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没有。”
“肚子疼”
时越“不疼。”
“特别想上厕所”
时越“”
“我刚去过。”
“嗐,这就对了。”刘昂一脸“我就知道”,连连点头,“刚去了,还是想去,是不是”
时越“”
这娃子,脑壳似乎有点问题。
刘昂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问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时越的死亡视线下,讪讪闭了嘴。
但是,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始长吁短叹。
时越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跟他解释了不下十次。
“还行”“还不错”“挺好”
无论是哪一个回答,都不能让陷入脑补的刘昂放下心来。
一早晨折腾下来,时越早就身心俱疲,这会儿实在是懒得理他。
反正,等会成绩单贴出来,他就消停了。
眼见着时越头也不转,专心致志地看着古文背诵,刘昂的叹气声更大了。
他看着时越的侧脸,心里都快愁死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刘昂扣了扣那本被他画满了艺术的语文课本,又往时越那边桌上趴了趴,正打算说“你要不好意思,假我帮你请”,可话还没出口呢,就听见教室门响。
条件反射的,刘昂一下子缩了回去,端端正正坐好,教室里各个方位稀稀拉拉传来几声椅子响,显然有这个“条件反射”的不止他一个。
撕胶带、贴纸的声音夹杂在满教室的古文的朗读声中,刘昂竟然还听得挺清楚的,他连忙却觑时越的脸色,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也太淡定了吧不会是憋在心里头吧
刘昂开始犹豫,等会老吴走了,要不要给时越高歌一曲“男人哭吧不是罪”
他稍微想像了一下,总感觉他要是这么做了,时越会用眼刀削成片。
嗐都是为了兄弟
他可真是太难了
刘昂忧虑间,吴赣已经和来的时候一样,一句话没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没当场提溜人出去训,显然他们班这次成绩不错。不少人把小心脏重新放回了胸腔里。
吴赣一走,原本颇具韵律感的古文背诵声霎时一散,各种杂音夹杂其中,听起来乱哄哄一片。
“猴子”
“快帮我看看”
“我的也看看。”
“猴哥,先谢了”
他们叫的是最前面、自己单成一排的一个瘦竹竿儿似的男生。
有这个“宝座”在,每次统考结束、张贴成绩的时候,他多是班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侯葛也不推辞,颇具仪式感拿出他那副几乎没有度数的眼镜,很是郑重地架到鼻梁上,扭着身子探头去看。
先是在中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二十三,和上次一模一样,他舒了口气,起码没有挨揍的风险。
然后,顺着这个名次往前,看到关系好的人,就又是手势又是嘴型地给人比划过去。
相当无聊的活动,这群人却乐在其中。
侯葛比划了没几个,不小心和许君鹤对上了视线,对方那一脸“看傻逼”的表情,让侯葛一梗,飞快地转回头去。
越哥都回来了,还有他那个“万年老二”什么事儿
心底腹诽这么一句,他却仍旧不确定地往上看去。
毕竟越哥可是缺了半年课,考试之前才回来三天
他在心里祈祷,越哥可千万要争气啊。
侯葛视线一排排往上挪,看到了“许君鹤”三个字。
不是第一排
嘿。
果然,我越哥就是
思绪像是一下子卡了住。
在后排同学的眼中,侯葛扭着身子,保持了一个奇怪扭曲的姿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十分滑稽。
众人不明所以地叫他,却什么回应都没有,纸团子都砸到他脑袋瓜子上了,愣是没让人转头。
其实侯葛也并非一动不动,起码他眼珠子就转的十分灵活。
视线在那一排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他才终于确定,这一排分数并非是总分表示,而确实是他越哥的成绩。
朗朗的古文背诵声为背景,侯葛觉得自己这会儿该吟诗一首,表达自己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崇敬之情。
但奈何语文一直是他的后腿科目,只将一句诗浓缩再浓缩,最后精简为耳熟能详的两个字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