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给我。”
司马怀瑾口吻一滞。
“喂你……”
“快给我呀!人都快死了,你还磨蹭什么?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啊,闹脾气也该分个场合,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吧?”
听白司颜这么一说,周围几人的眼光立刻就齐唰唰地落到了司马怀瑾的脸上。
司马怀瑾说不过她,只好扬手将长剑往她手里一扔。
“拿去!”
☆、304、天下第一好助攻
白司颜接过剑,抬起下巴挑了挑眉梢,朝司马怀瑾递去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轻哼道。
“这还差不多……”
“切!”
撇了撇嘴角,司马怀瑾退开站起身,退开半步,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废话少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呵,想看本少爷的笑话可没那么容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着,看本少爷是怎么妙手回春,普世救人的……”
转过头,没再继续同司马怀瑾大眼瞪小眼,白司颜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先是用剑挑开了玄衣男子的袖子,继而由下至上检查了一番他手臂上的伤口和瘀青。
从三角齿印上可以看出,毒蛇是咬在玄衣男子的手背上,不知道是被什么蛇咬伤了,整只手的手背都高高地肿了起来,活像是塞进了一个馒头,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黑紫一片,如同被烤焦了一般。
见到这样的情形,就算是不懂药毒的人也能看出那毒蛇的毒性有多厉害,围观的一干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纷纷退开了半尺,生恐被混杂着毒汁的毒血溅到身上。
很显然,如此骇人的剧毒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见血封喉,若是换做寻常百姓,只怕早已暴毙当场,好在这名玄衣人多少有些能耐,在察觉到被毒蛇咬了之后就迅速封住了各大要穴,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将玄衣人胀得发紫的手臂摊平在地面上,白司颜先是用手指在他的手臂内侧轻轻地按下了几下,尔后忽然直起身,挥剑劈向一边的大石块,继而在众人一惊一乍、在司马怀瑾略点不屑的目光下,反复地摩抆长剑的剑刃,直到火星四溅,冒出了几缕轻烟,白司颜才骤然收起长剑,转了个圈儿刺向玄衣人的手臂。
电石火光的瞬间,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见草地上瞬间淌开了一股浓黑的毒血,而玄衣人的手臂则被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不过,那道伤痕分明是刚刚被划出来新伤,但因为在高温的灼烧之下,表皮马上就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焦痕,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玄衣人手臂上的大部分毒血就被清了出来,而本该深入骨髓的伤口却并不明显,只能看出一道细细长长的红痕。
见状,众人不由瞪大眼睛多瞧了几眼,像是在看江湖术士变戏法似的,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觉得白司颜这一招十分的新鲜,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司马怀瑾微抿薄唇,敛着眼皮垂眸看着白司颜蹲在地上捣鼓,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在白司颜随手将长剑掷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伸手接了过去,动作自然得没有一丝丝的停顿,仿佛是配合默契的老搭档。
直到顺势将长剑插回腰间的剑鞘,司马怀瑾才恍然回过神来,俊秀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羞恼。
白司颜专心救人,并没有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倒是司马青柠毫无遗漏的都看在了眼里,还不忘靠上去拿手肘捅了一下司马怀瑾,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了他一眼。
“刚才还醋得不要不要的乱发脾气,现在怎么乖得跟小媳妇儿似的?嗯?嗯嗯……?”
抬手按住司马青柠的脑袋,将她缓缓推开了三尺,司马怀瑾侧过脸颊,一脸懒得理你的表情。
“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哥哥?”
“当然是你啊,但是阿偃也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两个自相残杀啊!”
“谁要跟他自相残杀了?”
“哟哟……这么快就不承认了吗?刚刚是谁一副杀气腾腾恨不得绕着天岐山砍十圈的架势?那醋劲儿都能跋山涉水飘到司马府去了……”
“你想多了。”
淡淡地哼了一声,司马怀瑾深知司马青柠死缠烂打的本性,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儿,别人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得能纠正过来,所以就算他解释再多,那也只能是百口莫辩徒劳无功,指不定还越说越乱,不如什么都不说。
见司马怀瑾转过头不搭理自己,司马青柠又凑上去磨了几句,却是没再得到什么回应,这才罢了手。
回过神,白司颜还在运功给那玄衣人逼毒,虽然大部分的毒血都清了出来,但因为毒性太烈,余毒若是除不干净,还是会伤及到五脏六腑。
等了片刻,那玄衣人终于“哇”的吐出了一口黑血,将淤积在体内的毒汁吐了出来。
白司颜这才缓缓收了功,调息运气。
“虽然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排了个七七八八,可毕竟时间拖得有些久了,不可能完全清除干净,你们先把他带回地字阁安顿好,等他醒来之后问明情况,倘若没什么问题,再去天字阁问白倚竹要一味青凤蛇皮,熬成汤分三次给他服下,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
难得见到白司颜一本正经,再加上惊叹于她那精妙的医术,听到她这么吩咐,众人立刻频频点头,连声答应了下来,前呼后拥地上前扶起那个玄衣人,即便匆匆忙忙地往地字阁奔了回去。
剩下几人则是目露仰慕之色,看到白司颜坐在一旁休息,便兴致勃勃地想要上来搭话,只是不等走近白司颜身边,就被司马青柠跨前两步挡了下来。
“走啦走啦……别有事没事跑来打搅别人,没看到阿言和阿瑾两人正亲密着嘛?”
闻言,几人抬起头,越过司马青柠的的肩膀看向她的身后。
只见白司颜坐在石头上,汗涔涔地拿袖子扇着风,而在离她约莫七步开外的地方,司马怀瑾则是背对着她,负手看向天边的野鸦。
所以……谁能告诉他们,他们两人这般相看两厌的模样,哪里有半分亲密的样子啊?!
最后的最后,抵不过司马青柠赶鸭子似的催促,众人还是甩甩袖子散了开。
等白司颜休息足了,恢复了元气,一抬头……却见刚刚还围着一群人的悬崖脚下,就只剩下了司马青柠和司马怀瑾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