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雪,夜深露重,在几番香汗淋漓之后,白司颜终于经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合眼睡了过去。
东倾夜伸手帮她盖好锦衾,垂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眉眼儿弯弯的,笑得像是一直狡黠的小狐狸。
他给白司颜种下的蝴蝶毒,唤作“七不离”。
七不离。
意为此生不弃不离。
东倾夜没有告诉白司颜的是——
若要解蛊,需饮身种蛊母之人的心头之血,连饮七七四十九日,蛊毒得解,而蛊母之躯……必死无疑!
这才是蝴蝶蛊最终的真相,残忍而美丽,只为此情不渝。
第二天一早,东方露白,太阳还没有出来。
屋子里,长得帅的人已经起来了,而丑的人还在睡觉……咳,错了,是贤惠的小夜子已经起来了,而被折腾了一宿的白司颜还在睡觉。
因着两人昨晚上太过激情,哪怕夜里气温有些微冷,也出了不少的汗,整个人都有些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第一次尝到甜头,东倾夜在欣喜之外,却是不敢怠慢。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白司颜第一个男人,所以……为了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当然要做得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好,好到让白司颜习惯了依赖他,再也离不开他,从而把那些烦人的家伙远远地甩开!
他说了,他不要求白司颜为了他妥协什么,迁就什么,但这并不表示他不能对那些个情敌出手,也不代表他不会在白司颜面前尽心竭力地——争宠!
差不多等太阳从云海中冒出了半个脑袋,白司颜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浑身上下是意料之中的酸痛,但在酸胀之外,却又感觉到丝丝的清凉和舒爽,而不像之前几次那样,好似整个骨头都散架了。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手一揽,身边空空荡荡的,白司颜不由睁开了眼皮,往身侧的床板上瞄了一眼,没有看见东倾夜。
抬眸往屋子里扫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影子。
支撑着手臂坐起来,白司颜打着哈欠挠了挠头发,垂头瞟了一道,却见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身子好像也已经被人抆干净了,没有任何粘腻不适,乃至于整套被子和床单都被换了一遍,整洁干净,带着丝丝馨香,并没有任何欢好之后留下来的味道。
要不是确定身上穿的不是昨天的那一套衣服,白司颜都要忍不住怀疑……她昨天夜里是不是仅仅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正琢磨着东倾夜这般神神秘秘地,不知在搞什么鬼,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紧接着便见东倾夜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见到她坐在床头,即便扬起眉梢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怎么起来了?我还想等你再多睡会儿再叫醒你呢,是不是刚才我开门吵到你了?”
“没有,”白司颜掀开被子下了床,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儿,整个神经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我是被那个叫醒的。”
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食盒,东倾夜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几分,即刻快步走到桌边放好了食盒,转而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块干净的长巾,浸到早就盛好水的木盆里沾湿,随后又拧到七分干,再回过身递到了白司颜的面前,柔声道。
“先把脸洗了再吃早膳吧。”
白司颜伸手接过面巾,对东倾夜这种全方位的服务表示相当满意,当即点了三十二个赞!
等抆干净脸,漱完口,东倾夜已经把食盒里的点心膳食都拿了出来,一一在桌面上摆好,继而像是小媳妇一般坐在边上,等着白司颜走过去才一起动筷子。
见状,白司颜不由心情大好,立刻大步走上前,就着他的嘴角吧唧了一口,称赞道。
“真贤惠!我果然没有白疼你!”
东倾夜微微垂眸,颇为羞涩地颔首,低声道。
“应该的。”
“来,多吃点,你太瘦了……骨头硌得有点疼……”
白司颜先是夹了一筷子的酱肉到东倾夜的碗里,继而才捧起碗喝了口粥。
别看这先后顺序只是个小细节,对别人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号称史上第一吃货的白司颜而言,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东倾夜自然知道这一点,心下又是一阵荡漾,伺候起白司颜来也更加卖力了。
这厢,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不是神仙,胜似眷侣。
隔着几堵墙的某间屋子里,却是风刀霜刃,酷寒到了极点。
被闻人海棠堵了一整个晚上都出不了门的北辰元烈已经直接气疯了,甚至连独孤凤凛都按捺不住,铁青着脸色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闻人海棠摇着团扇,幽幽冷笑。
“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找阿言?你不是也不想让东倾夜那小子占便宜吗?!”
☆、225、争宠小分队成立了
闻人海棠靠在门边上,继续冷笑。
“是不想。”
闻言,北辰元烈更不能理解了!
要不是现在最主要的麻烦是东倾夜和花宫岚,要不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闻人海棠是跟他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要不是不想白白在他的身上浪费精力……北辰元烈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一刀子捅过去了!
“那你一晚上堵在这儿干什么?难道你应该去的地方,不是阿言的屋子吗?!难道你应该找茬的对象,不是东倾夜那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吗?!”
面对两人的怒气和质疑,闻人海棠依旧不为所动,只微微提起眼皮,往不远处的天际看了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