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耀庭看的好笑,又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人出现气喘的毛病?但是当然不要真的伤了身体。”
楚恪宁问道:“你要帮谁呀?”
“泾阳侯府。”韩耀庭说着道:“我也知道,你若知道了肯定会帮她们俩。虽说即便是重新查,各个侯门爵府的也没什么怕的,无非是又要多打点一些人罢了,只是郑玉依和华锦妮是被单独点了名的,泾阳侯那边怕万一打点不通,出了意外。何况这一次来的还有干清宫那边的太监,那是皇帝的人,谁知道皇帝知不知道这事,若是知道了装不知道,却趁机拿泾阳侯的把柄,那侯府去打点等于是自投罗网,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楚恪宁明白了,皇上疑心重,谁也不敢冒险。
这样一听,似乎韩耀庭跟泾阳侯府的关系不太一般。她点点头道:“我自然是尽力……郑玉依报的是什么病?”
“痨病。”韩耀庭说着笑了道:“这事一出来我就想起你的那些手段来,天花都能弄得跟真的一样。不过暂时没跟泾阳侯府那边说,先来问问你。有办法就行,没办法也没关系,让他们自己想主意解决吧。”
楚恪宁已经有了一个想法,点头道:“有办法,有的。”起身去写了,拿着过来给韩耀庭:“不用开药,王爷找几个人去寻这几种树木的花粉,这个时候到处都有的,叫多摘一些回来,主要是要花蕊里的花粉,所以摘的时候小心些,送回来我加一些草药就行了。”
韩耀庭点头:“我马上叫人去。”说着起身去了外面,吩咐了一个小厮去泾阳侯府说一声,叫等着这边给配药,另一个小厮去府里找人,按照方子上的去摘花。
回来了对楚恪宁道:“不知道酌秀部的人什么时候去泾阳侯府,所以还是尽快的好。”
楚恪宁道:“华锦妮那边呢?她报的什么病?”
韩耀庭摇头:“因为是钱景亮直接办的,我也不知道。你若是想去看看,我陪你去好了。不过先调配郑玉依的药吧?最好今天就给送去。”
“行,药好配,今天应该能送过去。”楚恪宁说着又有点惊讶的道:“你陪我去……荣国公府?”
韩耀庭笑了摇头:“当然不是,前段时间华锦妮的父母亲带着她已经从荣国公府搬出来了,住在国公府后面的一所宅子,虽也是国公府的居所,但是独门独院。”
这可能跟钱安绮和华锦妮的矛盾有关,不过此事楚恪宁不知道,韩耀庭也没多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小厮们已经将花摘了来。楚恪宁便打开药箱子,拿出来碗、镊子等工具,戴上蒙脸的手巾,开始调制。
橡木花粉和胡桃木花粉的刺激性是非常强的,将这两种花粉混合,再加上箱子里有些车前草,研磨了放进小瓶子里,瓶口用纱布蒙上。
这个是刺激鼻息的,不用服食只要吸就行了,这样吸入已经算是过量,必然会引起短暂性过敏,鼻息沉喘气加重,但只要不时常吸就不会有问题,也不会引发过敏性鼻炎。
当然,用的时候要小心。
“咱们送去还是找人带去?”楚恪宁封好了瓶口,问韩耀庭道。
“叫下人送去好了,这个时候能不去就不去,”韩耀庭道:“华锦妮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就亲自过去看看好了。”
这也是谨慎起见。
楚恪宁点点头,便详细写了个使用说明,告诉郑玉依这瓶药御医进府门的时候再用,用的时候瓶口的纱布一定不要取,觉着鼻子痒痒就不要再吸了,估计应该是马上就会打喷嚏鼻息沉重,脉象上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大夫也一定会诊断出来为过敏性鼻炎的,这种病虽然不是重病,但是恼人,而且确实是病了,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泾阳侯府没有说谎。
大夫一走便马上喝茶,寻常的茶叶就行,但如果打喷嚏的厉害,就用苍耳子和茶叶一起泡了喝,三五天症状就会消失。
如此写完了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了,这才给韩耀庭,韩耀庭便命这边的婆子给送去,因为可能会进内院详细禀报。
然后便和楚恪宁出门,往荣国公府这边而来。
这时候也没人管楚恪宁了,加上还是和晋王一起,尽管守门的婆子满脸的惊愕,但之前府里的事情一堆堆的,她们心里也有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估计她们都不想去回禀。
坐马车来到了荣国公府后面的一条街,先使人来说了一声,等楚恪宁的马车停在宅子门口的时候,韩耀庭发现居然是钱景亮在门口接。
他下了马,钱景亮已经过来拱手道:“晋王。”
韩耀庭回礼。
楚恪宁从车上下来,钱景亮也上前拱手作揖道:“楚大姑娘。”
楚恪宁忙福身回礼:“钱四爷。”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钱景亮请两人进了宅门,这个宅子不大,三进院子,钱景亮转身对韩耀庭道:“姨夫不在,最近一些事忙得也顾不上什么了,晋王请见谅。”
韩耀庭道:“无妨。”
钱景亮叫旁边的婆子过来领着楚恪宁去后院找姑娘,他就陪着韩耀庭在正房叙话。
楚恪宁跟着婆子来到后院,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华锦妮一起迎上来,便知道这位是华锦妮的母亲,没等她先行礼,那妇人倒是福身道:“见过……楚大姑娘。”
楚恪宁满脸通红的忙福身回礼:“知府夫人太客气了。”
华锦妮的父亲是知府,没有爵位的,楚恪宁还有几天就要成了晋王妃了,估计这就是这位知府夫人如此谦逊的原因。
华锦妮见她窘迫,忙过来挽住了她的手笑着道:“我原和母亲说见了宁姐姐不用客气的,但是母亲偏不听……不过这也是母亲头一回见宁姐姐吧?”
吴夫人笑着点头:“是啊。”
楚恪宁也笑着道:“就是头一次。”说着侧头看她:“你瞧着气色倒好?”
华锦妮闻言叹气,暂时没说话进了屋。吴夫人又谦让了半天,让楚恪宁坐在上位,楚恪宁哪里肯,一定坐在了客位,客气半天才算是坐下。
没等华锦妮说话,吴夫人已经诉苦道:“楚大姑娘,锦妮住在这边半年,也没少给你添麻烦吧?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偏偏还主意多的很,也不跟家里人商量……”
说着已经抱怨了起来。
华锦妮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楚恪宁也有点尴尬,正好丫鬟上了茶,就装成是喝茶掩饰一下。
吴夫人想来也是真的着急,唠叨了半天,唉声叹气的,最后华锦妮实在受不了了,轻声道:“母亲,要不您去前面看看晋王爷?父亲不在,您该去招呼一下,表哥也不是咱家的人,别咱们主人家面都不露,实在失礼。”
这才提醒了吴夫人,忙起身给楚恪宁告罪,出去了。
她一出去,华锦妮和楚恪宁全都松了口气,两人又同时苦笑。
华锦妮苦笑道:“母亲这些天都是这样,刚刚的那番话翻来覆去的说,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折磨的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