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也觉着有点丢人,赶紧将眼泪抆掉。“罗世子有心了。”
“夫人客气。静秋是我的未婚妻,维护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罗隐掷地有声,眼神鉴定。
余氏轻轻抆拭眼角的泪痕,小心翼翼的问罗隐,“静秋下落不明,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要是静秋一去不回……”
“静秋一定会回来。”罗隐打断余氏的话,坚定的说道:“夫人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娶静秋为妻。这辈子我的妻子只能是静秋,不会有第二个人。”
余氏心中感动,“罗世子,你不必如此。”
“这是我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罗隐的神情格外的坚定。
余氏微微动容,问道:“若是静秋残了瘸了,或者真的毁容了,罗世子也不改变决定吗?”
“无论静秋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她。我说过,这辈子我的妻子只会是静秋,不会有第二个人。”
余氏听到这里,除了替沈静秋庆幸外,还有感动,还有叹息。如此执着的感情,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凡事有利有弊,她不能确定,罗隐对沈静秋的执着,对沈静秋就一定是的好的。只是婚事都已经定下来,如今只能盼望沈静秋早日回来,早日同罗隐成亲。
因为余氏在庄子里住了下来,沈青康就多派了几个人到庄子上护卫。罗隐也加派了人手,以免有宵小冲撞了余氏。这么做还有个作用,就是对外营造出一种沈静秋毁容严重,绝不愿意再见到外人的气氛。也是在提醒那些好奇心重的人,无论有事没事都别来别庄骚扰,否则被落了面子可别怪沈家和罗家事先没打招呼。
罗隐要当差,不可能每日都来别庄看望余氏。当差之余,罗隐也要回罗家面对一大家子人。
刚回来,罗老夫人就派了人过来请罗隐过去说话。
罗隐微蹙眉头,罗老夫人想要说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不过之前已经拒绝过两次,正所谓事不过三,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过去露个面,也算是有了交代。
到了罗老夫人的院子,就见到二房同三房都在。罗隐嘲讽一笑,还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真是笑话。
面对罗老夫人,罗隐恭恭敬敬的请安行礼,又给几位长辈行了礼,这才坐下说话。
二夫人罗张氏率先问道:“定邦,老夫人叫你过来,正是为了那个沈静秋的事情。陛下刚赐婚,结果就传出沈静秋中毒毁容的消息。沈家在陛下赐婚之前一点口风都不露,显然是有意期满。大家商议了一下,这门婚事得慎重。”
罗隐挑眉,“不知二婶娘所谓的慎重,是何意思。”
罗张氏左右看看,没急着说话。罗老夫人则冷笑一声,由她出面来回答罗隐的这个问题,“所谓的慎重,就是让你别娶一个中毒毁容的女子为妻。而且沈家欺瞒在先,我们罗家完全有理由退婚,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再说了,一个毁容女子,如何能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不说别的,平日里的迎来送往,就绝不是一个毁容的女子可以胜任的,没得将客人给吓住了。咱们国公府家大业大,总不能娶一个只能做摆设的世子夫人回来。而且沈静秋毁了容,她连做摆设的资格都没有。”
罗隐面无表情的说道:“沈家并没有欺瞒。”
罗老夫人皱眉,罗张氏叫嚣,“陛下赐婚的时候,那沈大人什么都不说,那不是欺瞒是什么。定邦,你可是国公府的世子,你的夫人是可是咱们罗家将来的宗妇,是要承担起一个宗族的重任。这样重要的位置,怎么可以是一个毁容的女子。”
“我说了,沈家没有欺瞒。因为静秋受伤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语气中是无尽的悔恨和愤怒还有担心,光凭这一点,众人就没有怀疑罗隐这番话的真实性。
罗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总之,静秋毁容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清楚。可以说,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情。说到底,她也是被我牵连。南越人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最后受伤的人却是她。我就一句话,这辈子我不会负她。所以你们不用白费口舌。”
“好一个情深意重。”罗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要对沈静秋负责,那你该不该对罗家负责,对国公府负责。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就该承担起世子的责任,娶一个门当户对,能够担当宗妇重任的女人回来。”
“对罗家,对国公府,这些年来孙儿自认为没有任何亏欠,将来也不会有。我不明白祖母究竟在担心什么。”罗隐隐忍怒气。
罗老夫人冷笑一声,“放肆!老身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同沈家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