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县丞只觉得下巴掉下,嘴张开来。陆璟升了,自己会升什么呢?心里紧张的打起了鼓。
“谢陛下。只是眼下怀来危难未解,怀来子民尚末解困,微臣想还是先担着怀来县令这个差使。”
“陆学士果然是爱民如子。这样吧,怀来县令,你也先兼着。本朝只能以武功封爵,就封你个伯爵,武襄伯。常千户,论功封伯,升都指挥佥事。余者,各进三级。”
郭县丞真是开心,他一个从个未入流的升到七品,哎哟,这可是得好好谋份肥缺。冯典史这些也是开心,个个成了有品级的官。
陆璟还没有下马,福顺已经跳下马跑进去报信了:“老爷封爵了,封了伯爵。”
蚕姐的眼睛睁大:“真的?那五奶奶不就是伯爵夫人,我就是伯爵夫人的赔房奶奶了。”笑了起来。
徐惠然正站在院子里,指着树上的柿子:“福顺,先爬上树把熟柿子摘下来,别熟透了掉下来可惜了。”
福顺答应了声,就爬上树去摘柿子。
罗妈凑过来:“五奶奶,不,夫人,这以后是不是得添人?”琢磨着要是添人,是不是她也能捞个管家奶奶来当当。
徐惠然看了眼,明白罗妈的心思:“那也要看伯爵老爷的俸禄有多少?”
陆璟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冲着徐惠然笑。
罗妈转过身,福了两福给陆璟道喜:“给老爷道喜了。我也算在伯府里做事了。”
“这么个院子,还伯府呢。”徐惠然撇了撇嘴,“老爷眼下还是县令。”
“伯府会有的。回了京,陛下还不得赐个伯府宅子给咱们。”陆璟摘了个熟柿子。
“老爷说得极是,救出皇上这么大的功,皇上还不得尽着赏。”罗妈涎着脸笑。
陆璟把柿子在手里颠着:“罗妈,福顺也得了赏。”
“什么赏?”罗妈的眼睛睁大,仰头去看爬在树上的福顺。
福顺把柿子往兜起来的衣服里放:“老爷把我和阿福哥全报了上去。我封了个百户,阿福哥封了个千户。”
“百户?你成官了?”罗妈叫了起来,“是不是。哎哟,你回来怎么不说呢。”掉头就给陆璟和徐惠然磕头,“这可多亏了老爷和五奶奶了。不,如今是爵爷和夫人了。”
徐惠然瞧了眼陆璟,对罗妈说:“快起来吧。这也是福顺拿命拼来的。”
“那老爷不提拔,他哪有这样的造化呢。”罗妈抆着眼泪,“要是福顺爹能看到多好呀。”
徐惠然把罗妈搀起来,又喊着福顺:“快下来扶罗妈进去歇着。”
福顺跳下了树:“老爷、五奶奶,反正我是不离开这里的。百户还是啥,我全不管,我就跟着老爷。阿福哥也是这样的。老爷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就要跪下去。
“成,成,先别跪,答应你们就是了。”
杜阿福已经把马牵到了马厩。蚕姐挨了过去,拿胳膊一捅杜阿福:“你成千户了?”嘴咧着合不拢。
“嗯。老爷给报的。”杜阿福把草料加到了马槽里。
“那我也成官太太了。”蚕姐扭着身子,“五奶奶是伯爵夫人,我是千户奶奶了。千户多大的官。”
“不大,五品。”杜阿福往院子里直。
“五品呀。”蚕姐尖叫了声。
已经进屋的徐惠然笑了起来,瞅了眼陆璟:“不是百户的娘,就是千户的奶奶,得去找些人来了。可眼下也不是能找人的时候,不说外面乱,就是你封了伯爵,这就去多雇人,总是会给人落闲话的。”
徐惠然坐了下来,把针线笸箩拿过来,拿出鞋底。
“不用。他们俩不过是个虚衔,出去说话底气硬些,哪来的俸禄。”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蚕姐早就说过,罗妈是想着过有人侍候的日子。”
“我这也是为了娘子。我今天在陛下跟前,都没心思。”陆璟挨着徐惠然坐下,凑了过来,把徐惠然手里的锥子扔到了炕上,一只手搂住徐惠然,一只手摸进了衣襟里。
“别闹。”她低低地说,眼睛要往外看。
“那晚后,我就没了心思。瞧着什么,都会想到娘子。娘子想我吗?”陆璟不轻不重的啮咬着她的小巧玲珑的耳垂,舌尖撩着她扎着金丁香的位置。
徐惠然心里像给猫爪子挠,去推他,又要把他在衣襟里不安分手的拉出来:“想你做什么?”
“做这个呀。”陆璟的手没出来,又在里面抓了把。
徐惠然的脸像着了火,额间都有了汗:“给人瞧到了。”
“不会。罗妈和蚕姐都在做官太太梦呢。你就不想想伯夫人?”
“不想。”
“为什么?”
“我都没人侍候了。”
陆璟笑了:“我侍候你。”一把抱起了徐惠然,往架子床走去。
“别呀。”徐惠然低低地叫了起来。
“放心,我比她们侍候的还好。”陆璟徐惠然放到了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罗妈坐在厨房里,还没缓过劲来,不时地笑几声:“这可真跟做梦似的。”
蚕姐走了进来:“罗妈,赶紧着做饭。”看着罗妈也笑了,“可就算成了官家奶奶,也不能让老爷和五奶奶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