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琪枫冷冷的看他一眼,却没有理会,而是上前一撩袍角对皇帝跪了下去,正色道:“陛下,城东的武氏铁匠铺昨夜遭人血洗,步兵衙门根据邻里指认拿住了此人,指认其为凶手,因为此人的身份特殊,琪枫不敢擅自做主处置,特将他带来给皇祖父发落!”
褚易安之前叫人去铁匠铺子挨个确认那刺客的武器时褚易民是半点迹象也没露的,因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叫人去弄武器的时候就已经将铁匠杀了灭口了,等到褚易安去查?死无对证还能查出点什么?
可是怎么会?这人怎么会落到了褚琪枫的手里?
褚易民明显有些难以置信的慌了神。
褚琪枫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呈上前道:“这瓶毒药也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衙役拿住他的时候据说他人正在京兆府衙门附近徘徊,本来步兵衙门只当是普通的小贼将其收监,刚刚听闻京兆府大牢出了命案,联系起来才觉得此人可疑,所以押解到此!”
那瓶子里的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那一刻苏霖却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继续担心——
褚浔阳这一次的终极目标明显是冲着南河王府去的,他却不确定自己会被打上什么样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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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六点可以更的,结果要收尾了,最后八百字卡了我俩小时,这会儿还狱卒的想要撞墙/(ㄒoㄒ)/~胖子南河王是坏蛋,你们都要求虐渣,于是我虐残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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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太子震怒,巅峰交易
“父——”褚易民的脸色铁青,连忙就要开口。
“验!”皇帝的面色冷凝,不容拒绝的吐出一个字。
褚易民后面的话就全数卡在了喉咙里,压在桌子上的手指缓慢的收握成拳,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半天未动。
褚易清挑着眉毛斜斜的飘过去一眼,笑道:“二哥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之前浔阳侄女入狱大哥都犹且没你这么失态的,二哥还是先坐下吧!”
褚易安那么严谨沉稳的一个人,他教导出来的女儿,虽然褚浔阳的性子的确是有些桀骜,不过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
其实从一开始褚易清这些人就没觉得褚浔阳会无法无天到去公然刺杀朝廷命官的地步。
只不过人为嫁祸的迹象越是明显他们彼此也都心照不宣的等着瞧热闹了,毕竟褚易安的这个储君之位坐的太久也太稳当了,对他们这一众兄弟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眼见着褚浔阳完美的翻转了局势,南河王府又卷进来——
推倒一个算一个吧,他们还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褚易民闻言才是心里决了一抖,猛然察觉自己的失态落在皇帝的眼里很有可能就演变成了心虚,所以哪怕是心里再急也只能勉强压抑住情绪缓缓的坐了下去。
那个叫做杨铁的长随长的人高马大身体健硕,此时怒目圆瞪的样子很有几分狰狞。
“皇上面前,还不跪下?”姚广泰沉声喝道。
马上就有衙役上前,以刑杖击在他腿弯。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顺势跪下去,膝盖如是巨铁一般重重砸在地面上,似乎震的整个地面都跟着抖了一抖。
他的额上滚了豆大的汗珠下来,不过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皇帝最近的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走到哪里,伴驾的队伍里也都会有一名太医随行。
太医进来取了那瓷瓶里的东西查验,鼓捣了一会儿果然如意料之中的回道:“皇上,此乃河豚毒,不过提炼的多有瑕疵,毒性还不是太烈。”
皇帝端着茶碗在慢慢品茶,眼底的神色沉的很深,没人看的透他的情绪。
褚易民忍不住的开口,沉声喝道:“杨铁,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杨铁梗着脖子别过眼去,似是打定了主意不准备吭声了。
苏霖的目光定格在那装有毒药的小瓷瓶上,这一刻也突然有些不确定这件事到底真是南河王府所为还是褚浔阳和褚琪枫联手设计的圈套,毕竟——
他和南河王府之间也有过节。
“东西从哪里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杀人越货已成事实!”褚琪枫冷冷说道,说着就是语气一沉,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是!”侍卫领命,片刻之后就从外面带进来老少三名布衣百姓,年纪稍长的像是一双中年夫妻,进门时女的还瑟瑟的扯着男人的一片衣角,她的另一只手里却是揽着一个神色惶惶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
“拜见大人,各位贵人吉祥!”三人进门就扑倒在地,一眼都没敢去看堂上众人。
褚琪枫拱手对皇帝说道:“这对刘姓夫妻是武氏铁匠铺隔壁的邻居,你们来说吧,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是是!”那男人连声应道,身子使劲伏低,几乎要趴在了地上,“昨儿个入夜,隔壁老武家里要收拾打烊的时候刚巧来了主顾,小的刚从外面回来,瞅见他带着那人进了铺子。后来大概也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去婆娘出去倒泔水的时候看见那人提着把剑出了巷子。当时——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后来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孩子的哭声,我婆娘提了油灯去看,结果吓的当场就尿了裤子了。”
“大人——”那人说着,就不由声音拔高,颤抖了起来,“出人命了,老武家两口子都死了,小的过去的时候满地都是血!”
“你们看见凶手了?”姚广泰问道,“可有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没——没——”那人的声音还有些发抖,使劲干吞了两口唾沫才算稍稍稳定了情绪,有些畏惧的瞄了眼跪在侧前方的杨铁道:“是这个人,他长的特别壮,好认,而且——他当时就穿的这身衣服!”
杨铁一直不吭声。
褚易民为了避嫌也不能开口。
“既然是没看清楚脸,这指认就未免牵强了吧?”褚易清一边慢慢拢着杯中茶一边闲散的开口,“这世上长相相似的都大有人在,更别说你只看了个身量。而且那铁匠铺是开门做生意的,就算二哥的这个随从真的去买了东西又能证明什么?总不能只因为他进了那间铺子就说他是杀人凶手吧?”
“不不不,一定是他干的!”那人连连摆手,神情十分恭敬的对堂上姚广泰道:“大人,老武的眼睛不好,天一黑就容易看不清东西,他那铺子从来都是天一抆黑就准时关门的,昨天也是这位客人去的赶巧,小的一直听着四邻那里的动静,自从那人走后,隔壁就再没人出入了。”
其他人都不再吱声,姚广泰有些迟疑道:“如果你们没有看清凶手的脸的话,这样的指证未免牵强——”
“大人!”那人突然开口,迫切的打断他的话,说着就扯了一下窝在女人怀里神情瑟缩的小姑娘道:“”“这是老武的闺女,我婆娘过去的时候这孩子正躲在外屋的风箱后头哭,她看到了,孩子什么都看到了,求大人做主,主持公道啊!”
姚广泰皱了眉头。
杨铁一直视死如归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