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2 / 2)

“小人唯娘子之命是从。”连成骏面对沈荣华和白泷玛完全是两张脸。

“我说你们在唱戏吗?没我的事了?”白泷玛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很不自在。

“那好,你就在他脖子上弄出十处印迹给我看,要鲜红色、菊花型。”沈荣华绷起脸,冷眼打量他们,心底充满报复的快意。白泷玛确实可恨,可连成骏居然有那么点不信任她,也可恨,就让他们俩咬去吧!她只验收结果就行。

“娘子,你让我在他脖子上弄出印迹?我担心我一不小心咬死他,要不你先让我吃块臭豆腐薰死他。”连成骏相对来说比较纯洁,他认为脖子上的印迹是吻出来或捏出来的。沈荣华肯定被白泷玛调戏了,只是这报仇的条件提得太苛刻了。

“小毒妇,你、你竟敢让他打我的主意?你果然对得起你这个名字。”白泷玛看到连成骏两眼放光,怕连成骏真扑上去吻他咬他,顾不上多说,转身就跑。

连成骏想去追,又不放心让沈荣华一个人回房,只好先送她回去,又一再保证非把白泷玛的脖子咬得万山红遍,否则绝不善罢甘休。回到院门口,看到丫头们接出来,沈荣华又强调明天验收,催促连成骏在白泷玛脖子上种“草莓”去了。

直到沈荣华出嫁,白泷玛都很洋相地系了一条白纱巾,说是情人送的,在沈荣华的婚礼上系着,可以沾些喜气。多数人都被他骗了,还夸他呢,实际因为什么,就不言而喻了。要不沈荣华想做一个文雅矜持的新娘,早给他揪下来了。

她和连成骏按中原的规矩和礼仪举行的婚礼,成亲那天很热闹。可沐川槿和江阳县主都没去给她送嫁,令她心里多少有些缺憾。沐川槿与白魅影和白泷玛母子之间怨结很深,但沐川槿并不在乎白魅影,倒是不愿意与白泷玛见面。至于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嫌隙,沐川槿和白泷玛都守口如瓶,别人就无从得知了。

江阳县主怀孕了,时日尚浅,坐胎还不稳,大夫不让随意走动,怕劳累,也怕冲撞了。听说她怀孕,沈恺乐开了花,衷心盼望江阳县主能给他生下嫡子。沈荣华也希望江阳县主能生个儿子,省得万姨娘有儿子傍身都不知该怎么猖狂了。

这边娶亲与中原有一个显着的不同。在中原,新郎来迎亲,由新娘的哥哥或弟弟把新娘背出去,送到花轿上。这边则是由新郎直接来新娘的卧房背人,还要背着在院子里绕一弯,让新娘最后看看娘家的一景一物,然后再背上花轿,抬走。

连成骏早打听好了这边的习俗,陪他来迎接的人穿过重重阻碍之后,他一马当先,冲进了沈荣华的卧房。看到沈荣华身穿正红色的嫁衣,头顶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坐在床前,宛若一朵盛放的榴花,他看呆了。众人催促他赶紧背新娘,打趣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后定会形影不离。他憨憨一笑,对别人讨喜凑趣的话不置可否,其实他在想沈荣华这一身嫁衣隆重繁琐,脱起来肯定很麻烦。

“吉时到了,赶紧把新娘背起来。”

“是呀!这里地方大,背着绕一圈需要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没事,我脚程快。”连成骏蹲下身,喜娘扶着沈荣华爬到他背上。

“好了,慢慢起来。”喜娘为沈荣华整了整衣服,又高声唱道:“新娘子,你记住,跟着新郎走,荣华富贵在前头,跟着新郎走,儿孙满堂在后头,跟着……”

连成骏背着沈荣华走出房门,一边走一边吃吃发笑,众人都以为他乐得合上嘴了,只要沈荣华知道他笑什么,在他腋窝下捏了一把,疼得他吸了一口冷气。

“娘子,你来南安国这几天,长得没有十斤,也有八斤,真是享福了。食物是人家的,身体是自己的,就是再恨吃食香甜,也别跟自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

“娘子,我快背不动你了,要让别人知道你白吃白喝就长这么快,肯定……”

“闭嘴。”

“娘子,我说的是实话,你想……啊——啊啊——”连成骏一边叫一边跑起来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把迎亲和送嫁的人都甩到了后面。

好在沈荣华居住的这座院子大,宅院散落稀疏,甬道也宽,要不这么多人都加快了脚步,不拥挤混乱才怪。除了两个喜娘,众人看到连成骏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也就不追了。让他再兴奋飞奔最后一次吧!以后怎么跑都由不得他了。

“你还不慢些,你想颠死我吗?”沈荣华紧紧趴在连成骏后背上,被他颠得气喘吁吁,只怕被颠到地上,成了有史以来最糗的新娘。

“不不不,主要是你的手,你捏的那个地方太太太敏感,我……”

连成骏最怕有人捏他腋下的软肉,那地方对疼、痒都反映得最为强烈。尤其是沈荣华的纤纤玉指,看似柔软,力气却不小,轻轻一捏,由轻到重,肯定让他销魂不已。刚才,他叫得声音那么大,脚步那么快,就是沈荣华在捏他的腋下软肉。他之所以跑起就停不下来,是因为沈荣华的手由腋下向前胸移动了三寸。碰到了一个柔韧凸起的小东西,沈荣华那略带毁灭性的阴暗心思就大白天下了。

“这么小的豆豆也……”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上来,沈荣华不敢再说,手也规规矩矩放到连成骏肩膀上,“别再颠了,慢些吧!要不我就……”

“娘子,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说不吉利的话,我绝不会害你,充其量把你颠得昏头转向,呕吐不止,让你来生来世都记住今天,啊啊——我不……”

连成骏自幼练武,可背着沈荣华在这宅子里一圈绕下来,也红头胀脸、大汗淋漓了。好不容易把沈荣华塞进轿子,他喘了口气,上马都不利落了。白泷玛两指拈起白色纱巾,笑得很阴险,又狠狠奚落了他一番。逗得众人放声大笑。

要不是今天出嫁,沈荣华就是撒娇卖痴、死缠烂打,豁出被白泷玛调戏,也要扯下白泷玛的纱巾,看看他脖子上的“草莓”是原生的,还是嫁接的。听白泷玛嚷嚷着要大闹洞房,沈荣华很兴奋,到时候谁闹了谁,还不知道的。

迎亲不能抄近路,哪怕男方和女方是邻居,也要绕上一圈,把路程拉长,这预示了一对新人将在一起走得长长久久。这不只是南安国的风俗,盛月皇朝及其它邻国也有这个讲究,最喜欢偷懒抄近的人今天也要打起全部精神绕远道。

沈荣华住的宅子和他们的新房隔了两条街,因刚才在宅子里浪费了体力,就没绕太远的路。轿夫都领了厚厚的红包,轿子抬得平稳轻快,沈荣华没受颠簸之苦。前面舞狮开路,后面锣鼓、唢呐奏出欢快的调子,一路伴随他们到达新宅。

连成骏搭弓放箭,朝大门连射三只,又稳又准,赢得了阵阵掌声。两个喜娘扶着沈荣华下轿,跨过火盆,又在大门口跨过马鞍,才走进了新宅的大门。到了正厅,两人由喜娘指点,行拜堂之礼。因在男方家里行礼只拜男方的父母,而连成骏又无父无母,只好由林楠一个人全权代劳,也算是拜了高堂。

接下来,就由喜娘下人拥簇,连成骏用红绸牵引着沈荣华,送入了洞房。新郎挑开红盖头,两人喝了交杯酒,又结了发藏于席下,仪式才结束了。连成骏出去待客了,沈荣华则顶着重重的头饰,靠在床栏上,昏昏欲睡。

外面推杯换盏的恭贺声、祝酒声隐约传来,门外的下人轻手轻脚,言语里充满喜气。沈荣华静静倾听,轻声长叹,脑袋里的思绪跨越了前世今生。前世的她也是她,她只能让记忆沉淀,却不可能与记忆永别。在憎恨那些人的同时,她放眼今生的现在与未来,也会恨上自己,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想了,只要今生是全新了,也足以慰她前世的艰辛与惨痛了。

“姑娘,你饿了吗?”

沈荣华搂了搂自己的肚子,娇憨一笑,“我想吃蟹肉包,加姜汁香醋,很想。”

“不行,凤嬷嬷一再嘱咐不能让你吃东西,要等姑爷回来一起吃。你要是饿了,就喝鱼汤,很鲜的鱼汤,又白又浓。”雁鸣笑得比沈荣华更憨,“蟹肉包倒有不少,不过那是让奴婢们吃的,姑娘还是等姑爷回来一起开席吧!”

“他回来哪还顾得上开席,他……”沈荣华见雁鸣笑得很暧昧,知道雁鸣误解了她的意思,一想到自己那句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她也皱眉了,“我是说他在外面敬酒,肯定要吃菜,回来也就不饿了,而我要饿着肚子傻等,多亏呀!”

雁鸣最护主,两句话就被说服了,很仗义地说:“姑娘说得有道理,姑娘等着,奴婢给你拿蟹肉小香包去,再给你端一碗鲜美浓稠的鱼汤过来。”

沈荣华信赖雁鸣,大大夸赞了雁鸣几句,就靠在床栏上静静等待。这一等简直要天长地久了,直到她的五脏六腑打起了群架,肚子的抗议声充斥新房了,雁鸣也没回来。一想到雁鸣有可能“壮烈”在凤嬷嬷手里了,沈荣华又饿又气,坐不住了。她拖着沉重的嫁衣和首饰站起来,打开门,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

“娘子知道我要来入洞房,赶紧开门迎接,真是体贴入微呀!”连成骏张开手给了沈荣华一个热烈的拥抱,又用脚关上门,旋风一般把她带到床前。不知道那些花钿簪钗怎么插了满头,但连成骏往下卸很快,一会儿沈荣华就披头散发了。

“大爷,先给口吃的吧!喝的也行。”此时,沈荣华对鱼汤的期待已经超过了蟹肉小香包,鱼汤本来可以有,却也被她的贪心连累而取消了,真真太残忍了。

连成骏把沈荣华推倒在床,双臂罩住她的身体,轻轻揉摸她的玉手,问:“娘子,现在是不是给你吃的喝的,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沈荣华扁了扁嘴,很委屈地点头:“我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又饿又渴的贪吃娘子伤不起呀!除了吃的喝的,其它都是浮云。

“你想让我做什么?说。”沈荣华看到连成骏奸诈的笑容,警惕性瞬间大增。

“我想跟你做男女洞房之夜都会做的事,现在就做,你说过你愿意的。至于吃的喝的,你放心,我守信用,明天一早就会给你,我……啊啊——”连成骏直挺挺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捂住前胸的“豆豆”,冲沈荣华狠狠呲牙,“我郑重警告你,你要是再捏我那里,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捏成大馒头,呛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