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的脸色骤然一僵,郑嫣更是下了一跳,乞求的去扯她的衣袖,“姑母——”
郑氏骑虎难下,只道:“嫣儿她年纪小,不懂事——”
“不懂事就可以随便杀人放火?谋人性命?”她的话音未落,却听得院中一人冰冷刺骨的讽笑之声传来。
众人忙不迭循声望去,夜色中一人大步行来,面色冷凝。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罗思禹的贴身丫鬟,立刻就喜极而泣的迎上去,“世子——”
来人,却是罗国公府的世子罗腾。
罗腾趁着一张脸,眼中怒意沸腾,大步走进门来,先是对坐在上首的褚浔阳拱手一礼,“见过公主!”
言罢,就转身一把扶住了罗思禹。
“二哥!”罗思禹牵动嘴角,勉强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嗯!”罗腾见到她连站都站不稳,眼中就掠起明显心疼的神色,弯身一抄,将她抱起来,低声的安抚道:“没事了!”
郑氏和郑嫣见到罗腾居然赶了来,心里顿时就都先凉了半截。
郑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罗腾却连一个眼角都没给她,只就公式化的又对褚浔阳道:“殿下为舍妹的事情费心了,此事我会自行处理,改日再登门道谢!”
上座上的那少女容光焕发,那种神采奕奕的模样,更是明媚亮眼的如是夜空中作为闪亮的星辰。
罗腾的心中悸动不已,这一刻却又被满满的苦涩掩埋,他几乎是用了所有的意志力克制,才没有叫自己眼中狂热的情绪显露出来。
他这是个有点不太客气的逐客令。
褚浔阳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就抖了抖裙子起身道:“那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然后就目不斜视的径直走进了外面茫茫夜色中。
罗腾抱着罗思禹往内室走,一面面无表情的对自己随行的侍卫吩咐道:“把这两个贱人马上押解回京,去京兆府报案!”
侍卫们闯进来。
郑嫣吓的瑟瑟一抖,赶忙缩到郑氏身后。
郑氏气得满脸通红,站起来,横眉怒目道:“嫣儿是平国公府的小姐,还轮不到你们来动她!”
她这一次出行,带着的人可是不少的。
罗滕闻言,眼底忽而划过一抹冰冷的笑容,回头看向了她,一字一顿道:“我这次出京,是奉命来护送浔阳公主回京的,八百御林军随行,现在就在大雄宝殿前面,王妃你真的确定,郑家的人,我不能动?”
郑氏闻言,心头猛然一抖。
罗腾却不再管她,抱着罗思禹进了屋子里。
------题外话------
我是不要脸的时差党,嗯,奏素酱紫→_→
前面要解决舅舅的事情耽误了一点,不造你们还记不记得,罗家那里还有一段戏哇,我要加快速度了╮(╯_╰)╭
☆、第041章 血溅佛堂,古刹杀机
“你们——”外面的屋子里传来郑嫣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姑母!姑母救我,你不能看他们把我带走!”
随后却没有听到郑氏的声音,只一阵杂乱的争执碰撞声过后,再就没了声响。
屋子里,罗腾把罗思禹安置在了床上,看着她过于虚弱的面孔,眼中流露出浓烈的心疼情绪,抬轻触了触她的眼角,叹息道:“做什么这样折腾自己?”
“哥哥——”罗思禹的眼泪却是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扑到他怀里呜呜哭了。
罗腾的面容苦涩,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而事实上罗思禹也没悲伤的太久,片刻之后脑中就灵光一闪,忽而想起了什么,心头一颤的同时,慌忙抆了把眼泪,抬头看向了罗腾,紧张道:“哥哥你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没什么!”罗腾道,取过枕头边上放着的帕子给她抆眼泪,“你出来这么多天不见回去,母亲不放心,刚好这两天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他说着,就又俩怜爱的握了妹妹的手,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这么自作主张,你要是有个好歹,叫母亲以后还要怎么活?一会儿我去见浔阳公主,看能不能请延陵大人过来给你看看吧,以后不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不,哥哥!”罗思禹赶紧抆干了眼泪,有些急切的反握住罗腾的手,道:“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可以容后再说,这一次的机会难得,哥哥——那件事,是该快刀斩乱麻的彻底了结了。有了这一次的契机,我们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当初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常宁郡主,现在先帝已经驾崩,朝中诸事都是太子做主,不管是他,还是浔阳公主,实在都犯不着为了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睿王府再去翻旧账。哥哥,这天下,东宫一脉才是正统,我们不能再继续受制于人了,就趁着一次的机会,把态度表明。太子和浔阳公主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过后你再把手中掌管的御林军交出去,了不得以后我们罗氏一门就做个富贵闲人好了,想来他们也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当年罗炜投靠褚易简,惹了大祸,既然褚浔阳一眼就看出端倪,自然也逃不过褚琪炎的眼睛。
虽然事情被罗思禹和霍倾儿联手遮掩了下来,但是三方面都心照不宣,只在事发的当天褚琪炎就已经找上了罗腾。
勾结逆贼,屠戮朝臣。
这样的罪名一经揭发,且不说是罗炜一生英名尽毁,就是整个罗国公府那也要整个儿土崩瓦解的。
何况——
当时在宴会现场伤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朝中权贵的家眷,哪怕罗思禹的手够快,没叫罗炜被人在当场按住,可哪怕褚琪炎只就放个风声出去——
那些受试者是亲眷群起而攻之,他们罗家也要声名狼借,自从成为众矢之的,一败涂地的。
在这件事上,当初的罗腾根本就全无选择的余地,死死的被褚琪炎攥在了手里。
而这一次——
罗思禹明明一早就识破了郑嫣意欲加害霍倾儿的伎俩,说她要护霍倾儿是真,但如果仅是为了这个目的,她也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直接当场揭穿了对方的诡计就是。
她会以身犯险,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以身作饵,制造一场立场鲜明名的争端冲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造成罗国公府和南河王府结怨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