氛一下子就僵了。
荣锦棠见少女脸都红透了,正想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屋外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所有的动作:“殿下,殿下!”
荣锦棠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听出来屋外说话人是宁城了。
没有天大的事儿,他是不会这个时候来讨人嫌的。
荣锦棠看了一眼已经呆住的付巧言,沉声道:“等我。”
说罢他转身出了卧房,又仔细帮付巧言关上了房门。
付巧言站在屋里,外面一丁点声音都没听到。
她呆立在屋子当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穿好了衣裳,荣锦棠显然已经离开了。
会是什么事那么急呢?付巧言在屋里坐立不安,直到宫灯里的灯油都烧尽,她才合衣浅浅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反复做了许多梦,等到天光大白,眼睛一睁,却全都忘记了。
第二日清晨晴画早早取了水来,站那伺候她洗漱,小心翼翼不敢看她。
付巧言问:“怎么?”
晴画脸色不是太好,她道:“早上取水,碰到孙小主那的明月,她说话很是难听。”
付巧言接过帕子抆干净脸,又取了面乳来抆,倒是没太在意这个:“叫她说去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晴画还是有些踟蹰和慌张,她小声说:“可昨夜里,殿下来了一会儿就走了,院子里的人都听着了。”
付巧言盘头发的手顿了顿:“那不是我们能管的事,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就是了。”
见她面色并没有那么难看,似也十分镇定,晴画就没那么慌了:“那我听小主的,以后取饭取水都不理她们。”
可你不去惹事,有些“事儿”却偏偏要自己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