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褚浔阳既然说的出来,那她就一定敢做!
褚琪炎看着她,哪怕她面对他时候的每一道眸光都冰冷刺骨,也哪怕心知肚明,此生此世他们两人面前楚河汉界的立场已经划定,再难逾越,可是——
就是不能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来。
莫名的情愫在心间滋生,扎了根之后就再也不能拔起了,像是一根有毒的蔓藤,一点一点的渗透缠绕,最后,给自己的心戴上一副枷锁束缚,只能囚困到死,而没有解脱。
郑氏死了,如果罗腾兄妹再有事,京城之内,权贵圈子里势必引起不小的动荡,届时
“浔阳——”半晌,褚琪炎突然面色凄惶的笑了笑。
他的声音低沉,说话间就往前走了一步。
褚浔阳站在原地没动,只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褚琪炎面上表情似笑非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精工打造小巧匕首,他拔刀出鞘,夜色中那刀锋入眼的光芒就分外清冷。
褚浔阳瞧着他的动作,虽然没有避开,心里却是带了十二分的戒备在防范的。
褚琪炎兀自垂眸看着那匕首,自嘲的笑了笑,下一刻,他面上却突然敛了笑容,将拿匕首塞到褚浔阳手里,反裹住她的手,将匕首锋利的刀剑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他这动作很有些莫名其妙,褚浔阳始料未及,待到反应过了来想要挣脱的时候,却发现手被他攥着,一时半刻竟然挣脱不了。
她皱了眉头,仓促的抬头,却是对上褚琪炎半戏谑的眸光,字字轻缓道:“要不——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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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这是一个挖坟的缺德妞儿挖出个腹黑美男,被追着要求负责的故事,风格欢脱向,男女主干净,一对一。
☆、第043章 郡主彪悍,剁手论!
刀尖抵上他的胸膛,刺破衣物皮肉。
褚浔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下手,却因为被他攥得太紧,一抽而没能得逞,只皱了眉头,不耐烦的看着他。
褚琪炎的唇角带了丝近乎残忍的笑容,亦是不避不让的与她对视。
他惯常都很少笑的,哪怕偶有几次,也似乎都是做在特定场合之下的一重表象而已,而和真实的情绪没有关系。
衣物之下有血丝缓慢的渗透,但因为他穿了身深色的袍子而不那么明显。
褚琪炎的掌心是温热的,烙印在皮肤上,更是有种灼人的温度。
而这种热度——
让褚浔阳觉得很不舒服。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很快就就有些不耐烦。
“你我之间,还需要再用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的伎俩吗?”褚浔阳道,最初的意外之后,她也不再试图和他强拗,反而含笑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褚琪炎,你要是真想死,我又何尝不能成全了你?怕就怕是你此刻这般言不由衷的逢场作戏!”
褚琪炎手下把握着分寸,那刀尖戳出来的也只是皮外伤。
他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只就神色平静的注视着褚浔阳眸底明显透着抵触情绪的光彩。
她对他,从来就不假以辞色。
“呵——”褚琪炎默然看了她半晌,却是哑然失笑。
感觉他手下力道松懈,褚浔阳就又试着往后缩了一下手。
这一次,褚琪炎倒是十分痛快的松了手,并且顺手从袖子里抖出一方帕子,垂眸下去,就着慢条斯理的抆拭那匕首上面的血迹,一面才语气嘲讽又缓慢的说道:“是啊!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明知道我就是现在死在你面前,你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反而会拍手称快——”
说话间他的眉眼一直低垂,专注的盯着手里的匕首,褚浔阳并看不到他眼中真实的神色。
可是他的话到一半,却又毫无征兆的戛然而止。
像是夜色中汩汩流淌的一道溪流突然静止不动,周围的空气里,虽然感觉不到杀机四伏,褚浔阳也还是本能的警觉,心里的某一根弦莫名跟着绷紧。
褚琪炎的语声一顿,过了片刻就又再度失笑道:“你和我,我们都是锱铢必较的人,既然是势不两立,我又怎会去做这样只为成全他人的蠢事?”
将那匕首上面的血迹抆拭干净,重新收入刀鞘,再揣回袖子里,褚琪炎这才重新抬头对上褚浔阳的视线,面色平静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淡然说道:“李瑞祥是阴错阳差死于我手的,而现在,你却也是有意为之的算计,害了我母妃。浔阳,那天在城外你送我的话——你记着,现在我也再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你我之间,没有谁先妥协这一说,只能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的!”
他的语调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超乎想象的力度。
他们两人之间,虽然从一开始就被褚浔阳单方面定位成了敌对的立场,这却是第一次——
褚琪炎面对面的正式向她宣战。
褚浔阳面上表情并无多少波动的冷冷回望他。
褚琪炎的唇角却始终带着那么个嘲讽又冰冷的弧度,继续慢慢的开口道:“曾经在那个晚上,我也有曾想过,或者那一天我就不该去拦你,如果就那么放你走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麻烦就会少很多,可是反复考虑了这么多天,我发现,我其实不后悔将你留下。”
他的语气很慢,倒像是寻常的朋友再聊天一样。
褚浔阳紧紧的抿着唇角,并不试图和他交谈。
他似乎也不在意,只款步往旁边踱了两步,微微仰起头,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夜空。
当初如果放了她走,她对他的恨就不必演化到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