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薄桀傲低着头,继续替青黛按摩着。
这画面其实说不上多美,要说之前,青黛的小腿又细又白,握在手里就跟羊脂美玉一般。可现在,那小腿肚肿得和胖萝卜没什么两样,可落在薄桀傲手里,却依旧生出几许动人的温情。
足足按摩了二十来分钟,薄桀傲才收了手,却依旧察觉出青黛眸光中深藏的黯淡,的确,换了谁忽然遇上这事也得迷糊一阵子吧!
饶是这样安慰自己,看着她不曾松下的眉头,薄桀傲心头依旧疼惜地紧,忍不住伸手,抚平青黛皱起的眉头,语调温柔,“好了,别多想了,什么事都还有我呢!”
顺着薄桀傲的姿势,青黛斜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微微阖眼,之前睡了太久,现在倒没有睡意了,只是闭目养神。
薄桀傲也没动,两手搂着青黛,身体放软,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温馨。
“薄桀傲,”半晌,青黛才忽然出声,“让他查吧,不要拦着了。”
为了保护青黛,薄桀傲将她的背景资料都是严密封锁起来的,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百里谦想知道什么,一查就清楚了。
薄桀傲看着青黛的神色,低叹一声,终于点头答应,“好,我知道了。”
“还有二十天,咋们的宝宝就该出生了吧。”薄桀傲瞟了眼门口硕大无比的日历,喜气洋洋,眼神灼热地瞅着青黛的肚子。
“对啊!”青黛将手搭在薄桀傲的大手上,笑着回道,她知道这家伙不过是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却还是顺着他的口吻往下走,“你说我们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是了,这孩子都快出生了,他们俩这马虎父母还没来得及给宝宝取名字呢!
“随便你,我都行。”薄桀傲倒是无所谓,手指绕着青黛的长发,倒是饶有兴致地玩了起来。
“啧!”青黛甩了个白眼给薄桀傲,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这个父亲倒是满脸随意,一点儿也不尽责,“要不,就叫薄心,心肝宝贝的意思,怎么样?”
薄桀傲的手指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心肝宝贝,就青黛肚子里那个肉娃娃?那自己呢?
“不行!”薄桀傲直接把青黛的提议给pass掉了,面色不虞。
“为什么?”青黛翘起个小嘴,那模样好像薄桀傲今儿不说出个门道就别想走得了。
“薄心,薄心冷情,这意思不太好。”眼珠一转,薄桀傲立马就说出个理由来,表情没有半分慌漏。
青黛凝神细想,还真是这个理儿!
薄桀傲已经是个大冰山了,要是自己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那未免也太无趣了点!
“那你说叫什么比较好?”青黛皱着眉,她实在是起名无能,好不容易憋出这一个,还被薄桀傲给一句话毙掉了。
“薄青。”这个名字薄桀傲还是挺满意的,取了自己和青黛的姓,足以彰显两人的深情。
“不行!”薄桀傲这儿还正洋洋得意,结果就被青黛给枪毙了,还说自己的意思不好,这谐音才古怪吧!
薄青——薄情,要真取了这名字,以后找着媳妇也就算了,要是没找到,这孩子还不得埋怨死他们俩。
薄桀傲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在心头默念了几遍就发现了这名字的问题,这个提议自然也被作罢。
想了半晌,青黛都将名字给一一毙掉了,最后竟然还埋怨起薄桀傲的姓氏,“你自己看看,明明是多好的字眼,前面偏偏加了个‘薄’字,瞬间就不对了。”
闻言,薄桀傲不禁苦笑不得,这也能怪到自己头上?
青黛还皱着头仔细考虑,这名字可得跟着这孩子一辈子,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起了,一定要慎重,慎重!
“好了,”薄桀傲不由得好笑,“明天我就去搬本字典回来,我们一个一个地查,还怕找不到好名字吗?”
“恩。”青黛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生怕被薄桀傲给落下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记得叫上我。”
“好。”薄桀傲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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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桀傲这边放松了警惕,百里谦自然很快从手下那里拿到了青黛的相关资料。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件袋,放在桌子正中央,百里谦却足足在窗边呆滞了两个小时,才走过来将资料袋拿到眼前。
修长的手不自觉地有些微颤,连带着纸张都有些轻晃,百里谦眼眸深深一闭,才屏息将资料给拿了出来。
薄桀傲虽然放松了戒备,但百里谦现在拿到手的资料并不算完善,所以也不过薄薄的一张纸,一览即过。
白纸上,不过短短的几行字却像是一道闪电狠狠地击中了百里谦,让他眼前蓦地一黑。
“青黛,女。”
“母亲:温婉;父亲:青峰。”
婉儿······百里谦的手蓦地握紧,指尖刺进皮肉,划出一道道血痕,他却毫无知觉,那个曾经与他山盟海誓的女孩已经嫁给别的男人了?
是了!百里谦不由得溢出一声苦笑,之前只想着找到了青黛就能找到婉儿,却没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可能已经结婚生子,说不定已经忘了······
饶是如此,百里谦仍然愣愣地盯着资料,上面附着一张照片,看得出来已经有些老旧,却依稀可见她淡然素雅的模样。
百里谦不自觉地伸手,轻轻在照片滑动,像是抚摸着那个他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儿!即便是现在,亲手拿到了她的资料,百里谦依旧觉得恍若云端,有些不敢相信。
手心上的血渍染到了照片上,百里谦的神色难得出现了几抹慌张,匆忙地拿手背将些许血渍给抆了干净,生怕弄脏了她。
呆呆地凝视了半晌,百里谦压抑下心头的感伤,视线再往下,继续看着,眼神却蓦地一凝,嘴唇微张,血色迅速从嘴唇上脱落,像是重病的患者一样!
这怎么可能?
“母亲十八年前死于车祸意外,父亲现存,在······”剩下的字,百里谦已经看不清楚了,心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像是将整个心脏都狠狠地捏住扭动,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