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鬼谷中人,自小便是脾气不小的神医人物,再加上十里画廊的势力如今广布九洲,倒是不至于让北璃落怕了这九洲四国的任何皇族,她见着夜荼靡被威胁,便是一心想着要给这位南诏太子一点教训让他收敛一二才行。
结果她这药物还没洒出去——甚至还没来得及敞开了瓶口,却是被沈沐辞身边的一鹤直接捏住了手腕,轻而易举的将那一瓶药物夺了过去。
北璃落毕竟是夜荼靡身边的人,再加上一鹤知晓自家太子对夜荼靡有些特殊,所以也没有真的动了什么怒气,甚至是在药物抢过来之后,还年带着几分笑意,颇有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璃落神医,像这等让人浑身犯痒的药物,平日里逗逗那位流落在外的西凉皇子就行,若是想要用来对付我家殿下与鹤卫,只怕还差了点火候。”
顿了顿,一鹤又笑眯眯的补了一句:“若是一个弄不好,又害得璃落神医若先前在北境疆土那边,被我南诏晏少将军给反将一军,将这要药物第二次用到了自己身上,那就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呀。”
北璃落闻言,一张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立马阴沉了下来。
她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她在北境边疆之地戏弄那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将军不成,反而被那少年将军给戏弄了一番的事情,分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发生的,怎么却是让东宫鹤卫的人知晓的如此清楚去了。
北璃落堂堂鬼谷神医,甚至是在九洲神医榜上都赫赫有名无人胆敢随意招惹的人物,却是被这该死的南诏少年将军晏星河,用自己的药物给戏弄了一番,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北璃落恨不得此事儿永远埋葬下去,不让任何人知晓了半分,却是没想到一鹤一边笑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就将此事儿给兜了出来。
“混账!”这等年岁的小姑娘多少是有些年轻气盛不服气的,再加上北璃落素来都是鬼谷中的佼佼天才,从小到大就没受了任何人的气,自然便是更加的怒从心起。
北璃落被气的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却也没忘了怒声反驳道:“谁给你说姑奶奶被晏星河那个兔崽子给收拾了,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信不信姑奶奶封了你们所有鹤卫的嘴!”
原本夜荼靡还有话要说的,结果北璃落倒是率先没忍住炸开了锅,见着小姑娘气的跳脚的样子,夜荼靡也一时有些错愕。
她倒是隐约知晓北璃落从十里画廊赶来南诏帝都途径了北境边疆之地的时候和晏星河有了过节的事情的,也隐约知晓北璃落和晏星河交了手却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的事情。
不过鉴于这小丫头自己不愿提及此事儿的原因,夜荼靡便没去多管,如今看着北璃落听见了晏星河的名字之后,这般恼羞成怒的样子,夜荼靡这才隐约意识到,她家这小丫头,似乎是和南诏这位年少有为的晏家少年将军真的结了不小的梁子了。
不同于夜荼靡心中的唏嘘,一鹤倒是得意得很,夜荼靡是自家主子看重自己的人物,他自然是不能得罪,可东宫鹤卫的威严,总也不能损在了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哪怕这人是九洲之上赫赫有名的鬼谷神医,哪怕这人是夜荼靡手底下分外看重的小姑娘,虽不至于动了手,可让她气上一二乱乱分寸也是极好的。
至少不会丢了东宫鹤卫的脸就是了。
他想着,便是越发笑得开心的应了北璃落一句:“不急,等什么若时候璃落神医你收拾了晏少将军,再来东宫寻了鹤卫报仇也不迟。”
简而言之,就是让小丫头现在别痴心妄想了。
北璃落哪里受过这等气,更别说如今一鹤还是笑眯眯的开口说的,她被气的两眼发黑的同时,对那远在北境边疆之地的晏星河,也是越发多了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