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玉衡终于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他就算是终其一生的努力,只怕也是永远都无法获得夜荼靡这个嫡亲妹妹的原谅了。
夜荼靡脸上的冷笑越发加深了几分,嘲讽似的看着玉衡轻嘲道:“怎么,玉衡公子,你现在是没话对本郡主说了吗?”
倘若是平时的时候,玉衡若是听见了夜荼靡问他是不是有话想要与她说的问话,必然是会极为惊喜的点头应是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实在是没有那个脸再敢去多说了什么就是了。
玉衡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之上,瞳孔涣散,俨然一副被打击的再也无法回神的模样。
事情出现的实属有些突然,所以就算是刚才提起这个话题,只不过是后来才被夜荼靡转移到了所谓的夜家夫人身上的夜芙兰一时之间也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完全就是处于一种极度懵懂的状态。
即便是如此懵懂的状态,夜芙兰也是将夜荼靡这些年来的身世经历,完全听入耳朵里去了,要说她面容之上的神情不可谓是不震惊,但是在意识回笼之后,夜芙兰终究还是没能忍着平白生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毕竟夜荼靡从出席了此次九州四国汇鼎的盛宴之后,一直以来都和她颇有些极不对盘,而她夜芙兰也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心地善良到能够对任何事情都一笑置之的人物。
正相反,夜芙兰的心胸极为狭窄,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对夜荼靡生出了任何的同情之意,所以在略一思忖之后,她是毫不留情的对着夜荼蘼冷嘲笑道。
“哟,我当你这所谓的南诏国公府嫡出千金以往的日子过得是有多么的风光不已顺风顺水呢?倒是万万没想到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无人怜爱的可怜货色罢了。只不过现在可是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事儿,整个九州之人都是一副言笑晏晏,乐开怀的模样,你平白将那可怜身世摆弄出来做什么?平白坏了众人的兴致不说,难不成你这还是想要希冀着咱们大伙能够你这个自打三岁就已经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出头不成?”
“只可惜啊,我瞧着咱们九州之人对你所谓凄凉身世感兴趣的压根就没有人呀,妩陵郡主你只怕是打错了主意了吧,咱们这一堆人中,压根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替你出那头呢。”
其实夜芙兰这番话本也就是为了逞一逞口舌之利,让夜荼靡丢尽颜面罢了,毕竟她又不瞎,自然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是整个九重殿上的众人都对她这番事情极为感兴趣的,而且还有不少人都还真的是对她这一身可怜身世怀揣了几分同情之心的。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番嘲讽夜荼靡的话刚刚落下,九重殿上便是忽而传来一声极为不屑的轻嗤声音。
“替本郡主出头?就凭你们夜家这等货色,也好意思说出了这等话来了?你以为你们夜家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能够替本郡主出头了?”
夜荼靡现在说话是一句比一句毒辣了,毕竟方才她是真的已经被玉衡刺激到了,所以说话的语气就越发不客气了几分,对着玉衡和玉长河两个虽然也并不待见了她,但却是压根对她没造成什么生命危险的人,夜荼蘼言语之间的嘲讽语气都已经是那般不客气了。可想而知对于夜芙兰这个她满心厌恶到了极点的夜家家族所谓圣女,夜荼蘼又该是如何的厌恶不已,说话间又会如何的完全不留情面了。
夜芙兰也没有想到夜荼靡明明是个连着自家亲人都已经将其抛弃的可怜虫,现在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底气十足的问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去多管了她的事情。
夜芙兰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都怒气上涌,真是恨不得在夜荼蘼从东侧位置上直接拉了下来,将他给甩下了九重楼去,可即便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还是不敢动了任何旁的动作,只能够是憋着一身火气,越发愤怒的问着夜荼靡道。
“你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刚才那些事情可不就是你自己拿出来显摆的吗,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你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连着嫡亲兄长也根本不在意的可怜虫你便罢了,这点事情,居然还好意思拿到了九州四国会顶着的盛宴之上来倒腾。平白坏了咱们所有人的兴致也便罢了,你现在还一副不打算让本圣女多说了的模样,那你倒是给本圣女的说一说,你那般厚着面皮在九州四国会的盛宴之上,提起那所谓的国公府夫人对你所作所为之事情的缘故,又到底是意欲为何呢?”
夜荼靡却是笑了,笑的自然是夜芙兰的无脑,明明刚才的时候他都已经极为隐晦的提及了夜家夫人四个字了,而且站在夜芙兰身侧的所谓清亲娘从一听到夜家夫人这四个字之后,整个人的反应都如此强大,更是在自己提及了当年七年之前她生辰之夜被那个所谓的夜家夫人也就是她所谓的亲娘挖了丹田,毁了经脉,还差点被人直接一剑伤了性命的事情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夜素绾整个人都已经情绪不太对劲了吗?
可夜芙兰居然是完全没有察觉,而且还在特别搞笑的问着她提起这件事情的原因到底是为何?
如此一来,那她倒也不介意直接就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将夜素绾的那么一副丑陋面容给直接揭穿就是了,左右现在九州四国汇鼎的盛宴之上,也闹不出什么新鲜事了,除去了那一出九州五绝公子和夜家圣女的亲事之外,似乎也翻不起什么浪了。
所以,现在也的确是时候将夜素绾的事情闹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