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辞对女色没什么兴趣,而他如今的实力,就已经是让他成为了整个南诏帝都文武百官不敢碰触的一个存在,那么可想而知他登基即位之后,也决然不会是有谁能够轻易威胁了沈沐辞或者说干涉了他的什么后宫之事的。
如此一来,若是夜荼靡当中有机会能够坐上南诏帝都一国之母那个尊贵至极的位置,再加上夜荼靡自己本身手握着的十里画廊的权势,哪怕他们二人是位于皇宫之中,可是绝对的实力和实力之下,也同样会过得潇洒恣意,并且,再也无人可以侵犯分毫的。
若是以往,红鲤倒是不会对夜荼靡的事情如此操心,可是自从知晓了国公府上那一滩糟心窝子的事情之后,红鲤便是打从心底的觉得夜荼靡是个小可怜——哪怕这个小可怜儿手握着整个九洲之人都极为忌惮的十里画廊之权势,又早就已经成为和整个鬼谷关系匪浅,是一个完全不至于惧怕了任何人的惊才艳绝的一个女子。
自从怀抱了这个想法之后,红鲤便是一直琢磨着要听夜荼靡寻了一个极好的靠山,九洲江湖之上,凭着十里画廊如今的势力,夜荼靡倒是完全可以一手遮天不必惧怕了旁人,可除去江湖势力之外,那些个关于九州朝堂之上的事情,红鲤也是半点不愿意见得夜荼靡吃了亏的。
所以,即便是夜荼靡心有想法,真的不愿意和沈沐辞这位南诏帝都的太子殿下有了什么所谓的姻缘交际,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位东宫太子还愿意帮衬着夜荼靡,那也是件极好的事情呀。
如今夜荼靡绞尽脑汁的想要离开了沈沐辞,可是这位东宫太子殿下竟是脾气如此之好的一再容忍,甚至还想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也算是变相的给了夜荼靡一个选择的机会,自家主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时至如今竟然还这般迟疑不已,再这样下去,红鲤始终是觉得夜荼靡难保会真的惹恼了沈沐辞。
“主子……”红鲤素来不是一个爱胡乱插嘴之人,但是现在一心想着夜荼靡和沈沐辞二人间的事儿,他还是没忍住开口,对着夜荼靡劝了一声道:“主子,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尚可,虽说入主东宫的确是有些不太合时宜,不过半只需要半月时间,主子便可永久的得偿所愿,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再说了,”红鲤大抵也是觉得自己突然插嘴,估摸着会惹恼了夜荼靡,所以完全不敢抬眸去和夜荼靡那一双极为明亮的桃花眸子对视,只能是低着头强压着心中的惊恐,犹犹豫豫的,接着开口道:“主子,你不也是不想在国公府上瞧见了玉衡长公子吗?主子若是去了东宫,这个烦心之事,倒是可以暂时了却一二……”
事实上就连红鲤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借口用得有些实在是太过虚假了一些。毕竟夜荼靡在国公府上的性子可完全不是在沈沐辞这里一般畏畏缩缩诸多谨慎的。
夜荼靡在国公府上的行事作风就跟在十里画廊是一个模样的,别说是玉衡,便是连玉长河这个所谓的亲生老爹,夜荼靡都不曾放在眼中,更不曾畏惧了分毫,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因为心烦玉衡的原因,就大费周章的需要避难去了东宫之上?
暂且不说夜荼靡到底是不是真的对玉衡心烦到了这等程度,便是说夜荼靡整日里只是在凝华阁待着之事儿,哪怕是玉衡再如何有心想要烦了夜荼靡一二,也实在是连入了凝华阁都有些困难的。
可是就算是知晓自己的一番话是胡诌又如何,红鲤始终还是觉得自己若是不帮衬着自家主子一二,可能夜荼靡还真就错过了什么不该错过的事情,做了什么错误决定了。
所以即便是红鲤已经能够清楚至极的感受到了夜荼靡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的极强的压迫力,可是他依旧是顶着夜荼靡施加的压力,硬着头皮道:“主子,太子殿下也算是一片好心……”
夜荼靡现在却是觉得有些神奇,红鲤是她在十里画廊之中亲自挑选出来的人物,而且这些日子一直跟在他身边,其忠心程度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现在他却是如此反常的突然帮助沈沐辞说起话来了,也属实是让夜荼靡有些意外。
不过虽然是有些意外,但是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能理解,她琢磨着红鲤这些日子里来对自己殷切至极的照顾,也隐约是猜到了红鲤可能是觉得自己身世可怜,所以一心想要替自己选个靠山罢了。
一想到这里,本来夜荼靡心中还因为红鲤的突然倒戈而还隐约有点恼怒之意,可是现在想明白其中因果之后,那一点恼怒之意却是霎时便消散无形了。
正如红鲤所言,夜荼靡虽然是因为不想害了沈沐辞而不欲再与他有了什么交集,可却也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因为现在这件事情,真的就和沈沐辞反目成仇了的。
况且打从心里来说,能够有半个月的时间和沈沐辞重新相处,其实夜荼靡心中还是怀揣着几分极为深藏的期待的。
只是这份期待,到底还是因为前世的那些个血腥经历而被不断的压迫了下来,害得夜荼靡实在是不敢轻易开口,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都还是一副一直迟疑着犹豫不决的样子。
可是现在夜荼靡却是忽然想通了,她并不想和沈沐辞到了什么反目成仇的地步,不过只是一个入住东宫半个月的条件罢了,即便是沈沐辞别有打算又如何?
可是现在的自己早已经不是上一世的她了,夜荼靡还真就不信了,凭着自己对沈沐辞那般了解的程度,她竟然还会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
这一段时间她必须住在东宫之上又如何?半个月之后,夜荼靡也相信只要自己足够有能力,一定也是可以完美脱身的。
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她就能彻彻底底的和沈沐辞断了往来,再也不会拖累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