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2)

“主公!”

云意姿意识到了什么,剧烈反抗起来,手脚并用,头一偏,磕到床角,被凸出的雕花划伤,眉心顿时流下血迹。

梁怀坤有一瞬间失去了对她的控制,云意姿连滚带爬地扑下床榻,一边奋力往门口爬去,一边把破碎的上衣拢好,手忙脚乱。

腰肢忽然被捞住,天旋地转间,再次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

梁怀坤眉眼阴沉,再一次附身而来,如一只强壮嗜血的猎豹。她大睁着眼,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雀鸟,唇边流下血丝。

忽然,巨大的响动声,制止了这一切。

花瓶破碎,一地鲜艳的瓷片之中,水流慢慢流淌过那黑衣侍内的脚边。

梁怀坤回身,看见来人的第一眼,暴怒厉喝道:

“谁让你进来的?”

他压着云意姿几乎将她的身形完全遮挡,眸光阴鸷,指尖还握着一截衣带。

金暮像是没有看见正在发生什么,木讷地伫立着,他指着桌上小型的香炉,一字一句说道:

“云美人吩咐过,每隔半个时辰,便让小人将这安神香换下。并开窗通一次风。若是主公来了,便不会感到胸闷难受。”

“滚!”

梁怀坤随手将那香炉抓起,砸到侍内的肩膀,又骨碌碌滚在地上。他被砸得后退半步,闷哼一声,沉默地跪了下来。

被这么一打岔,梁怀坤再没有心情继续下去,那侍内的话却在脑海中响了起来,想起他打小的毛病,他下意识地看向云意姿,见她脸色苍白,眼眶发红,腮边还有泪痕。

“你就这般不情愿。”

他圈住了她的脖子,阴鸷似恶鬼。

云意姿也说不清楚,她恐怕也意识不到自己看着他的眼神 旧十胱 (jsg) 有多么恐惧,梁怀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张口想说什么,忽然打了一个嗝。

连忙捂住了嘴,手腕上还有淤青。

“云姬,寡人告诉你,你既然进了望舒台,生是寡人的姬妾,死也是寡人的鬼,一辈子也别想逃离出去。”

梁怀坤铁青着脸,路过那侍内时尤不解气,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金暮的脸色有一瞬间扭曲,迅速爬了起来,手心有血蜿蜒流下。

“没有规矩的东西!”

“滚下去,自领二十大板。”

说完,冷冷吩咐:

“至于云姬,禁足吧。”

梁怀坤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心中恼怒不必多言,阴沉着脸拂袖而去。金暮忍着疼,将扎在手心的瓷片拔了出来,随后捂紧,抬目向床榻上望去。

那女子狼狈地倒伏在床榻之上,裙角翻起,两条雪白修长的双腿毫无赘肉,如同艺术品一般完美。

她缓缓地起身,那衣衫滑落而下,大片大片滑腻的皮肤,一条沟壑若隐若现。

点点红痕如同梅花烙印,夹杂斑驳青紫,极大激发男子的凌虐欲。

金暮只看了一眼便飞快地垂下眸去,手心的血不再流。散落一地的瓷片上,血迹斑驳,他探出指尖,将它们一片一片地捡了起来。

许久,听见她说,

“多谢你。”

他认真捡着瓷片,垂着眼说,“是娘娘救了小人,投桃报李,不算什么。”

“你好聪明,也很机灵。”云意姿穿好衣服,干巴巴地夸了两句,还想说点什么,忽然有人进来,是梁怀坤身边的内侍,云意姿想起梁怀坤说要惩罚他二十板子,不由得担心地望向金暮,他却始终沉默着,冲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地跟人走了出去,领那二十板子的惩罚。

云意姿呆呆坐在床沿。她强打起精神去换了一件完好的衣服,期间一直没有人进来,她被禁足也无法出去。趴在榻上昏昏欲睡,有人推门进来,金暮的手中端着木盆,里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他放下木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身量高挑,肩膀有点不自然地倾斜着。用棉花搓成的团蘸了温水,覆在她的眉心,给她清理起了伤口。

他动作轻柔,云意姿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反而觉得睡意更加浓烈。

他好像从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笨手笨脚的,甚至将水弄到了她的眼睛里,云意姿没有抱怨,闭着眼睛任他小心地将水渍抆去。

他端详她的眉心一会儿:

“恐怕会留下疤痕。”

云意姿眨了眨眼,“没事,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

金暮退后一步,低着头说:“娘娘,小人为你准备舒痕胶。”双手交叉在身前,动作有点僵硬,一板一眼地说。

“不必了。”云意姿恹恹回道。

金暮有些不解,想了想问:

“娘娘在赌气么?”

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云意姿弯着眼睛,笑了一下, 旧十胱 (jsg) “我?赌气?”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哼道:“我跟谁赌气,又有什么好赌气的。”

见金暮一脸“不必说,我懂”的表情,云意姿叹了口气,“算了实话说,其实是因为舒痕胶,我用不起。何况你?一个月钱少得可怜的倒霉蛋。”

想想乐了,可不是倒霉蛋?竟然被硬塞到她这里来,还被连累成这副鬼样子。恐怕要永无出头之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