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费了好大劲儿,终于把东倾夜扒下来扔到了一边之后,白司颜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问向闻人海棠,“老师你一大早门也不敲就闯进来,是为了突击检查吗?”
“不,”说起正事,闻人海棠蓦地停下了摇扇子的动作,转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白司颜几眼,美艳的面容上是满脸的好奇,“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去蘅阳岛到底做了些什么?”
看到闻人海棠盯着白司颜看,独孤凤凛微微有些不悦,不由上前一步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老师何处此言?”
“你们看吧,这是今天一大早寄到的东西……”随手丢过来一个盒子,闻人海棠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从蘅阳岛捎回来的。”
“里面装了什么?”
白司颜闻言不免有些好奇,伸手就要去开盒子。
“蘅阳岛寄来的?”一听到这话,独孤凤凛立刻挡开了白司颜的爪子,阻止了她的动作,“会不会是炸药?秦恭狐那样的家伙,不死不休,还真是阴魂不散……”
“谁说一定是炸药了,说不定是剑谱呢……”
北辰元烈却是不以为然,凑上前来拿过盒子,扬手就打了开。
“看吧,还真是剑谱,等等……好像还有东西?这是……城主玉印?还有一张……地契?他这是什么意思?”
“喏,这里还有一封信。”
闻人海棠施施然地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缓缓递到了白司颜的面前。
白司颜一脸狐疑地接了过去。
“信上写了什么了?”
“两个字……”
扯起嘴角盈盈一笑,闻人海棠勾了勾眉梢,特别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司颜一眼。
“——聘礼。”
☆、126、一人犯错,四人一起罚
一听到“聘礼”两个字,白司颜就忍不住背后一阵恶寒,像是被角落里的一双眼睛盯着似的,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抬头对上闻人海棠眉眼间噙着的那抹诡异的笑意,白司颜不免有些不自在,即便下意识开口反问了一声,想要装作不知情。
“聘礼?给、给谁的聘礼?书院里又没姑娘……这信是不是寄错了地方?”
见她装模作样明知故问,闻人海棠也不在意,只笑盈盈地挑起团扇,笑盈盈地往信封上面一字一顿地点了两下,念道。
“书院里有没有姑娘为师不知道,为师只看到这信封上面写的是——百、里、司、言、亲、启。”
“噢……我想起来了!”
没想到秦恭狐真的会把城主玉印交出来,甚至连弄月山庄的地契和庄主信物都一并送了过来,北辰元烈也是微微吃了一惊,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这些都是那场赌局的赌注,蘅阳岛,弄月山庄……呵呵,秦恭狐还真是舍得……”
“他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翻了翻盒子里的几件东西,白司颜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即便勾着嘴角笑了一笑,多少对蘅阳岛上那个阴森森的男人有了些改观,但是……缓缓捏起信纸,对那单刀直入的两个字,白司颜还是接受无能,当下就将其揉成一团捏了个粉碎!
看着白司颜面露嫌弃的神态,闻人海棠却是微微扯起了几许狐疑,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这么说来?秦岛主是看上你了?可是……你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他那样的人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城主玉印?百里司言,你坦白告诉为师……你去蘅阳岛的时候,是不是把岛主的眼睛弄瞎了?”
闻言,白司颜不由脸色一暗。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秦恭狐之所以会看上我,是因为眼瞎吗?!”
轻飘飘地晃了两下团扇,闻人海棠没有否认。
“你怎么自己说出来了……没感受到为师正在很努力地想把这个意思表达得委婉一些,从而对你多点儿关心和爱护吗?”
“对不起……关心爱护什么的学生没有感受到,学生只感受到了老师您分分钟想把我们踹下山的恶意,一笔一划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
“哎呀,被你发现了……”半掩着团扇,闻人海棠绮丽一笑,转而款步凑上前来,满眼期待,“那……你想好没有,什么时候嫁过去当岛主夫人?你看人家聘礼都下了,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然为师今天就组织送亲队伍,将你送下山吧?”
“不用了,”白司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在把老师您气死之前,学生是不会下山的。”
闻言,闻人海棠不由表情一僵,但还是没有放弃。
“我知道你不喜欢为师,刚好为师也不喜欢你,你说我们两人挤在同一个屋檐下面相看两厌多碍眼……你要是能早点下山嫁人,不是对谁都好吗?”
“要嫁你自己嫁,反正学生是不会下山的!”
将碾碎的碎末“啪”地拍到了闻人海棠的扇面上,白司颜一扭脖子,径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完全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呵……不过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岛,也好意思下聘?秦恭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的身家了,阿言岂能如此廉价?”
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独孤凤凛甩手将城主玉印丢回到了盒子里,跟着走了出去。
“什么城主夫人?阿言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娘子!”
扬手将弄月山庄的地契和庄主信物丢到了地上,东倾夜后一脚立刻也追出了门,匆匆地赶到了白司颜的身边。
“说聘礼也太牵强了吧,这些明明就是我们的……老师你不知道,秦恭狐那家伙输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阿言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不过人倒是长得一表人才,说不定老师你会喜欢……”
揣着剑谱,北辰元烈抬手拍了拍闻人海棠的肩头,阳光灿烂地朝他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继而才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