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阳想着他现在的身体,不由的皱了眉头,延陵君却明显是那会儿和他单独谈话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他的决定,所以并未反对,只对梁五等人道:“你们跟着吧,照顾好父亲,其他的都是其次,但是务必要以他的安全为要。”
“是!大公子!”梁五拱手应了。
荣显扬此刻归心似箭,当即也就没了后话,直接就冲出了门去。
待到目送他出谷而去,延陵君方才收回了目光道:“我的时间有限,要走就抓紧吧!”
海娜会和风邑之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风邑便就当心一撩袍角,大步跨出门去。
海娜会安置海绍维的地方离着烈焰谷居然不是很远,就在大约五六里之外的一处废弃的农庄里。
“公主!”照顾他的是一直跟在海娜会身边的心腹婢女,正在等的心急如焚的时候,见到一行人过来,就赶紧迎了出来。
“绍维怎么样了?”风邑问道,脚下步子不停,说话间已经大步进了室内,海绍维的床前。
彼时那孩子正双目紧闭的躺在那里,本来十分出色的五官却显得苍白,再不似是上一回见到他时候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世子还都一直在昏睡,没有苏醒的迹象,奴婢瞅着他的高热也发的越发严重了,情况很不好!”那婢女回道,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
海娜会的脸色一白,再也难以维持自身的镇定,眼神都有些慌了。
风邑走过去,伸手去试了那孩子额头的温度,眉心就直接拧成了疙瘩,匆忙回头来看延陵君。
延陵君举步晃过去,弯身去拿了他的手腕把脉,只略微一探,也就先忍不住的眼皮一跳。
“是内伤?”他问,扭头去看风邑。
虽然这个孩子的行事一向老练,但毕竟也只有七岁多而已,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居然会叫他受了致命的内伤?
褚浔阳也是大为意外,举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很严重吗?”
“嗯!”延陵君也不由的重视起来几分,捏着海绍维的手腕又仔细的把了脉,便直接掀开他身上被子,扯开衣物的前襟,却赫然发现那孩子健壮的胸膛之上显而易见一个青紫色的巨大掌印。
“这掌中有毒?”褚浔阳咝咝的抽了口气,心里越发的困惑,到底是什么人,会这样不遗余力的对一个孩子出手。
延陵君也顾不得和她讨论,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毒掌印的情况道:“他身上的毒已经大半化解了,剩下的一点并无妨碍,现在最枣手的是这一掌造成的内伤,有内出血的症状,如果不能尽快修复,就算后面逐渐慢慢治愈,也是要留下一辈子的病根的。”
风邑的目光一深,满眼的忧虑之色道:“你有把握吗?”
海娜会也强打精神,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还成!”延陵君撇撇嘴,脸上表情却不见多少庄重,“不过疗养内伤,并不是几日之内就可速成的,我需要一些时间!”
风邑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不悦道:“你要带他回京城?”
京城之内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荣显扬赶回去了,延陵君又怎么可能直接就袖手旁观?
“谁都知道他是十二舅舅你的儿子,眼下多事之秋又是敏感时期,我要带着他回去,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延陵君道。
风邑沉默了一阵。
他是知道延陵君不好糊弄的,就算这就只是一场交易,可如果不先凡事给他说个明白,他也未必就肯帮忙。
心中飞快的权衡了一下,风邑终究是一咬牙道:“就在几天前,绍维刚好是和他们的人对上了。”
这句话,他说的略带艰难,一半带着难堪,一半又有气恼。
褚浔阳微微诧异——
海绍维人明明应该是远在长城部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刚好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不言而喻,这孩子肯定也是有备而来,是——
冲着风清茉的?
只不过后面的细节她也没当场追问。
那边延陵君从随身携带的救命药丸里面倒出一枚,掰开海绍维的嘴巴塞了进去。
他也不仔细解释海绍维的伤势情况,只忽而整肃了神情,正色看向了风邑夫妻道:“现在我们来合作,演一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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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们别怕,这不是结局!
呜,看到评论区的留言,真是感动的无地自容,大结局这里我估算失误,要超过五万字了,后面的情节写不完,今天搞不定了,所以先更一万字,剩下的你们让我缓缓,明天早起继续码,今天一口气写了两万五,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对着电脑整个暴躁,写不出感觉来了。后面还有一万五左右,我争取看看明天中午之前能不能更,总之我尽快吧,谢谢宝贝儿们的理解,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啊~o(gt_lt)o~
☆、大结局
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内,南华的帝都之中猝不及防的一场风云突变,本来地位稳固如日中天的太子风连晟突然遭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崇明帝突发重症,卧床不起,后宫中位份最高的良妃一改往日里的作风,积极的站出来主持公务,同时本来被崇明帝厌弃并且勒令在家思过的四皇子风干也跟着突然复起,打着稳固超纲的旗号,强硬的开始再次活跃了起来。
风连晟本来意图压制,不想却受到以镇国公荣澄昱为首的一众老臣联手阻挠。
荣澄昱虽然手里早就不再掌握实权了,但是因为资格够老,再加上这些年有意的积累下来,手上就很是掌握了一部分的可观的人脉,相对而言——
风连晟这个皇朝太子虽然更为名正言顺了一些,但他真正开始掌权并且着手在私底下培植自己的势力却也只是在最近一年之内的事情,根基难免浅薄。
双方对峙之下,一时间竟然是谁也奈何不得谁的。
崇明帝那边卧床不起,已经数日不曾早朝,这天依旧是在前朝的偏殿议事,风干却是当场发难,针对一直悬而未决的南方军营的主帅人选公然对风连晟施压。
“老三,现在的情况是军中长久的无人主事,在和长城逆贼的对决中,我们本身就不占优势,这样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你身为一国太子,却要这样的放任无所作为?军中无帅,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群龙无首,稍微一个不慎,驻扎在南方亲临山脉附近的二十万守军就有可能一夕覆灭。”风干冷冷说道,语气咄咄逼人,“现在纵观满朝山下,骁骑营副都统刘将军,不管是论资历还是作战经验,都是最上乘的人选,差他南下,根本就是势在必行的,可是你却在这里推三阻四的不肯答应?这到底是作何道理?”
“老四,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风连晟坐在案后,毫不掩饰的连连冷笑,横竖风干这些人是居心不良,他也懒得再费事去玩什么以德服人的那一套,直接就端了身份出来压人,“父皇病中,本宫是忧心他的身体才勉强解了你的禁足令,准你出入宫廷侍疾的,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现在本宫是南华一国的储君,朝中一切事务由本宫全权处理,这也是父皇御准的。你说刘秉义合适,本宫恰恰以为他久居京城,缺乏实战经验,不堪担此重任,现在你却要在本宫的面前大呼小叫的跳脱?难不成你还想越过本宫这个太子,凡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皇帝重病,太子代为理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在这之间,崇明帝本身扶持风连晟的意图就已经十分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